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震撼的表情停留在考官的面庞之上，女孩狂风骤雨一般的连环追击没有给对方丝毫反击的余地，瞬息之间，战斗便已经结束。
而这才是战斗的常态，博弈，有，但都是在极短的时间之内，没有什么漫长的头脑风暴，高频率的交锋，让战斗的结果很快便会展现，谁在博弈之中取得胜利，那么谁便成为战斗的赢家。
“你的考核通过了，我输的很彻底，不可否认我有些大意了，但，你的战斗天赋和经验肯定在我之上，如果你的实力和我一……”
考官作为大法师，早年在几个人类王国的法师塔任过职，出任务时也经历过不少战斗，相比单纯靠修炼魔法达到这个境界的纯学术派法师，对战斗的理解要深很多。
在她看来，女孩比起她更擅长战斗，如果艾薇娅和她一样是大法师，真实决斗，恐怕战斗的结果也不会有丝毫改变，很可惜女孩有些太年轻了，这个年纪大概再怎么夸张估计，也只能是正式法师吧。
宣布考核结果的话语说出口，后面带了点考官个人的评价，但是话说到一半就顿住了，神色虽因为个人定力的原因并未改变，但考官心中已经带上了一丝震撼和挫败。
魔力屏障收起，斗技场为保护考核双方的魔力压制法阵也暂时解除，考官准确察觉到了艾薇娅魔旋所散发出的波动，对方的实力就是大法师。
这个年纪的大法师，何等恐怖的天赋，相比起面前这位年轻的女孩，她这个自认为在同龄之人中也是佼佼者的法师，又算得了什么。
无奈摇头，带着些尴尬改口，人比人气死人，总有些人天生优秀，没必要因为这些过于耀眼之人而对自己产生质疑，毕竟别人终归和自己没什么关系，把自己做好便完全足够。
“看来是我看走眼了，你绝对是我这么多年里见过最有天赋的考生，无论是战斗天赋，还是在法师一道上的天赋。”
女孩给考官鞠了一躬，向对方礼貌道谢，随后转身离开了斗技场。
女孩的优秀很少锋芒毕露，一个是因为其本身内敛的性格，一个也是因为跟着王宇这家伙，导致有些时候过人的能力被王宇的奇葩表现给遮盖了。
但实际上，真正将艾薇娅和同层次之人比较，才会发现女孩的能力有多么过人，数次生死交锋所养成的战斗本能，不知是否称得上前无古人但绝对超群的法师天赋，以及惊才绝艳的炼金术造诣。
任何同为施法者的存在和艾薇娅进行对比，都很难不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发自内心产生挫败感。
在斗技场的出口由工作人员完成对女孩身份卡的升级，自此，齐格和艾薇娅均已经获得了“学者”级别的身份，这意味着公开资料图书馆已经对两人开放。
“这梅林的语录还挺有意思的，“贤者不一定永远是贤者”，“当你不再拥有身为先驱者的能力，就应该将手中的旗帜交给其他人。”
艾薇娅走到等候区，王宇正翻动着手中的无尽书页，和齐格聊着书上的杂谈，他发现这世界的那些有名有姓人物收的话都还蛮富有哲理性的。
“咳咳，虽然这些话确实很有道理没错，但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他们在说一些不沾边内容的时候被旁人给记录下来的呢。”
齐格咳嗽了一下，嘴角微微翘起。
“怎么说？”
眉头上扬，王宇也意识到了什么。
“我看过的一本由梅林朋友所写的他个人的故事中有提到这句话，实际上梅林说这句话的原因是他不乐意做素材处理，所以要把这份“先驱者”才能胜任的工作，交给他的朋友来做。”
齐格摊手，将他所知晓的内容告诉了王宇。
“额，好吧，其实倒还挺正常的，毕竟这本书的作者就是梅林的造物嘛，美化一下自己的创造者也没啥问题。”
王宇往后翻了翻，发现还真就是这么回事，其他有名有姓之辈的事迹倒是记录地很完整，就梅林，只有符合对方身份的事迹被记录了下来，其他糗事之类的一概没有。
没出乎王宇意料，地球上这种把伟人的话截取一段当做格言的可不少，至于原本那话的语境是啥其实就不重要了，后人能靠这些玩意悟出点东西就行。
“考核完了？”
注意到远处走来的艾薇娅，王宇将无尽书页收起，转头问道。
“嗯，成功通过了，接下来我和教授就可以去求学者高塔64到76层的公开资料图书馆查看资料了，教授你不是说有很想验证的东西吗，不如现在就去查阅一下。”
