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递!”
靳之正好从厨房出来,去开了门,随后拖着一麻袋东西进了屋。
谈瓷问:“什么呀?”
靳之将麻袋拆开,拿出一个上下扔着颠了颠:“好像是玩具吧。”
黎希行也凑过去,看到靳之拿出的东西,立马瞪圆了眼睛,激动得语无伦次:“这是,这是,这是,是是是,是爷不诺啊!”
黎希行在靳之有一次将他口中所谓的玩具扔到半空中时,连忙抬手接了过来。
靳之被他喊得耳朵一阵:“什么?”
黎希行小心翼翼地捧着手办,又探头朝麻袋里看去:“这是爷不诺,这是黑幺绵,这是却梨……”
黎希行看着麻袋里满满的手办,说了一连串的名字,最后震惊地看向靳之:“这全是夜大书里的角色的手办,这都还没上市,你哪儿来的那么多?!”
夜大的书里有相关角色的插画,因而黎希行一看到这些手办,立马就认了出来。
靳之看他那么激动,挑了挑眉,不以为意道:“那些商家上市前不都要寄过来让我们先看一下嘛。”
听着靳之这风轻云淡的语气,黎希行的内心却像是被炮轰了一样。
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脑海中成型。
他问得谨慎又激动:“为什么商家要先寄给你们啊?”
靳之抬起手向后,四指虚握,大拇指的方向正对谈瓷,他示意了下,满不在乎地说:“我姐就是一夜西北啊,合同里写了,所有东西都要先让她检查一遍,她同意了才能上市的。”
我姐就是一夜西北啊。
姐就是一夜西北啊。
一夜西北啊。
西北啊。
北啊。
啊——
“啊!”黎希行彻底震惊住了,不禁叫出声来。
随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闪现到谈瓷面前。
“谈姐,你亲口告诉我,你真的是一夜西北?”
问完这话,黎希行紧紧盯着谈瓷的脸,不放过她任何一丝的表情。
“昂。”
谈瓷应了一声,完全没有否认的意思。
“你!”黎希行嘴唇都因为激动而哆嗦了,“谈姐你怎么不早说啊。”
黎希行抱着头,俨然一副错过了很多东西的模样。
谈瓷说:“你也没问我啊。”
黎希行哭笑不得:“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问你啊。”
谈瓷耸了耸肩:“那不怪我。”
黎希行这才了悟,难怪谈瓷能弄到那么多夜大的书,难怪她能轻易帮他弄到to签,难怪……
啊啊啊啊啊!
作为一夜西北的死忠粉,黎希行快要激动死了。
要不是顾及着谈瓷身上有伤,他恨不得将谈瓷抱起来转几圈。
谈瓷朝靳之的方向看去:“靳之,把麻袋拎过来,我看看。”
靳之将麻袋拖到谈瓷边上,从麻袋里拿了几个不同的模型。
谈瓷检查了下,做得还挺精致的,也没什么瑕疵。
黎希行盯着她的目光都快化为实质了,谈瓷想忽视都忽视不了:“你要不要拿几个?”
黎希行抬起双手,两只手虚空放在手办前,他问:“真的可以吗?”
谈瓷朝麻袋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喜欢哪个自己挑。”
“谈姐,你是我的神!我爱夜大!我爱你!”
黎希行单膝跪地,弯着腰去挑选那些模型,头都快要伸到麻袋里去了。
靳之看着黎希行的行为,没有出声。
实际上,他只知道谈瓷写的书很火,赚了很多很多钱,但他没去看过谈瓷写的书,因而也不太理解黎希行的狂热。
黎湛川坐在沙发上,将自家弟弟发疯发癫的全过程都看在眼里,他转头问谈瓷:“你写书挺好?”
谈瓷自卖自夸:“我本事多着呢。”
客厅的吊灯很大,屋内明亮,谈瓷黝黑的眼睛更是亮得惊人,她扬着唇,眉眼间尽是骄傲。
黎湛川忍不住笑了下。
看到他笑,谈瓷蓦然被吸引住。黎湛川的脸型是偏硬朗的,但一双有神的丹凤眼中和了那股硬气,显得妖孽邪魅。一眼看去,便叫人移不开眼了。
谈瓷问:“你笑什么?”
黎湛川将摆放在茶几上的药剥好,将放温了的水递给她:“笑你挺能耐的。”
麻袋里有各种各样的模型,黎希行从每一种不同的模型都挑了一个出来,最后挑了十二个出来。
黎希行一边挑,一边将手办整整齐齐地摆放在茶几上,挑完后,他再次向谈瓷确认:“谈姐,这些我真的能拿走吗?”
谈瓷吃了药,被苦得眉头都皱了起来,她将水杯还给黎湛川,冲着黎希行笑,阴阳怪气道:“你想还给我,我也不介意。”
“别啊。”
黎希行一边焦急地怕她反悔,一边又喜滋滋地将手办用袋子装起来,拎着袋子跑到黎湛川家,将手办都安置好后,他立即又高高兴兴地跑了回来。
整个过程没超过半分钟。
黎希行内心激动不已,本想拨开黎湛川挤到谈瓷身边坐着,但看到黎湛川那带着杀意的目光,心脏像被一盆凉水泼过,他顿时冷静了些。
但转瞬,他又想到黎湛川要追谈瓷,这要是追成功了,那以后可就是一家人了。
黎希行乐呵呵坐到了他们对面的沙发上,一本正经地对着谈瓷表忠心:“谈姐,你以后在学校,要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你尽管吩咐,我为你上刀山下火海!”
谈瓷腰疼,向后倚了倚,闻言开玩笑:“要让你违法乱纪呢?”
“那不行,我哥知道会杀……”黎希行一顿,视线瞥到对面坐着的黎湛川,顿时觉得寒意涔涔,说出口的话立马拐了个音,“总之,除了违法乱纪的事,我都帮你。”
谈瓷对黎湛川投去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显然是知道黎希行原本要说的是什么。
她嘴角半勾着,像是要看好戏,又像是故意逗弄人。
小狐狸。
黎湛川内心无奈,觉得好笑,却也由着她玩。
靳之将麻袋拖到一间空房间里,之后在黎希行边上的位置坐下。
金毛这会儿吃饱了睡足了,凑到黎湛川脚边,抬起爪子要朝黎湛川身上爬。
黎湛川拍了两下狗头,金毛就安静下来了。
“嘬嘬嘬。”谈瓷唤了声。
金毛转头看向谈瓷,谈瓷伸手摸了两下,回忆起这只狗的名字,谈瓷说:“白给,是叫这名字吧?”
“嗯。”黎希行低头看着金毛,主动解释名字的来由,“前几年,我遇见一个装满各种狗的货车,有一只老金毛在货车去狗肉馆的路上跳车了,刚跳到地上就被一辆小车压碎了腿,我带那老金毛去宠物医院治,但它的腿已经烂了没办法治了,只能安支架。我收养了老金毛,那只老金毛当时就怀着孕,一个月后就生下了小狗,我觉得它是我免费得来的,就叫‘白给’了。”
谈瓷好奇地凑过去:“那那只老金毛呢?”
“生下白给后,它又活了大半年,就自然老死了。”
谈瓷感觉有些遗憾,但转瞬又释然:“晚年能遇见你,那只老金毛也挺幸福的。”
谈瓷拨了拨狗耳朵,叫了声:“白给。”
金毛转头朝向她,舌头吐在外面,冒着些热气,看样子像在笑。
黎湛川抬起金毛的爪子,轻轻搭在了谈瓷手上。
感受着大狗爪子下的肉垫,谈瓷屈指握了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