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我顶得住的。罗马人真要打过来了,我就大规模征召仆从军,和他们打到底。要是守不住定西城了,我也可以边打边撤的,实在不行了,我大不了退到魏国去,联合魏国的兵马,继续和罗马人打。”张任无所谓地说道。
吕布想了想,说道:“还是不保险,我寻思着,还是在这里多留半年吧,有这半年的时间来发展,我们的根基就扎实了。”
“我和曹孟德做了个交易,我把蓝氏城和木鹿城以东的区域,都给了曹孟德,曹孟德答应我,把兵马都留下给我,只把几个核心将领带走,另外,各种资源和物资,包括各个层级的管理人员,都会对我全力支持。有他的支持,我守住定西城,还是有把握的。”张任说道。
“蓝氏城加木鹿城啊,这地盘可不小,曹孟德的胃口很大啊,这你都能答应他啊?”吕布笑道。
“他就算要翻兜城,我都可以给他,只要他再给我几万兵马就可以了,只可惜,他不肯给。说实在的,其实,我都不想要这么多的地盘,就怕自己管不过来。”张任说道。
“曹孟德想回去了?”吕布问道。
“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头疼症对他的影响很大了,再不回去,就真的要死在远征的路上了。”张任说道。
“那不是求仁得仁了嘛,当初,他组建远征军的时候,不是就叫嚷着,要死在远征的路上嘛。”吕布说道。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他只想回到洛阳,接受万民的欢呼之后再死。”张任说道。
吕布沉默不语,其实,吕布还真有点难过,眼看着曹操这个样子,恐怕是真的没多少日子了。
“其实,关云长也是想回去了,远征军里的很多将士,都想回去了,出来这么久了,大家都想家了。既然如此,不如就让大家早点回家吧。”张任又说道。
“回头,我跟大家说一声吧。”吕布答应道。
其实,张任和吕布都很清楚,远征军里的众人,大多都是想回家了。
之前,一直在打仗,大家也没有想要回家的心思,现在停下来不打仗了,大家自然也就有了想回家的心思。
“大师兄,需要我把你的家眷送过来吗?”吕布问道。
“你找个人,去跟他们说一声,就说我留在这里发展,不回去了。至于他们愿意来,还是愿意留在大汉,就由他们了。”张任无所谓地说道。
“行,我会派个人,去跟他们说的。”吕布说道。
“也跟我师父说一声,免得他老记挂着我。就跟他说,我在这里建国当大王了,有出息了,让他不要惦记我了。”张任又说道。
“没问题,师叔伯他们三个,现在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不过,我能找着他们的。”吕布答应道。
回到了城里,吕布就找来了曹操和关羽,商量这个事。
“定西城这边,短期内不打仗了,我们要不要回去了?”吕布问道。
曹操和关羽两人都没有接话,沉默不语。
“孟德,我大师兄和我说,你和他做了个交易,把兵马都留给他了?”吕布向曹操问道。
“是,他把蓝氏城和木鹿城给我,我把兵马给他。不过,核心将领,我都是要带走的。”曹操点了点头回答道。
“你已经做好回去的准备了?”吕布又问道。
曹操又点了点头,说道:“是,兵马都留下了,我在不在,都一个样,还不如早点回去,兴许,还能见家人一面。”
吕布叹了口气,对关羽说道:“云长,你怎么说?”
