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宇和乔直还在山下到处寻找,费宇走到乔直身边看定位,“能定准确位置吗?”
乔直发现绿点一直没动,但是无论他们往哪个方向走都走不到确切的位置,乔直开始测试信号,探测到附近居然有屏蔽器。
难怪一直无法精准定位。
“这个高仲元看来在这方面也颇有研究,他是一切都准备好了的。”
费宇又照着看了一圈,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什么藏点,况且现在还是晚上,哪怕是打着手电筒,视野也并不开明。
费宇提议,“这样吧,咱们先回去,明天一早再出来找,今晚肯定是找不到人的,说不定高仲元已经知道我们要来,早就做好了准备,我们今晚恐怕是找不到了。只要一直关注着定位中时俞的动向就行。而且,目前来看,高仲元已经把时俞的情况告诉了顾言安,他暂时还不会对时俞做什么。”
毕竟高仲元甚至都能想到利用屏蔽器,就说明他早就谋划好了一切。
比如,让崔扬今天回市中心,他绝对不相信恰好就有那么巧的事情。
“好。”
两人打道回府,路上费宇给王辽打电话,对方还是关机,他又给顾言安打了个电话过去,对方马上就接了。
“我们还没找到时俞。”费宇说。
意料之中的事情,顾言安应了声,“高仲元既然是有预谋的,就不会轻易让你们找到的。”
到目前为止,费宇仍然不相信顾言安能这么淡定地跟他谈论江时俞失踪的事情。
“你们明天也先别去找了。”顾言安说,“高仲元把时俞藏起来以后肯定一直躲在暗中观察。”
费宇:“可是……”
“你们现在不是有时俞的定位吗?密切关注定位的变化就行。”
费宇从他这话里听出一点儿深意,他皱眉,“你想干什么?”
顾言安沉默了一会儿,说:“高仲元这是在向我宣战,我不可能坐以待毙。”
“那你也不能以身犯险!”
“时俞已经被他绑架了,犯不犯险都不重要了,只要最后能将高仲元绳之以法。”
费宇皱起眉,“这件事肯定还有别的办法的。”
“别的办法……我不能拿时俞的安全冒险,老费,你还不清楚吗,高仲元的目标是我,他甚至知道时俞的芯片人身份,说不定,说不定……”顾言安喉头有些干,“他还很清楚芯片人身上有哪些副作用,这样他要对付时俞比对付一个正常人要轻松多了,如果芯片遭到损坏……”
顾言安越说情绪越激动,费宇理解他,安抚道:“我知道,所以我现在也在想办法,但如果你想用极端的方式对付高仲元的话,时俞知道了又会怎么样呢?上次因为你,他已经昏迷过一次了不是吗?你们俩都心系彼此,所以时俞才会被高仲元钻了空子,被他绑架带走,你要是再出什么问题,情况就变得不可控了。”
“所以我现在很冷静,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顾言安声音平淡,如果他要走极端的话,早在看到高仲元发来短信的那一刻他就会发疯地找到椿县去。
费宇见他如此,也不好再劝什么,便应道,“好,那起码你得告诉我你的计划,我们还可以配合,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冒险的,不然到时候我也没法跟阿姨交代。”
顾言安良久才“嗯”了声,费宇想起来,说:“对了,你下楼去找阿辽,崔扬回市里了,他找到了阿辽,阿辽手机现在又关机了,我联系不上他,你帮我去房间看看。”
“好。”
挂了电话后,他就听到乔直说:“这个高仲元还真是个人物啊。之前小俞儿让我搜索他们家的信息,我只知道他家家庭情况复杂,真没想到一家子全是变态。还什么大义灭亲,当年的媒体真是被骗得不轻。”
“他要是不擅长伪装,也不至于时至今日才暴露。”
两人还没走多远,顾言安电话就回过来了,费宇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他立刻摁下接听,“喂。”
“你预感的没错,人已经不见了。”
费宇终于没忍住骂了句脏话,“调监控呢?”
