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抽了根烟,就离开乘风集团,前往厉家诊堂。
他怕自己再待在乘风集团,会忍不住冲进乔诗媛办公室,把那个叫成蹊的狗东西从楼上扔下去。
今天的诊堂,只开放厉博文的诊室接诊,其他地方都有工人在忙着更换壁纸。
厉轲觉得既然要让楚天舒接手,自然得有点新气象,他本来是准备将整个诊堂都重新装修的,后来在楚天舒的坚持下,才同意只更换壁纸和部分家具。
诊堂的工作人员们也都放假了,只有厉轲父子俩人在忙碌。
厉轲接诊,厉博文抓药。
楚天舒摆手示意厉轲不用行礼,背着手站在旁边看厉轲诊治病人。
短短几天,厉轲就已经掌握了天门十三针的精髓,不愧是享誉西山省的老中医。
虽然诊堂没有像平时那样全面开放,但前来求诊的人还是很多。
恐怕厉轲就是看到中午,也看不完这么多病人,于是楚天舒也坐下开始接诊。
楚天舒接诊的第二个病人,是个大腹便便的胖子。
他气喘吁吁的在楚天舒对面坐下,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开口道:“大夫,我胸闷,不舒服。”
楚天舒示意胖子把手臂放在桌上,把住胖子脉门。
片刻,微笑着道:“没什么大问题,不过你血脂偏高,我给你开药调理一下。”
楚天舒一边写药方,一边道:“用药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你得管住自己的嘴,少吃油腻的食物。”
胖子有气无力的道:“我现在特别难受,有一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可不可以先帮我缓解一下。”
厉轲道:“师父,要不我给他扎几针吧?”
胖子看着楚天舒,“既然他叫你师父,那肯定是你的医术更高明,你给我扎吧。”
楚天舒笑了,“好吧,那我就先帮你针灸缓解一下症状。”
他绕过桌子,走到胖子身边,让胖子露出手臂,准备针灸他的手厥阴心包经,帮他缓解胸闷症状。
楚天舒先刺了他的中冲和劳宫两个穴位,当银针刺入胖子内关穴的时候,胖子忽然瞪大了眼睛,大口大口喘气。
接着,胖子就开始浑身发抖,嘴里喷着白沫直翻白眼,“噗通”一头栽倒在地上。
楚天舒双眼一凝,手中银针迅速刺入胖子颈部。
场中众人都是大惊失色,厉轲和厉博文忙冲了过来。
另外几个病人一脸惊恐的往外退去,一个中年人还大声叫道:“不好了……治死人啦……”
厉轲神色凝重的道:“师父,这是怎么了?”
他根本不相信楚天舒会治死人,只是怀疑眼前的胖子,是不是忽然有什么急病发作。
厉博文急急问道:“用不用叫救护车?”
楚天舒剑眉拧起,把住胖子脉门,目光瞬间变得玩味起来。
外面大厅里排队的病人,全都围在了诊室门口,议论纷纷。
“他不是厉轲的师父吗?应该医术很高明啊,怎么会把人治成那样?”
“完了,厉家诊堂这次摊上大麻烦了……”
厉博文脸色阴沉的似要滴下水来,恨声道:“我们厉家这次要被你害惨了。”
厉轲沉声训斥,“闭嘴!”
厉博文没敢再多说,但却仍是一脸的不服气。
此时,那胖子已经停止了颤抖,一动不动。
厉博文上前探了一下胖子的脉搏和呼吸,抬头道:“爸,他快不行了,赶紧叫救护车吧。”
厉轲一声长叹,“叫吧。”
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局面。
楚天舒却淡然开口,“不用。”
“你还想怎么样?”厉博文厉声叫道:“人都不行了,你是不是非得让他死在这里才甘心?”
厉轲冷然道:“闭嘴,你师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这时,一大帮人从外面冲了进来,有男有女。
领头的是一个浓妆艳抹的胖女人,脸上厚厚的粉底似乎都在随着脚步往下掉。
她直接闯进诊室,看到地上人事不省的胖子,大声叫道:“老公,你怎么了?是不是这些庸医害了你?”
接着,她怒气冲冲的冲楚天舒和厉轲吼叫道:“你们这帮天杀的,竟然把我老公治成这样?你们还我老公!”
浓妆女人带来的那些男女也是群情激奋,一幅恨不得吃人的表情,纷纷叫嚷着让诊堂负责。
楚天舒冷笑道:“带着这么多人,你是不是来之前就料定了你男人会出事啊?”
浓妆女子大声叫道:“少扯那些没用的。”
楚天舒嗤道:“那咱们就扯一扯有用的,你想怎么样?”
浓妆女子双手叉腰,“赔钱,给我一千万,不然这事儿咱们没完。”
说着,她摆手朝同伴叫道:“你们先带我老公去医院。”
楚天舒拦了上去,冷笑道:“事情都还没聊清楚,走什么。”
浓妆女子叫道:“让他们先把我老公送走,我跟你慢慢聊。”
“这套路不对啊。”楚天舒撇嘴道:“按照通常的剧本,你不是应该拿不到钱,就让你老公一直躺在这儿吗?”
浓妆女人瞪眼道:“我不是那种不顾亲人死活的人。”
厉博文一脸无奈的上前,拱手作揖,“师祖,算我求你了行不行?让人家赶紧把病人送医院吧。”
楚天舒嗤笑,“咱们这里才是见证奇迹的地方。”
厉博文又一脸无奈的看向厉轲,“爸,再胡闹下去,就真的要出事了。”
“听你师祖的。”
厉轲坐在椅子上,眼观鼻鼻观心,依然无条件支持楚天舒。
浓妆女子看了看时间,明显变得有些焦躁,“你再阻拦,假如今天我老公出了什么事,我要你偿命。”
楚天舒淡淡的道:“可以啊。”
此时,那胖子的脸都已经变成了绛紫色。
浓妆女子朝围观的人叫道:“大家评评理,他治坏了我老公,还不让我老公去医院,这是非要让我老公死在这儿吗?怎么会有这么黑心的医生啊。”
围观的人都愤怒了起来。
“他怎么能这样?”
“这是谋杀,人家出了事,他也要坐牢的。”
“厉轲老中医医德那么高尚,怎么会拜这样的人为师?是不是老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