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辽正靠在床头打游戏,突然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打断了他的网,导致游戏人物卡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皱了皱眉,打进来的这个号码的归属地是阳城,还是个座机号,王辽犹豫了下,接听了。
“喂,您好。”
“喂……是我,崔扬。”
王辽蹭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电话里的人的声音有点儿虚,他问:“崔扬?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我……我现在在警局里,你、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王辽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警局?这是怎么回事儿啊?电话里一两句估计也说不清楚,他匆忙下床,“好,你告诉我地址,我现在过去。”
“好……谢谢你。”
挂了电话以后,王辽想了想还是先跟顾言安说一声,他找上了楼去。
江时俞这会儿已经被顾言安强迫睡着了,他打开门后王辽也没打算进去,而是说,“我得去趟警局。”
“去警局干什么?”顾言安回头看了眼安然躺在床上睡着的人后小声地问了句。
“崔扬打电话来说让我去一趟。”王辽说,“我估计是出什么事儿了吧,我先过去看看,车钥匙先给你,如果情况严重的话,下午你可能得自己开车去剧组了。”
听崔扬在电话里的声音都在颤抖,估计事情不小。
顾言安接过钥匙,“得,你去吧。”
王辽出了酒店后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报了地址。
司机听说他要去警局,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说道:“警局今天可有够头疼的了!”
“怎么说?”
“你还不知道吗?早上舂南路发生了一起命案,听说性质还挺严重的。”司机想到了什么,表情都有些扭曲,啧啧道:“听说啊,被杀的那个人的头还被砸出了一个大窟窿呢!”
王辽皱起了眉头,难道就是今天他去接江时俞路过时的那条路?
崔扬……应该是巧合吧。
到了警局以后,王辽又给刚刚那个号码拨了回去,这次是个陌生男人接听的了。
“阳城分局,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
王辽的心莫名忐忑着,这还是第一次到警局来领人,他抿了抿唇,说道:“您好,请问刚刚给我打电话的崔扬还在吗?”
“哦,你进来吧,他现在在审讯室里被问话呢。”
王辽一惊,被问话?为什么会被问话?难道崔扬跟今早司机说的那起凶杀案有关?这怎么可能呢?
觉得震惊和离谱之余,王辽无意识地应着警察的话,往里面去了。
等他进到大厅的时候,崔扬垂着头出来,身边还跟着两个警察,王辽一步走上前去,喊了一声,“崔扬。”
崔扬这才抬头,看向王辽,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慌乱。
王辽凝眉,这时,崔扬旁边的警察也看着王辽,问道:“你是他的监护人吗?”
王辽顿了顿,看着崔扬哀求的眼神,他点了点头,“我是,请问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哦,今早舂南路发生了一起命案,我们已经确认死者叫赵天……”
警察说到这里的时候,王辽的脸色骤然就变了,赵天?!
“那你们找崔扬是……”
“配合问话调查,死者的父母得知消息以后情绪太过激动,而且我们也调查到死者生前跟崔扬的关系不合,两人经常闹矛盾打架。”
“什么闹矛盾打架?明明就是崔扬单方面被他们欺负。”王辽有些急,他怎么都不信崔扬会杀赵天的,“而且就他这身板儿能杀得了赵天吗?”
“嗯,如果正面硬刚的话,他肯定打不过,但是死者是先被人从后面用钝器袭击了头部,在这种情况下,死者的战斗力必然会减弱,再要杀他跟体型就没多大关系了。”
王辽一噎,他不了解赵天具体是怎么死的。
“而且死者还被肢解了。”
听到这里,王辽浑身发颤,这种性质严重的凶杀案他以前只在法制栏目或者影视剧里看到过,当真实听到就发生在身边时,他连神经都有些发麻,刺激得他想吐。
他看了眼崔扬,他的脸色同样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警官您的意思是?”
“我们目前也还在搜集证据,但是崔扬作为嫌疑人,是我们警方重点调查的对象。”警察说:“现在口供录完了,暂时没有什么疑点,他可以先回去,但要随时等待警方传讯。”
“好的,我知道了。”
这时候,雨也已经停了。
王辽都不知道是怎么领着崔扬离开的警局,一出警局大门,王辽就咽下一口气,崔扬刚刚一直都沉默着,这会儿一开口声音都在发颤,“对、对不起……把你找过来,可是我实在想不到还有其他人……”
上次王辽把钱塞给他的时候,同时也把电话号码塞给他了,他一直留着,本来以为都不会联系的,可没想到竟然是在这种情况要找他。
王辽还没有缓过神,喘着粗气问道:“现在这不是重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赵天他……”
崔扬颤声道:“警方说赵天是昨晚死的,现场因为今早下了雨,痕迹什么的都被冲刷干净了。”
王辽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因为他又不懂得查案,崔扬现在这个情况……
“那你昨晚在哪儿?”王辽问。
崔扬抿唇,现在这个时候再隐瞒也没有必要了,他低下头说:“我当时在一个废弃厂后面。”
王辽疑惑地看着他,“啊?”
“我……我把我妈妈安顿在那里的。”崔扬如实说道:“我昨晚在那里照顾她。”
王辽愣了一下,他盯着王辽,想起上次赵天的妈妈说的那些话,崔扬仿佛猜到了他的心思,继续说道:“在外人看来我妈妈已经死了,因为之前我爸跟我妈发生争执的时候,把我妈推下了楼梯,但是我爸为了骗保就到处宣扬我妈已经死了,还注销掉了我妈所有的存在证明,但是只有我知道她没有死,我把她藏起来照顾了。”
王辽感觉自己的三观又一次被震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