“我答应给公义的三千兵马,已经挑选好了。”关羽回答道。
关羽当初挑选远征军的士兵的时候,就专门挑选那些没有牵挂,愿意远征的士兵,现在只要能给出好的待遇,那些士兵都是愿意留下来的。
“那行,大家挑个日子,我们就回去吧。”吕布又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们的远征,算是胜利了吧?”曹操突然对两人问道。
“自然是胜利了,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已经是大汉史书上没有记载的地方了,我们不但来了,还在这里抢了一块地盘,插上了华夏文明的旗子,不管怎么看,我们都是胜利了嘛。”吕布肯定地说道。
“当初,我还想着打穿罗马帝国的,现在,连罗马帝国的边都还没摸到。这样的远征,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胜利了。”曹操带着遗憾说道。
“我们的兵力还是太少了,要是能有百万大军,那要把罗马打下来,也不是问题。”关羽说道。
“我们就这么点人,一路来的粮草,就全是靠抢的,为此,城都屠了好几座了,真的百万大军来了,去哪抢那么多的粮草。”吕布说道。
关羽叹了一口气,不说话了,有些事,也只能是想一想,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啊。
带领百万大军,横扫西方,想想是很美好,以现在大汉的实力,还真的做不到这样的劳师远征。
既然大家都想回去了,这事就算定下来了,接下来的日子,大家都在为回程做准备。
又过了大半个月,该收拾的都收拾好了,大家终于踏上了回程的路。
回程的部队,并不多,关羽麾下,有五千多的兵马,吕布麾下,有四千多的兵马,曹操那边,只有几百兵马,三方加在一起,勉强凑够了一万兵马。
回程的路,比来时的路,要好走多了,部队每到一个地方,都有当地的官府,预备好粮草,供部队取用。
“这些地方官府,还有这些安息人,都这么听话的吗?我还以为,又要一路打回去呢。”对于地方官府和安息人的顺从,吕布很是惊讶,对曹操问道。
曹操的兵马少,索性混在吕布的部队里,和吕布一起走了。
“他们家国的观念,淡薄得很,远不如我们汉人。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上头的管理者换了一批人而已,只要这些管理者能给他们一条活路,他们还是愿意服从的,如果能让他们的日子过得更好一些,他们更是会主动拥护的。”曹操回答道。
“只要能活下去,这些普通百姓,谁又会愿意以死相争呢。”吕布说道。
“安息的体制,真的是不行啊,沃格吉斯死了以后,安息的体制就崩溃了,到现在都没组织起来,各个城市就各顾各的了,倒是让公义趁虚而入了,一纸命令,就让这些城市归顺了,名义上,他们都是定国的领土和子民了。”曹操说道。
“我们大汉也没好多少,要是刘玄德死了,刘姓皇室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也都死了,大汉的各路诸侯照样打成一锅粥。”吕布说道。
曹操嘿嘿一笑,说道:“要是真有这样的机会,我也赶不上了,倒是你,奉先啊,我看好你喔。”
“我可没争霸天下的心思。”吕布说道。
“谁信啊,现在,就属你的地盘最大,大汉的地盘,都没你的地盘大。”曹操鄙视地说道。
“按照我们的行进速度,三个月内,估计就能到高附了,四个月内,就能到妫城了。”吕布换了个话题说道。
“真快啊,想当初,我们从妫城走到这,可是走了一年多快两年了。”曹操感叹道。
“来的时候,是一路打着来的,自然行进的速度要慢很多。”吕布回答道。
“一年半载的,我还是撑得住的,奉先啊,你不用担心我。”曹操说道。
“谁担心你了,我说了要把你送回洛阳的,就一定会把你送回洛阳的。”吕布说道。
“你说话算话,我是知道的,对你,我是很放心的。魏国就在夏国的边上,也算是邻居了,你有空的话,帮我看顾着点啊。”曹操又说道。
“夏国又不是我的,这一代姓吕,下一代就改姓袁了,跟我就没关系了。”吕布说道。
“都一样,在我们看来,至少现在,都是你吕奉先的。”曹操笑着说道。
吕布也不争辩,安国、华国和夏国,都已经完成切割了,各自都是独立的,互不统属,只是,在许多人看来,仍然是把三者视为一体。
