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安约老杨见面的时候，他刚从别的省的警局出差回来。
老杨一到就说，“如果是要问徐椿华的案子进度，恕我不无可奉告啊！”
“……”
他本来都没想过要问这个，但这么听老杨一说，他逆反心理反而上来了，“杨sir，你这么说总让我觉得你好像特别想让我问？不是我自负，关于徐椿华的案子，你只有跟我说了，案子才能有进展。”
杨正棣挑眉，“敢问你有什么神通啊？”
“你想想，我害徐椿华丢了工作，他想报复我，现在他死了，电脑里有关我的私照都没了，这一切的一切连在一块儿，都跟我沾点儿关系，你不觉得我可能是破案的关键吗？”
老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也就是我了解你，这要随便换个警察，坐你对面听你用这种口气说这些，都能把你视为犯罪嫌疑人带回警局亲切地问候问候呢！”
顾言安：“那我想请问你现在徐椿华的案子，有新的进展了吗？”
“有个屁！”老杨皱着眉头，提到这个案子，他的脸色就很臭，还是说出来了，“案发现场除了徐椿华本人没有查到任何其他人的指纹和脚印，凶器不见了，没有目击证人，就连小区里的监控录像也坏了，而且我们也去找了他的亲戚朋友交谈，也没有什么有效的线索。”
“现场没有其他人的脚印？”顾言安注意到了这个点，不是说电脑里被删除了他的照片吗？凶手肯定是进过徐椿华家里的，没有脚印的话，难道他还穿着鞋套？有计划有准备的谋杀，那也说明凶手盯上徐椿华有段日子了，要不然不可能对他的情况那么了解。
“嗯，法医鉴定死者家里只有徐椿华的脚印，所以进他家里删照片的时候凶手是穿着鞋套还戴了手套的。”
顾言安笑嘻嘻道：“老杨，我有个请求。”
“我拒绝。”老杨看他这样就知道他想干嘛，虽然他可能跟这起案子有关联，但在案子破解以前还是不能跟他透露太多，这是规矩。
意料之中的事情，顾言安哼了声，叹气道：“之前我去郎队家里吃烧烤的时候，你还把案件的事情跟他说了，他都说如果我遇到了什么麻烦就找他帮忙，你师父退休了都还一心想着民众，老杨，你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儿呢？”
老杨：“……”
这臭小子……
“说！什么请求？”老杨真是拿他没办法。
顾言安得逞了，说道：“你们既然知道电脑里原本还保存了我的私照，那能不能发来我看看都拍到了些什么？”
就知道这小子的请求不是那么简单，但是如果不答应他，他肯定没那么轻易算了。
“行了行了，我答应你。”老杨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屈服了。
顾言安表达三连感谢，他想到了什么还故意卖关子，“老杨，我也不能白让你帮忙，对于查案我有个思路，你要不要听啊？”
老杨：“说啊！”
“徐椿华偷拍我的目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想要在大众面前把照片曝光，一来报复我，二来为了赚一笔钱。”顾言安说，“像他这种狗仔，除去每个月的那点儿固定工资，肯定是有别的外快来源的，他可以把照片卖个好价钱。其实你们可以去顺着他经常把照片卖给什么人的方向去查，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如同一语惊醒梦中人，老杨的心情瞬间就明朗了。
“你提供的这个思路对查案确实有帮助。”
顾言安得意地挑眉，“我说了吧？这个案子警民合作，你跟我说进展，我给你提供有效思路，这不挺好的吗？”
老杨冲他竖起大拇指，既然想到了就立刻去做，他准备回警局时，被顾言安给喊住了，“老杨，你先打个电话回去交代一下，我找你出来是有别的事儿要跟你说的。”
老杨又坐回去了，马上给队里的人打了通电话，让他们顺着这条线索去查。
“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顾言安说，“我前几天碰上了个挺奇怪的事情。”
他把情况跟老杨详细说清楚以后，又把手机前两天跟那个陌生号码的通话记录调给老杨看。
“但是民福区那边的民警调查后没有发现那片儿有失踪人口。”
老杨试着把号码拨过去，果然很快就传来清脆的女声报这是空号。
老杨严肃道：“这种情况确实有点儿奇怪。”
顾言安深表同意。
“但是。”老杨皱眉瞪着他，“你们怎么能撒谎乱报信息呢？”
“我们这属于无奈之举。”顾言安说，“在那种什么都不能确定的情况下，警方不一定会相信我们说的，如果不先找个理由让警方调查，怕被当成是恶作剧给耽搁了。”
“老杨，你知道的，这种事儿万一要是真的，那失踪者随时都有可能会有危险。”
老杨当然明白，可是这种情况确实有点麻烦，一来无法判断这是否真实，二来也不知道对方一点儿信息。
“如果真有人失踪，他的家属朋友发现了肯定会来报警的。”老杨说。
话音刚落，顾言安的手机就响了，是王辽打过来的，他看了眼老杨，接听，“怎么了？”
“刚刚有民警给我打电话了，让我过去一趟，今天有人去民福区分局备案说他姐姐失踪了。”
顾言安又跟老杨对视一眼，后者看过他的神情，就对他的电话内容了然于胸了。
“知道了，你先去吧，到时候有什么情况，你再跟我说。”
“好。”
挂断电话后，顾言安一摊手，“这不就让你说准了？”
老杨却没说话，此时，他的手机也打进电话来了，是同队的警员。
那头说：“杨队，查到了，死者生前经常把偷拍到的明星私照卖给一家小型营销公司，他跟那家公司的老板很熟悉，而且我们队里的技术人员恢复了死者生前跟那个老板的聊天记录，最后的内容就是顾言安的照片交易。不过目前有个很棘手的问题，那个老板现在失踪了。”
又是失踪？！
老杨震惊地皱起眉头，这边才刚有人失踪……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