“监控已经被破坏了,无论是这一层楼的,电梯监控,还是地下车库。”
“高仲元为什么会那么清楚我们的行踪?我和乔博士刚来椿县,时俞就被绑架,还让崔扬回去把阿辽绑架了。”
“你忘了吗,高仲元很擅长利用人的弱点来催眠控制对方。”
费宇瞬间想到什么,“你是说在我们周围一直都有高仲元的人监视着?”
“除了这个也没别的可能了吧。”
“那会是谁啊?”
“我现在也没有确定的人选。”顾言安把话题扯回来,“那王辽这边怎么办?”
“崔扬应该不会对他怎么样……”说完这句话,费宇自己都不自信,崔扬那小子对王辽抱的是什么心思,他很清楚,所以那小王八蛋真的会做什么也不一定,毕竟他现在跟疯子也没什么两样。
费宇突然想到什么,“对了,你现在还在崔扬的房间吗?”
“嗯。”
“桌上的电脑关了吗?”
顾言安动了下鼠标,屏幕亮了,“没有。”
“对,你打开电脑,阿辽在这之前定位过崔扬的位置,你看看他现在到哪儿。”刚刚崔扬的注意力我拿权集中在要怎么把王辽绑走上面,所以没有顾及到电脑,幸好,幸好王辽提前定了位。
顾言安照做,一关闭屏保,就显示在定位页面,“位置还在移动当中,不过看方向,貌似是往郊区去的。”
“那应该是去他妈妈之前住的那个破厂房那里了。”
“我知道了,我现在赶过去。”
“麻烦你了。”
“说什么麻烦,王辽也是我朋友,更何况你现在也是在帮我。”
嘱咐了一句“小心”,就挂了电话。
“王辽也被绑架了?”
费宇点头,乔直实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感慨般地摇摇头,他是真没想到回一趟国的经历会这么丰富。
王辽醒来的时候,下意识地想要动一动,但一动才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住了,而他好像是躺在一张木床上,他努力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在看到崔扬没有急着要走的意思,他也不好赶人,在给对方倒水时,然后竟然被他从背后迷晕了……
崔扬这小子……
“辽哥,你醒了吗?”
黑暗中传出崔扬的声音。
王辽冷冷道:“你这是干什么?现在都学会搞违法犯罪的事情了是吗?”
“辽哥,我……对不起。”
“你知道我要听的不是什么对不起,你要真觉着对不起我,就赶紧放开我。”王辽挣扎着就要起来。
崔扬的声音很小,“我放了你,你会跑吗?”
“废话……”王辽说,“你绑架我干什么?”
崔扬:“因为我喜欢你。”
这句话听上去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虽然费宇三番几次地跟他说过崔扬对他的心思不简单,但是他都没当回事儿,或者是说他不愿意往那方面想,现在听到崔扬亲口跟他说出这句话,他果然是接受无能。
王辽呼出一口气,稳住心态,语重心长地开导他,“小扬,其实你可能模糊了你对我的那种感情,其实没有你说的那么深,只是因为在你落魄的时候我帮了你一把,所以你觉得我这个人好,可以信任,值得交朋友,像我也挺喜欢你的,但就是那种对弟弟的喜欢,因为我没有弟弟,所以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很同情你的遭遇,所以就想对你好一点,让你不要那么苦,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
崔扬:“你不信我?”
王辽:“……”
“不是我不信你,而是我根本就不是同、性、恋啊!”
崔扬顿了顿,“那费宇呢?”
听到这个名字,王辽一噎,难怪之前崔扬对费宇有敌意,原来是真的把他当成情敌来了,他还以为是其他原因,果然他还是单纯了。
见他没有立刻回答,崔扬的情绪开始有所起伏,他稍微动了一下,于黑暗中王辽感觉到他好像坐到了床边,离他很近,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果然是因为他吗?辽哥,你说你不是同、性、恋,但是你喜欢他,对吗?”崔扬逼问道。
王辽不知道崔扬爆发的点会是什么,只能顺着他,“不是!”
