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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仲元盯着顾言安半晌,试图从他的细微表情中洞察他的内心,但事与愿违。

“不愧是影帝,表情管理得就是好。”高仲元故意冷嘲热讽道:“到底你真不在意了,还是装出来的,后续自然就能知道答案了。”

顾言安冷笑一声,“是啊,很快就会知道答案了。”

不日,网上便曝光了一组照片,虽然很模糊,且被狗仔打了满屏的水印,但是顾言安正对着窗户,那张脸还是很容易被认出来的,二楼包厢里两人相对而坐,在攀谈着什么,内容虽然无法录进来,但是从背对镜头的人的一些前倾,捶桌的动作可以看得出来两人聊的并不愉快,这样看过去背对着镜头的人似乎还想要动手,而顾言安却始终保持着一副谦谦君子的姿态。

这段短暂的录像视频在网上炸开了锅,有人说是不是在拍戏,有说顾言安准备离开现在的经纪公司跳槽,但是跟新东家的负责人谈崩了,更有甚者猜测顾言安是不是被人威胁了。

网上众说纷纭,随后发出的第二段视频则是顾言安走出餐厅,后面不近不远跟着一个身穿黑色唐装的中年男人,男人走在后面,眼神却死死地盯着顾言安,画面虽模糊,但眼尖的网友还是断定那眼神不简单,而这个中年男人似乎就是在包厢里坐在顾言安对面,只能拍到背影的那个男人。

而顾言安粉丝也能断定,他们从未在顾言安身边见到过这个男人。

像顾言安这种在娱乐圈随便开个跑车出行都能引起网上热议的存在,跟这样一个男人在包厢里谈话,甚至还险些动手的,无论是粉丝,还是黑粉,亦或是看热闹的路人,都想知道这个男人是谁。

于是人才济济的网友们开始大显神通,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个男人的家底给查清楚。

顾言安看到狗仔发的这两段视频,忍不住勾起嘴角,这还真是头一回他那么想感谢狗仔的。

然后他就给王辽打了个电话过去。

“王辽,你就着网上狗仔发的视频,换个号换个Ip,把高仲元的资料贴上去。”

王辽短促地“啊”了一声,明显是还没看到网上的消息,短暂地三十秒沉默过后,一声“卧槽”脱口而出。

“不、不是,言哥,你想好了吗?”

“没想好我就不会给你打这个电话了。”顾言安说,“虽然我知道网上肯定能有人扒出高仲元的家底,但肯定需要些时间,这两段视频等高仲元看到了,他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我必须先他一步。”

王辽当然明白,他沉默了一会儿,本来还想再权衡下利弊,或者再劝一劝顾言安,但转念一想又觉得顾言安决定的事情,基本上就是定死了的。

“江老师知道你这么做吗?”

“他不知道。”顾言安很清楚江时俞要是知道他这么做肯定不会同意,起码不会轻易答应,“眼下这个节点,可不容再做过多的犹豫了。”

王辽应了声,“那好吧,我现在就去弄。”

“麻烦了。”

王辽明显愣住了几秒,“我还是头一回听到你跟我说这三个字。”

“不一样,之前跟着我处理的那些事情都算是你的工作,现在这是我的私事,不仅如此,你的处境可能都会因此而变得不太安全。”

王辽言简意赅道:“是兄弟就不要说这些。”

顾言安笑了声,然后他就听到那头从听筒里传出来的敲击键盘的声音,顾言安便在电话里引导王辽。

五分钟后。

“现在就发吗?”

