窦勇咬了咬牙,怒视楚天舒:“你又是什么人?我凭什么告诉你?”
楚天舒目光转冷:“你当救人的就不会杀人吗?”
窦勇气势一滞,接着道:“之前有一队人闯进我家里,其中有一个我认识,是城主府亲卫营的人,是他告诉我们,下令屠城的是周浪,并且还是周浪亲自带队。”
楚天舒听完,转身走向慕容无敌。
此时,慕容无敌带着慕容破,已经将广场上的蒙面骑士全部肃清,至于那些逃掉的,他们也没有去追。
广场上死的人太多,丝丝缕缕的血雾都在头顶凝成了血云,慕容无敌自然没道理注意不到。
他抬头看着那一朵朵血云飘走,目光凝重。
楚天舒开口道:“外公,城西北那边一定有古怪。”
接着,楚天舒把他去环香阁救人的时候遇到的古怪情况,跟慕容无敌说了一下。
慕容无敌听完,沉声说道:“咱们去城西北。”
几人翻身上马,楚天舒接着道:“据说,屠城的是城主府亲卫营的人,是周浪带队。”
慕容无敌眉头紧锁,咬牙道出一句:“慕容宇,你到底想做什么?”
楚天舒有些诧异的道:“外公的意思是,这件事跟大舅有关系?”
慕容无敌说:“周浪不可能背叛他,而且,即便周浪背叛,若是没有他的命令,周浪也不可能调动得了城主府的亲卫营。”
楚天舒眉头紧锁,觉得这件事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慕容宇为什么要让手下蒙面屠城?难道是想在离开之前削弱绝地一部分实力吗?
可是,红叶城距离神州绝地镇守基地那边不知道有多远,红叶城的军民也从来没有进犯过神州。
更何况,慕容家统治红叶城这么久,红叶城的百姓也或多或少算是半个慕容家的子民,不用这么着急对他们下手吧?
楚天舒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慕容宇了。
……
红叶城,西北角的塔楼内,一身铠甲的慕容宇双手拄刀,正襟危坐。
他一脸肃然,气势前所未有的凌厉。
这时,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城主,时辰到了。”
慕容宇豁然睁开双眼,狭长双目中,精芒闪烁。
他来到门外,正看到周浪带着大帮随从登上城墙,朝他走来。
周浪走到慕容宇面前,左手按着刀柄,右手捶胸施礼,身上的铠甲,“锵锵”作响。
慕容宇面无表情的问道:“怎么样了?”
周浪说:“四处的杀戮还在继续,我碰到了老爷子,怕被他看出端倪,所以先退回来了。”
慕容宇点了点头:“辛苦了。”
周浪急忙道:“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慕容宇走到城墙边,往下俯视。
只见,一个个人影从家里出来,汇聚到街巷中。
慕容宇语气幽然,自语道:“快了……快了……”
周浪请示道:“咱们现在下去吗?”
慕容宇摇头:“莫急,老爷子不是也来了吗?等他们跟老爷子打起来,咱们再下去,不然以咱们的修为,能对付得了他们?”
“是。”周浪右拳捶胸,“是属下思虑不周。”
……
楚天舒和慕容无敌赶到城西北的时候,正看到一个个绝地男女从密集的建筑中出来。
他们抬头望天,各个神色茫然。
这时,环香阁的方向,忽然有一道光柱冲天而起。
接着,一个硕大的血球,就沿着光柱,从下往上慢慢飘起。
眼前场景,让楚天舒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血刀门制作血丹的场景。
他脱口道:“血丹?”
慕容无敌眼中厉芒闪烁:“有人在红叶城血祭。”
“血祭?”楚天舒皱眉道:“什么是血祭?”
慕容无敌冷然道:“简单说,就是用活人精血提升修为。”
这时,楚天舒看到,那些目光茫然的男男女女,头顶都有丝丝缕缕的血雾溢出。
那些血雾浮上半空,很快汇聚成血云,然后向不远处光柱中的血球汇聚。
……
城主府。
虽然相隔很远,但慕容荻等人依然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城西北那道直冲天际的光柱,还有沿着光柱缓缓飘起并且在不断涨大的血球。
正在高台上忙碌的葛妙清目光瞬间凝起,失声惊呼:“血祭?”
接着,她就纵身跃下高台,然后身形如电般往外射去。
葛长清一脸懵逼,急忙追了上去,大声叫道:“阿妹,你干什么去?”
慕容荻眉头紧锁,却并未跟上去。
见任长风也抬步准备去追葛长清,慕容荻沉声开口:“守好传送阵。”
说完,她向始终守在传送阵前没有挪动一步的龙骧点了点头,目光中充满赞许。
任长风脚步一滞,有些不好意思的向慕容荻笑了笑。
……
楚天舒和慕容无敌一路冲到光柱近前,所到之处,到处都是被吸干了血气的男男女女。
慕容无敌脸色阴沉的似要滴下水来,浑身上下溢散着冰冷杀机。
一声清唳从空中传来。
楚天舒朝空中看去,只见一只大金雕正绕着光柱盘旋。
金雕上,还坐着一个矮胖老头,不是傅长缨还能有谁。
楚天舒皱了皱眉,右手指诀一引,一蓬乌色柳叶就自袖中激射而出,直奔半空中的大金雕。
只是,金雕飞得太高,已经超出了楚天舒对乌色柳叶的驾驭范围。
乌色柳叶在半空中盘旋一圈后,就又飞回了楚天舒身周。
慕容无敌来到楚天舒身边,右手摁在了楚天舒的肩膀上,沉声开口:“再射!”
出声的同时,汹涌的真气就从他掌心狂涌而出,渡进楚天舒体内。
楚天舒右臂抡了个圆,指决朝天,最后定格在大金雕所在的方向。
咻咻咻……
一大蓬乌色柳叶接连飞向半空,直逼大金雕。
本来稳坐金雕背部,颇有些不以为然的傅长缨见状,顿时吓了一大跳,急忙吩咐大金雕再次拔升高度。
他倒不是害怕,以他的修为,即便是从他所在的高度掉下去,也摔不死。
他只是心疼他的大金雕,这么个好伙伴,不是说遇到就能遇到的,更不是说调教就能调教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