艾薇娅扬了扬手中已经不一样的身份卡，回应道，在其上多了一圈代表“学者”这个身份的清晰刻纹。
“没错，我确实对此有所猜想，但想要证明还需要更多的资料来进行验证，现在就去查看一下好了。”
齐格点头，他准备去验证一个在真理监修会见证了巨型法杖后就做出的猜想。
“那我去把交给巫师处理的矿石材料取回来，顺带预约一下之后的考核。”
王宇挥手和前往图书馆的两人告别，他打算之后也进行一下学者身份的考核，大致了解了难度以后他认为自己想要通过也不是不可能。
虽然自己没齐格和艾薇娅那么博学，但至少他从来没懈怠过学习，各种知识的积累也称得上充足。
三人在此分开，齐格和艾薇娅一起走入传送阵前往了公开资料图书馆，王宇则前往了天空机械城进行虚空研究和巫师职业者聚集的区域。
抵达六十四层，巨大的图书馆呈现在艾薇娅和齐格的眼前，密密麻麻的书籍被摆放于书架之中，长桌木椅整齐排列，很多的学者已经坐在其间研读起自己所需要的书籍。
人数虽然多，但却无一丝嘈杂，消音结界的存在确保了图书馆中的安静，这是真正能让人静下心来学习的地方。
不用担心需要的书籍因被其他人借走而无法观看，被拿走的书籍自然会在对应的位置生成内容相同的魔法书页。
“我去收集些炼金术的资料，还有王宇需要的关于星空和空间的书籍。”
艾薇娅和教授说了一声，向着上层的图书馆走去，不同层的图书馆对应的藏书内容不同，炼金术的内容在更上几层。
齐格来到位于图书馆入口处的一个水晶球前，对着其上浮现的魔力投影操作起来，类似图书管理系统的法阵，能够帮助使用者找到自己所需要的书籍。
根据指引，齐格从对应的书架中取下所需要的书籍，将它们放在图书馆的长桌之上，开始认真阅读起来。
书页沙沙轻响，齐格快速地阅读着这几本关于魔力回路基础的书籍，脑海中的猜想一点点被印证。
神色略显复杂，齐格没想到偶然迸溅出的一个灵感，居然极有可能是真的。
“龙语魔法之所以会优于正常施法那么多，就是因为其在龙族自身特殊的条件下，达成了真理监修会所说的“超魔”啊……”
……
“虚空的气息很弄啊，也亏这里是天空机械城，有大量很难受虚空影响的炼金魔偶存在，能保证巫师们的研究出现问题之时可以进行高速镇压。”
王宇行走在天空机械城巫师们聚集区域的街道上，就算有不少现实稳定矛设立，这里的虚空气息浓度还是比别的地方高了一大截。
之前从亡灵位面收集到的炼金材料王宇他们暂时还没能力处理，得交给这边的巫师进行质变，王宇来这边就是为了取回处理好的材料。
“轰隆，咔！”
转过一个街角，王宇就听见了什么玩意爆开的声音，砖石碎裂，金属弯折之音响个不停，街道之上的自动警报装置立刻被触发。
“又出问题了？这些做实验的也真是不得了。”
抬头看了眼爆裂声传来的方向，那边有个作为实验室的房屋顶部炸了个大口子，能看见颜色奇怪的烟雾从其中冒出，还有火光时不时于缺口处跃动。
在天空机械城这种事常见的很，做实验总是免不了出岔子的，各种高能实验一但出了岔子爆炸也是几乎无法避免的，三天炸两个实验室属于常态。
王宇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等待，在巫师聚集的区域发生这种情况，有蛮大的可能和虚空有关的，他就不过去凑热闹了，省的麻烦，等炼金魔偶们把事情处理干净了再说。
“我建议你最好快点离开这里，这次引发事故的是个失控的法师，他是个深渊法师，而且好像是冲着你过来了，不是好像，就是冲你来了。”
正当王宇为那边还在不断变响的动静微皱眉头之时，他身后的一盏路灯扭曲变形，从其中传出阿斯塔特的声音，提醒着王宇。
“深渊法师？”
这个名词让王宇为之一愣，但对方做出的提醒则让王宇毫不犹豫地进入了战备状态。
斗气沸腾，血甲浮现，破碎陨铁刃被其握在手中，警戒地迎向破裂爆炸之音不断变大的方向，如阿斯塔特所言，有什么东西正在往他这边过来，而且目标似乎就是他。
“到了。”
阿斯塔特的提醒和王宇感知到深渊法师攻击的到来在同一时刻发生，面前建筑的墙壁爆裂破碎，布满爪勾的巨大灰紫色触须破开障碍，对着下方的王宇轰然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