“你骗人!”
王辽:“……”
“我明明能感觉到你喜欢他!”
王辽开始头疼,也有点烦了,他刚说话,就被崔扬堵了回去,“你生日那天,我都看到了。”
王辽满头雾水,生日那天?他看到什么了?
“你跟我分别以后,你把蛋糕扔了,你难道不就是为了不让费宇误会你跟我之间有什么关系,所以才把我们一起做的那个蛋糕给扔了吗?那对你可能什么也不是,但那是我第一次,我第一次……”
崔扬果然情绪变得激动起来,王辽也想起来了,当时他确实是没有当回事儿,但是也不是崔扬说的这样,为了不让费宇误会什么的,他只是单纯觉得费宇是个事儿逼而已。
“小扬,如果是因为那件事情伤害到你了,我跟你道歉,但是我真的不是因为费宇,而且那天跟你一起做蛋糕我真的很开心,那也是我的第一次经历。”王辽只得先安抚他。
崔扬一双精亮的眸子在盯着他,“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那就是说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吗?”
“……”王辽无语了,怎么扯来扯去又扯回到这个问题上来了。
王辽叹了口气,劝道:“小扬,这个世界上的喜欢分很多种的,不一定就是爱情,明白吗?”
“可我对你是。”
王辽心累,他想求救,但是他连自己现在在哪儿都不知道,而且他手脚都被绑着,连动弹都是问题,更别说报警了。
“小扬,你还小,遇到的人也不多,所以你以为信任和依赖就是爱,其实那是不全面的,你不应该被自己执念所束缚了。”王辽猜测他可能是被高仲元控制了,毕竟之前就听说了高仲元的本事,而且王辽有段时间跟他有走得近,被利用了也说得过去。
“我不觉得这是执念。既然你不喜欢费宇,那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试试?”
“……”王辽觉得这小子已经说不通了,而且他也耐心告罄了。
“我再重申一遍,我不喜欢男人!当然不会跟你试了!崔扬,如果你打算绑架囚\/禁我的话,我不仅不会跟你试试,我更不会再原谅你。”
崔扬一愣,他低下头去,声音也变得低沉,“这么严重吗……”
他感觉崔扬好像哪里不太对,但是一时又说不上来,但此刻他只想让崔扬赶紧放了他,于是肯定他的话,“是,就是这么严重。”
之后半晌,都没有人出声,随即王辽感觉到王辽好像站了起来,就在他以为崔扬想通了的时候,一只手竟然抚上了他的脸,崔扬的声音就在耳边,气息拂过他的耳根,“既然这么严重的话,那我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王辽:“?!”
他意识到不妙,吼道:“崔扬,你要干什么!”
可崔扬就像是听不见一样,也不顾他的挣扎,手从他的脸一直到胸膛,王辽挣脱不掉绳索,只能双手捏成拳头,紧绷着身体表示自己的愤怒。
“崔扬,我最后警告你一遍,放开我!”他几乎咬牙切齿。
“对不起,辽哥。”他一边道歉,手上的动作不止没有停下,还俯身去亲吻王辽,哪怕王辽厌恶地躲避,他也不急不恼,由唇角吻到脸颊。
王辽被他这一系列的撩拨搞得头皮都要炸开了,可是生理上的不适远不如心理上的不适,他他妈当成弟弟的人此刻竟然想要对他用强的?!真他妈把他恶心坏了!
王辽身上的大衣早就被脱掉了,崔扬撩起他的毛衣,抚摸着他平坦结实的小腹,王辽浑身都抖了一下,他感觉这是自己这辈子受到过最大的屈辱,他咬着牙,“崔、扬!”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那么想杀了自己曾经帮助、同情的人!
就在崔扬的手要往下探去时,门突然被一脚踢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