“对,现在就发。”

“好。”

王辽应下以后,就把高仲元的家世给曝光出去了,包括他家里有几口人,以及他父亲邪\/教信徒都贴上去了,其他的就留给好奇的网友自己去扒了。

消息曝光不到一分钟,网上就炸开了。

【卧槽,这人背景这么复杂……顾言安怎么会跟这种人打交道的?】

【耶稣基督末世圣徒原教指教会……真没想到国内居然真有信这个邪教的人,太可怕了!!!】

【我靠,这人居然是宁大历史系教授???他有个这样复杂又毒的家庭背景,居然还能在宁大任教???学校不做背调的吗?】

【我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测,狗仔拍的那段视频该不会就是这男的想要拉顾言安信那什么鬼邪教,被顾言安拒绝了,然后就恼羞成怒,所以还企图对顾言安动手?细思极恐啊……】

【等等,他哥哥叫高仲书???我印象中十多年前有一起绑架案就是他哥哥干的!我记得当时因为绑架事件性质特别恶劣,当庭直接被判死刑了的……】

【卧槽,五毒俱全啊!】

【果然网友是无所不能的,这人家底都被扒出来了,我想其他的故事也不难扒吧?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人还有很多故事,哪位大佬继续扒一扒???】

……

顾言安时刻关注着网络上的消息更新,一个熟悉的陌生号码拨了进来。

顾言安瞥了眼手机,嘴角一勾,等它响了十多秒以后,才滑过接听。

不等顾言安开口,那头就带着压抑的怒意低沉道:“顾言安,你玩这套?”

“人太火了,总有狗仔跟踪偷拍,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顾言安嗤道,“怎么,这就害怕了?我早跟你说过的,如果要比谁更疯,我随时奉陪。”

高仲元怒极反笑,“很好!那就看谁笑到最后好了!”

说完,他也不让顾言安再多说一句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顾言安也只是嗤了一声,就把手机扔在一旁,紧接着江时俞的电话就打进来了,顾言安立马一把抓起手机接听。

“喂,宝贝,怎么了?”

江时俞开门见山问道:“网上的视频怎么回事儿?”

“那个啊,就是被狗仔拍跟踪偷拍到了而已,你知道的,最近很长一段时间狗仔都没蹲到我的花边一个个急得恨不得天天就在我家门口守着了。”

江时俞也没否认这番话,只是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是故意的吧?如果你不想被狗仔拍到的话,肯定有一百种方式能甩掉他们。”

顾言安默了默,“果然还是什么都瞒不过我家江老师啊。”

“你还想瞒我?”江时俞说:“你这样做的话,万一刺激到高仲元,他丧心病狂,会对你不利的。”

“宝贝,我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顾言安淡定道:“我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而且我这么做就是为了激怒高仲元,我就是想看看他之后会做些什么,而且我也考虑到了,虽然我爸还在他手上,但是就凭我爸对他来说还有利用价值,他也不会对我爸怎么样的。”

“可是你是不是应该跟我商量一下?”

顾言安有些心虚,立马狡辩道:“我想跟你商量的,但是你最近不是也在忙着你的计划吗?我就不好打扰你,怕会影响到你。”

江时俞一噎,一时竟找不到话反驳。

顾言安立马说道:“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无论有什么事情我都一定跟你商量。”

江时俞接话,“那你接下来什么计划。”

顾言安有种给自己下套下早了的感觉。

“接下来高仲元就会被舆论导向而扰乱他现在的生活,他一定无法安宁,在高仲元处于一个无法冷静的状态时,你和乔哥潜入他老巢是最适合不过了。”

虽说老巢可能是高仲元最后的藏身之所,但是就目前形势来看,他绝对不敢住进去,因为他现在已经成了舆论中心,后续他的一些事迹都被曝光以后,工作保不准会丢,如果老巢再被翻出来,那他的所有计划就完全泡汤了,他可不敢冒这个险。

江时俞当然明白这些,也知道顾言安这么做是为了给他们增加潜入的机会,但他只有一个顾虑。

“我主要是担心你。”

顾言安心暖暖的,“那我们就早点解决这一切好不好?”

江时俞“嗯”了一声,“快了,我和乔哥准备工作已经做完了,我们打算在三天后行动。”

“好。”顾言安说:“那你们都注意安全。”

“你也是,有任何不对的情况,一定要记得第一时间联系我。”

顾言安听着这话有点耳熟,他调侃道:“江老师,你现在这样颇有一家之主的风姿,真好,真让我有安全感!”

