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直径往里走,其中有个人朝着柜台喊了句,“老板娘,老样子!”
老板娘应了一声,那几个青年已经找了一桌坐下。
江时俞关注着被他们“挟持”的那个男生,他的脸色很难看,眼神里也充满了恐慌,但是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江时俞一直注视着那边,顾言安注意到他的目光所至,也跟着看过去,正好有伙计端着锅上来挡住了顾言安的视线,但那两个人始终勾肩搭背的,明显就是在说话,顾言安然后凑到他耳边,低声问道:“听到什么了?”
江时俞小声说:“那人在威胁他把以前赵天带着他们抢走他们地盘的保护费都给交出来。”
顾言安挑了挑眉头,赵天这才刚死,他们就想着先压榨他的人了,看来赵天的死对这些人都完全没有影响。
两个人凑的很近,说话也就只仅有他俩听到,从费宇和王辽的角度来看,他俩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咬耳朵秀恩爱罢了。
“辽哥,咱俩喝咱俩的吧,他俩之间有结界,哪怕是四个人的电影,我俩依旧是剧外人。”费宇感叹一句。
王辽应和着,顾言安斜了他一眼,“我俩是一对,有本事你俩也凑一对啊。”
王辽:“……胡说八道什么玩意儿呢?”
之前费宇不在的话,顾言安随便开下玩笑得了,现在人又在,他当着面儿这么说,多少都有些尴尬的。
他是这样,费宇肯定也是,两个直男可以开一两次这种玩笑,但是可不兴当真。
“我胡说了吗?”顾言安欠揍地摊开手。
王辽皱了皱眉头,尴尬都写脸上了,费宇瞥了他一眼,抬眸看向顾言安,眼睛一眯,说道:“时俞啊,我听说你的大学教授也来阳城了?”
江时俞点了点头。
“考古?”
“对。”
“挺不错的,我一直觉得考古是份不错的工作,很酷,你们教授年轻吗?就你俩去考古啊?”
顾言安微微眯起眼睛,他听出来了费宇是故意这么问的,他不就是调侃了王辽两句吗?这就开始了?看来他那点小心思……
当着顾言安的面,江时俞也不知道该不该回答,结果就听到他说,“怎么?你想认识一下我家江老师的教授吗?你要真想的话,咱们也不是那藏着掖着的人,江老师给你他的联系方式就是了。”
“那倒不必。”
“客气什么。”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俩在互怼,但是又都不明白怎么突然两人就较上劲儿了。
外边的雨还在下个不停,火锅店里却是暖洋洋的,今晚店里人并不多,除去顾言安他们四个,其余的都是这里的常客。
吃得都差不多了,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点了,费宇说:“走吧,回酒店吧。”
几个人立刻起身,费宇结完账,老板娘还跟他热聊了几句,让他有空常来,多给他打折。
“长得帅果然就是有好处。”
顾言安嗤了一声,“你确定这折扣你是拿脸换的而不是拿节操换的?”
“你懂什么?这叫人帅嘴甜。”
顾言安:“作呕。”
“滚你丫的。”
走到停车的位置,王辽正拉开后座车门,就有个电话打进来了,他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但是直觉告诉他打电话的这人是认识的,他接下来,“喂,你好,哪位?”
“我是崔扬。”
果然,王辽嗯了一声,说道:“这么晚了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崔扬说:“我……我收到了一封信……”
王辽闻言下意识地看了眼费宇,他发现后者也在盯着他,“什么信?谁寄来的?”
崔扬声音有些虚,“我不知道……是是一封恐吓信。”
王辽不自觉的瞪大了眼睛。
恐吓信?
难道是凶手寄过来的?
王辽问:“你现在在哪儿?我过去找你。”
崔扬报了个地址,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王辽关了后车门,走到驾驶座敲了敲车窗,车窗摇下来后,他说:“刚刚崔扬打电话来说有人寄了恐吓信给他,我准备去看一下他,你们先回酒店吧,我打车去。”
顾言安扫了眼周围,因为下着雨,时间也不早了,街上人格外的少,车也不例外,他说:“这个点下着雨上哪儿打得到车?一块儿去吧就。”
“对啊,你一个人去也不能解决什么。”
王辽听他们这么说,也完全没有推辞的意思,紧接着就上了车。
王辽报了地址,顾言安开了导航,开过去的路上,顾言安问:“怎么会收到恐吓信啊?总不会是凶手寄给他的吧?”
“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多半是。”
费宇此刻关注的点却是别的,他觑着王辽,问道:“为什么每次出什么事儿崔扬都是找你啊?明明不是很熟,却这么依赖你?而且碰上这种事情,你既不是警|察也不是侦探,找你能解决什么?”
王辽一噎,“毕竟他也没什么朋友,可能也不知道要找谁,然后就找我了吧。”
说完,他又想到电视剧里的那些个情节,继而看向费宇,“你该不会因为这个就怀疑他吧?”
费宇挑了下眉,“我有那么草率?”
顾言安这时候接茬,带着几分有意的调侃,“辽哥,你太不了解他了,他怎么可能会这么做呢?他最多就是会多关注崔扬一些罢了。”
王辽语噎,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说话间,已经到了目的地,凭着顾言安那5.0的视力,他远远就看到了崔扬蹲在已经关门的一家店门口躲雨。
那瘦弱的身形缩成一团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是一只流浪猫。
顾言安慢慢把车停至路边,扭过头对后面两人说,“你俩下去就行了,都下去的话我怕他太拘束。”
费宇却一动没动,“还是就王辽一个人去得了,崔扬只叫他了。”
“……”
王辽想说什么,顾言安此刻却打断了他,“赶紧先下去吧,外头还下着雨呢,这种天人家蹲那儿也怪冷的。”
王辽最后只是看了费宇一眼,到最后什么也没说,拎起伞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