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江时俞想到袁鑫给他发的短信，只提到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却没有说明具体内容，印象中他跟袁鑫也不过是点头之交，说不上几句话，但是却给他发了这种短信，这其中缘由他还挺好奇的。
袁鑫抿了抿苍白干燥的唇，看表情似乎是在做心理建设，这时候服务员刚好送餐过来，放下饮品后，服务员说了句“请慢用”就离开了，江时俞把自己点的牛奶推给了袁鑫，本来也是给他点的。
“你的精神状态太差了，别喝咖啡了，还是喝牛奶吧。”
袁鑫没再坚持，端起热牛奶抿了一口，江时俞耐心地等待着。
喝了快大半杯牛奶，袁鑫整个人都没有完全放松下来，但也没有刚开始见面时那么紧绷了，他双手用力握着杯子，抬头看向江时俞，像是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把话说出口，“那天晚上有个人在舂南路被杀了……”
袁鑫说到这里，江时俞就猜到了一点儿内容了。
江时俞惊愕地凝视着他，“你看见了？”
袁鑫缓缓摇头，他的声音有些干涩沙哑，“不是我，是……少桀。”
“什么？”江时俞震惊地皱起了眉。
这让他想起了那天在旅馆门口碰到跟丢了魂似的的林少桀，他根本都没有往这方面去联想。
难怪袁鑫说什么他睡着了，林少桀会出事儿。
“林少桀告诉你的？”
袁鑫抿唇，摇摇头，又点了点头，“他晚上说梦话的时候我听到了。”
怕江时俞联想到什么似的，他紧接着又说，“因为少桀那天早上从网咖回来以后状态特别差，我问他什么他都不说，经常出神，还时不时地发抖，我很担心他，后来他也让我陪着他睡，我担心他出事儿，就跟他住一间房了。”
江时俞的关注点并不在这个上面，从听到、袁鑫说林少桀当晚看到命案的发生以后，他就在想林少桀看清楚凶手的长相没有。
“那林少桀现在是什么情况？”
袁鑫拧着眉头，“很不好。”
江时俞想到了什么，忽然问道：“高教授知道这件事吗？”
“我还没有跟教授说。”袁鑫停顿了一下，才说：“我不敢告诉教授。”
江时俞一怔，“为什么？”
袁鑫说：“如果我告诉教授的话，教授肯定会报警的。”
江时俞眼底闪过一抹失望，他原以为袁鑫说这话是因为知道高仲元的什么事情。
“那你跟我说就不担心我会去报警吗？”
袁鑫凝望着他，而后缓缓摇头。
江时俞不解而无声地看着他。
“这几天我不止是在旅馆里照顾少桀，我同样也在打听外面的情况。”袁鑫语气平缓，但已经完全没有了一开始时的紧张感，“除了警方，还有人在调查这起命案对吗？”
江时俞微惊，同时也听出了他话里有话，“看来你不只是听说了外面的情况，还打听到我跟另外一个调查这起命案的人认识的这件事情？”
这让江时俞觉得袁鑫有点儿不简单。
刚见面时他的状态能差到那种程度，眼下就能这么冷静地跟他说起这件事情。
“这我也是无意知道的。”袁鑫解释道，“那天我看到你离开旅馆，外面有个男人来接你，后来我又看到那个男人跟另外一个像是侦探的人在一块儿，所以我就猜测你们也是认识的。”
江时俞垂了垂眸，什么也没说。
“师兄，我找你出来是希望你能救救少桀，如果让警方知道他是当晚命案发生的目击证人的话，那凶手一定会盯上他的。”袁鑫说着有点儿着急。
江时俞犹豫了下，还是问了，“你跟林少桀是什么关系？”
他本来不是喜欢八卦别人私生活的人，但是袁鑫和林少桀两种性格截然相反的人，甚至林少桀还有那么点儿不待见袁鑫，但是袁鑫却能因为担心他而变成这么消沉的模样，实在让人没法不多想。
“我们……就是同学关系而已。”袁鑫说话时眼神有些闪躲，
江时俞看着他，很直白地揭穿他，“你撒谎，同学关系会为对方急成这样吗？袁鑫，既然你要找我帮忙，你就不要对我有隐瞒，不然随便一点信息都可能会造成其他问题的出现。”
“这个……跟命案能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就比如你现在找我出来跟我说这些事情的目的到底是单纯的，还是别有用心，除了你，谁都不知道，林少桀又不在，我也不清楚他现在的具体情况，无法判断你话里有几分真假，这些都会产生影响。”
袁鑫沉默了，在江时俞说完这些以后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局促，但也因此暴露了他和林少桀的关系。
江时俞也不催促他，半晌，袁鑫屏住呼吸，声若蚊吟，“我……我喜欢他。”
果然……江时俞已经猜到大概了。
江时俞问出来后就跳过这个话题又问：“林少桀现在能出旅馆吗？”
袁鑫说叹了口气，“他连房间门都害怕出去。”
“可是他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他是没有办法走出来的。”江时俞说，“如果他目前暂时没有办法出来的话，你就先拍一张照片，我想知道他的状态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
袁鑫应了声，“好。”
出了咖啡厅后，两人就分别了，江时俞离开前给费宇打了个电话。
那边响了好几声才接。
“喂，时俞，怎么了？”
“宇哥，你现在在哪儿，我有事要跟你说。”
费宇愣了一下，说：“舂南路。”
江时俞应声，“好，我马上过去找你。”
挂断电话以后，江时俞打了辆车前往去找费宇了。
半小时后，江时俞到达目的地，费宇和王辽就在舂南路的路口等他。
费宇看到江时俞来，上前几步，问道：“时俞，你找我什么事儿啊？”
“是有关赵天被杀当晚有目击证人的这件事儿。”
费宇和王辽都愣住了，而后费宇就反应过来，惊疑地挑起了眉头，问：“你知道目击证人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