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半。
除了生肖契合留在冯家的部分人之外,村里其他人都聚集在了村卫生室外的空地上。
刘民和四娃子虽然已经脱离了危险,但是目前还在昏迷中,三叔那一跤又摔到了盆骨,暂时不方便移动。
师徒俩下午一合计,干脆把地点定在卫生室,也免得侯明到时候两头跑。
村子说是小,算下来也有几十户。
除了极少数在外务工没回来的,加起来也有近百人。
此刻,大家聚集在一起交换目前已知信息,月色下的脸色一个赛一个的难看。
远远看着灯火通明的冯家新房,有人忍不住抱怨,“要我说,这些麻烦都是冯家招来的,咱们当初就不应该听那个狗屁大师的,留他们一家在村里。”
“净说屁话,你这么有本事,当时咋不说?”旁边的人直接开喷。
大晚上有家不能回,待在这里吹冷风已经有够烦的了,听到这种话根本忍不住。
他最烦这种类似早知道之类的话了,事后诸葛亮屁用没有,真要有本事你就自己去干。
被怼的人顿时不乐意了,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脸反驳道:“要不是你们这些人耳根子软,信了那大师说的扛过这两年,村子里的人能挣大钱,我早就给他们一家撵出去了。”
他还想说什么,耳朵突然被人狠狠拧了一圈,瞬间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
动手的女人怒喝道:“给老子闭嘴!”
说着,她抬腿就是一脚,重重踹在男人的屁股上,直接给他踹的摔倒在地。
男人转过头,怒道:“死肥猪,你又打老子,老子要报警!”
女人双手掐腰,气势十足,“报,赶紧报,你不报老子帮你报!”
刚刚还嚣张的男人顿时萎了,声音哽咽道:“我是造了什么孽啊,娶了这么个泼妇,离婚,咱俩必须离婚!”
“行啊。”女人答应的十分爽快,听语气还带着难掩的兴奋,“儿子归我,家里的房子地跟存款都给我,你收拾东西滚就行了。”
末了,又补上一句,“别忘了带上你爹妈,离了婚老子可没义务伺候他们。”
“你!”男人气得差点没一口气抽过去,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哪怕天色昏暗看不清,俩人脸上又分别带着伤,可周围看热闹的村民还是认识了夫妻俩。
没办法,像是他们这种相处模式,方圆几个村都难找出第二家来。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起哄道:“志超啊,咱男人活的就是一口气,哪有天天挨老婆打的?”
旁边的长辈一边摇头一边叹气,一副没眼看的架势。
刘志超甚至听到有人说,要是活成他这样,还不如直接栓个裤腰带吊死算了,简直丢了他们男人的脸。
他想反驳来着,可一想到离婚要净身出户,还要自己照顾瘫痪的老娘和不会做饭的老爹,瞬间怂了。
夫妻多年,张金花一眼就看出了他的顾虑,气不过又上去补了一脚,满眼嫌恶道:“就你这样的也算个男人。”
在同村人的哄笑声中,她排开众人,朝着卫生室的门走去。
刚刚打架的时候,她一个没注意让刘志超抓住了耳环,耳朵扯出来个伤口,这会儿火辣辣的疼。
别看张金花长得胖,平时生活可讲究了,哪怕是小孩子在外面玩磕破点皮,也会第一时间,带着儿子去村卫生室包扎。
她儿子又像刘志超的性子,皮得很,整天在村子里上蹿下跳的,受伤之后去包扎那都是家常便饭。
在加上他俩夫妻感情不好,村医徐路长得又高又帅还是个单身汉,一来二去的,村子里难免有闲话。
看着张金花的背影,有人啧啧两声,小声道:“你瞅瞅那腰扭得,还挺带劲。”
像是怕刘志超没听见,那人故意往他面前凑了凑,一脸坏笑道:“超哥,嫂子这样你没见过吧?”
“我去你玛德!”刘志超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狠狠一拳砸在犯贱那人的脸上。
对方猝不及防,被他一拳打得后退了几步,一屁股重重摔在地上。
等反应过来,他怒骂道:“刘志超,老子干你娘!”
刘志超却没理他,而是眼神怨毒地看了一眼卫生室的方向,转过身撒腿就跑。
周围人帮着拉地上那人起来,一个个七嘴八舌的劝他消消气,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必要闹得太难看。
再说了,也是他自己嘴贱在先,非要把绿帽子往人头上扣,人不生气才怪呢。
年长的老人拦住他,沉着脸道:“泥人还有三分土气呢,做事留一线,别太过了。”
那人不服,擦了下嘴角想说什么,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慌张的声音,“志超他跑出那个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