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刑忠厉叱一声,闪身扑向楚天舒。
他手中出现一柄八斩刀,挥舞间,刀气纵横。
楚天舒手从怀里带过,“咔咔咔”擎出乌色长刀,不退反进,刀光漫卷。
场中众人,全都可以清晰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劲风,就像大风刮过。
刑忠手中八斩刀连斩,瞬间就劈出十几道刀气,刀刀致命。
楚天舒不闪不避,手中乌色长刀连劈带削,同样道道刀气击出。
嘭嘭嘭……
一时间,劲风相击的闷响,响彻全场,众人纷纷不由自主的后退。
没有功力在身的温如玉,更是感觉每一记闷响都像有个炸雷在耳边炸响,震得她脑袋“嗡嗡”作响,俏脸发白。
两人一连对了二十刀,楚天舒非但丝毫不落下风,反而越战越勇。
刑忠面上轻视之意尽去,他持刀后退,目光变得凝重起来:“少爷,我拦着他,你先走。”
“你什么意思?”任长风像是一头暴怒的野兽,“我叫你过来,是让你收拾这个冒犯我的草根,假如要抱头鼠窜,我还叫你来个屁啊?”
“再来啊,怎么?不敢了?”楚天舒表情揶揄,“连跟我硬战的勇气都没有了吗?你这个任家三大门客之一也太名不副实了吧?我要是你,就找个南墙一头撞死了。”
“小子,不要猖狂!”
刑忠已经很多年没有被人这么挑衅过了,尽管知道楚天舒是在激将他,但还是有些遏制不住心里得愤怒。
而且,楚天舒说的对,假如连硬战的勇气都没有,那他这个任家三大门客之一,也显得太名不副实了。
任长风厉声喊叫:“刑忠,给我劈了他……劈了他……”
刑忠身形一晃,再次扑向楚天舒。
嘭嘭嘭……
场中一时间又是劲风激荡。
不过,这次结束得更快。
前后不到十击,刑忠就往后倒跌了出去。
他“噔噔噔”往后连退好几步,“轰”的一声,撞塌后面的墙壁,摔进了卫生间。
任长风嘴角抽搐,怎么都无法相信眼前这一幕。
林令晖也是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呢……那可是刑忠啊……”
温如玉心里松了口长气,看向楚天舒的目光,闪烁着异样的神采。
刑忠挣扎着爬起,一脸不可思议的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修炼的到底是什么功法?”
同为化境巅峰,他自认为跟楚天舒的实力不相伯仲,甚至还要比楚天舒稍强。
可是在交手中,他的真气一直在损耗,功力逐渐减弱,楚天舒的功力却自始至终没有任何减弱的趋势,导致他最后一败涂地。
楚天舒欺身上前,嘴角勾起:“这个世界,多的是你无法想象的事情……所以,做人莫嚣张……”
“结束吧!”
楚天舒冷冷道了句,双手举刀下挥。
匹练似的刀光闪过,刑忠颈部出现一道红线。
噗!
血箭飙射。
刑忠捂着脖子,不甘地倒地。
林令晖看着楚天舒,目光复杂之极。
温如玉则惊呼一声别过了头。
任长风脸色阴沉的似要滴下水来,紧咬着牙关道:“连我们任家门客都敢杀,你简直太狂妄了。”
“狂妄?这才哪儿跟哪儿。”
楚天舒嗤笑一声,鬼魅般欺身来到任长风面前,抬手就扇。
啪啪啪,他连抽三个巴掌。
绝对的实力碾压下,刚刚才突破化境不久的任长风根本就来不及躲避,自然凝聚的护体罡气也被楚天舒三巴掌打散,他整个人更是被抽的横着翻倒在地。
楚天舒又是一脚把任长风踹飞,然后指着任长风道:“看见没有,这才叫狂妄。”
他叼着香烟逼前两步:“任家大少很了不起吗?惹急了,我倒要试试,你的脖子是不是比你家的门客更硬。”
“连任长风都敢打,简直是疯了。”林令晖自语一句,瞪眼向温如玉喝道:“以后不准再跟他来往,不然迟早被他连累。”
温如玉紧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任长风抹了把嘴角溢出的血丝,表情狰狞的道:“王八蛋,你丫有种。”
楚天舒冷哼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任长风:“看在你只是帮凶的份儿上,跪下自扇耳光道歉,我希望你能珍惜机会,不然……”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地上已经疼昏过去的杜绍麟。
任长风死死盯着楚天舒,沉声道:“我不仅是任家第一顺位继承人,还是楚家少主楚天祈从小到大的死党,你确定要跟我为敌吗?”
“为敌?”楚天舒不屑嗤笑,“你还不配。”
他抬手又是一个巴掌抽了过去。
啪!
任长风再次被抽翻在地。
楚天舒蹲下身拍了拍任长风的脸,声音冰冷:“我数三声,希望能看到你道歉……一……”
他倒提着长刀,刀尖在地上碰撞,锵锵作响:“二。”
“行,你丫有种。”
任长风重重点了点头,抬手朝着自己的脸“啪啪”扇了两下:“温小姐,我向你道歉。”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楚天舒:“够了吗?”
林令晖表情复杂,幽然开口:“小子,得饶人处且饶人。”
同为北都五大家族子弟的任长风被楚天舒逼得下跪,这让林令晖生出了几分同仇敌忾的感觉,他觉得仿佛自己也受到了冒犯。
像楚天舒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怎么配跟他们这些北都大佬叫板呢?
“本来是够了……”
楚天舒淡淡瞥了眼插嘴的林令晖,眯眼道:“但是现在,不够。”
任长风狠狠瞪了林令晖一眼,又扇了自己两巴掌,咬牙道:“够不够?”
楚天舒手指摆了摆:“滚吧。”
任长风从地上起身,表情狰狞地道:“小子,我记住你丫了。”
楚天舒捏了捏任长风的脸,戏谑道:“我叫楚天舒,你记好了!”
任长风拍开楚天舒的手,上前搀起杜绍麟,大步离开。
烟头明灭间,楚天舒的目光很是深邃。
他阅人无数,自然知道,一怂到底和匹夫之勇的人都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这种能屈能伸的人。
林令晖幽然道:“小子,被任长风惦记上,你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