江时俞:“……”

“说正事呢,别嬉皮笑脸的。”

顾言安挑眉,“更像了哈。”

江时俞也被逗乐了,“好了,不闹了,说正经的,这件事情我认为你还得跟杨队说一下,这样他也好打配合,到时候将高仲元绳之以法。”

顾言安自然是也想到了这点的,“放心吧,老杨不久后会主动联系我的。”

就凭现在是信息时代,网络的传播速度,杨正棣肯定能看到,当年的事情逐渐被翻出来,杨正棣肯定会主动找到他的。

结果在老杨找上门之前,宋观语女士先找来了。

见面第一句话是宋女士先说的。

“脱敏了?”

顾言安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宋女士,你也太不关心你儿子了吧,我早都脱敏了。”

宋观语盯着他看了半晌也没说话,这倒让顾言安不太自在了,他趁机插科打诨地说道:“宋女士,我知道我很帅,但你也不用盯着我看半天吧。”

不同以往的是,宋观语这次在听到他这么不正经的话时,并没有翻白眼,而是收回视线,低声道:“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我和你爸亏欠你。”

顾言安愣了一下,只听宋观语继续说:“自从发生绑架案以后,我和你爸也一直都没有好好跟你聊一聊,一开始你封闭自己不跟任何人说话,后来慢慢走出来,我又怕触及到你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一直对此闭口不提,我甚至连你是怎么脱敏的都不知道,你一步步从阴影中迈出来,我作为母亲却都没能帮上什么忙,我知道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对不起。”

顾言安也怔住了,后又猜到宋观语是看到网上的东西了,对于宋观语的这番话,他没法虚伪地去说自己从未怨过她或者顾同盛,被绑架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哪一刻彻底对此提及时不再有任何恐惧和排斥的心理的,或许是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慢慢促使着他不得不去面对这些东西,又或许是因为江时俞为了照顾他的情绪,甚至不惜让自己陷入休克都要帮他把一切对他不利的东西都给消除。

“但好在你们把江时俞重新送回到我身边来,也算是抵消了吧。”顾言安双手插兜靠在墙边,微微仰头,平和道:“打我小时候,你们一个忙着研究,一个忙着打理公司,在我经常是一个人的时候,就是那个小不点儿陪着我打发无聊时间的,没想到时隔十多年,他又以另一种方式回到了我身边,还给了我重新面对过去的勇气,其实从知道江时俞就是小时候那个小不点儿时,我就不再恨顾同盛了,我甚至恨我自己,因为我知道江时俞全家遭遇车祸是因为我。”

宋观语惊愕地望向顾言安,眸光微闪,张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所以顾同盛才会不惜余力地要用芯片救下江时俞,这些当时我都没想明白,但是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我对顾同盛是心存感激的,同时对他所做的工作也开始心怀敬意。”

这些心声顾言安以前从未吐露过,宋观语自然是不知道的,说不意外是假,但更多的是欣慰和心疼。

“这些话你以前从来没有说过。”

“那你也没问啊。”顾言安回答。

“如果觉得亏欠我的话,以后好好对你们的儿媳妇就行。”

宋观语:“……”

顾言安思索了片刻,琢磨着说道:“宋女士,你说顾同盛回来了要是知道我和江时俞的事情,他会不会当场厥过去啊?”

果然,顾言安还是那个顾言安,宋观语无语了一瞬,也逐渐恢复以往的模样,“那也不至于,他只是看着木讷,不代表真就是个古板的人。”

顾言安:“也对,他应该感到欣慰才对,毕竟我和江时俞这属于内部消化,俗话说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俗话是这么用的吗?宋观语:“……那倒也不至于!”

而后母子俩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宋观语说:“做任何事情之前只要考虑清楚了就行。”

顾言安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比任何人都想这一切赶紧结束,而且,我更想亲手解决这一切。”

宋观语盯着他看了会儿,说:“我永远支持你的决定。”、

顾言安却突然啧了一声,“宋女士,你突然这样我是真不适应。”

宋观语:“……”

果然有的人,就是不适合走煽情路线。

眼看着宋观语要发作,顾言安立马说道:“不过还是谢谢你的支持与理解。”

宋观语被噎了一下,她哼了哼,不再多言,起身准备回公司,经过顾言安时,拍了拍他的肩,却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