十月,回程的远征军走了近三个月,从定西城走到了高附,回到了魏国的领土。
到了高附之后,疲惫的远征军驻扎了下来,准备休息一段时间,恢复一下状态。
这一日,吕布和关羽陪着曹操,在高附城外,顺着妫水闲逛。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有天意的,为什么,这条河就叫做妫水呢?我们不把这片土地占下来,都对不起我们的远祖。”曹操感慨地说道。
“是啊,当初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以为这就是一条无名的小河,知道这条河叫做妫水的时候,我都吓了一跳。”吕布说道。
“这条妫水,又不是传说中的那条妫水,有什么好吓的。传说中的那条妫水,在中原呢,怎么也不会跑到这里来的。”关羽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懂什么,神话传说啊,很邪门的,这条河以前叫什么名字,不重要,但是,从有人管它叫妫水的那一天起,他就和神话传说中的妫水扯上联系了,一种不可思议的联系,我们无法理解的联系。”吕布神神秘秘地说道。
“神神叨叨的,哪有这么邪门。”关羽依然是不以为然。
吕布见关羽不信,嘿嘿一笑,其实,吕布自己也不信,这条妫水,有什么神奇之处。
妫水,传说舜当年是在妫水边上居住的,舜成为人族大帝之后,也定都在妫水边上,随着舜成了神话传说,妫水也成了神话传说。
也不知道是谁给这条河取了妫水这名字,就这么一代人一代人的传了下来,直到大汉的先人顺着丝绸之路来到了这里,把这条妫水记载进了汉书。
这条妫水被记载进了汉书之后,原本叫什么名字已经不重要了,大汉人就认妫水这名字了。
三人在城外闲逛了一会儿,散了散心,就准备回去了,说实在的,这条妫水,在高附的这一段,也就是一条小河,着实没什么可看的,要不是顶着妫水这个名字,三人都懒得来这里走一走。
就在这时,吕布只觉得心里一悸,这个天地似乎震动了一下,让吕布也觉得自己被这震动给共鸣了一下,仔细体悟,却又好像什么变化都没发觉,这个天地依然是原来的样子,自己也依然是原来的样子。
但是,刚才,自己和天地的那一下共鸣,却又是这么真实,这是怎么一回事?
想到这,吕布看向关羽,却见关羽也是一脸惊骇的样子,正看着吕布。
“云长,你也感受到了?”吕布问道。
关羽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不是我一个人感受到了,这不是错觉,是真的。”
曹操在边上莫名其妙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感受到了什么?”
“先回去吧,回去了再和你细说。”吕布把曹操扔上了马,三人一路狂奔,回到了高附。
回到高附之后,吕布召集了一众将领,问道:“你们有谁感受到了之前的那一次天地共鸣?”
有些人不明所以,有些人却站了出来,表示自己感受到了。
吕布一看,这感受到了的人,正是几个先天,有典韦、许褚、太史慈、武安国、黄忠,加上自己和关羽,很明显了,这是冲着先天来的。
“大家说一说,这是怎么回事?”吕布问道。
“天地灵气泄露的缺口被堵上了,天地灵气停止增长了。”黄忠一脸苦涩地说道。
众人都是一惊,看向黄忠。
“我的天赋有点奇怪,和心意之力有关,所以,感受得比你们要深刻一些,我能感受到,天地灵气已经停止增长了。天地灵气为什么会停止增长,只有一个解释,当初,被陨石砸出来的那个缺口,被堵上了。”黄忠向大家解释道。
“天地灵气没了来源,是不是会慢慢地减少,最终完全消逝不见?” 关羽问道。
“大概率是这样了。”黄忠应道。
“我们没有前进的路了?”关羽不甘心地问道。
黄忠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点了点头。
“我还没成就先天呢,你们告诉我,天地灵气停止增长了?那我怎么办?”庞统跳了起来。
众人都看向吕布,吕布是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说的话还是很有权威性的。
吕布闭着眼睛仔细地感悟着天地灵气的变化,过了好一会儿,睁开眼睛,见众人都看着自己。
吕布想了想,说道:“在我的感应里,天地灵气的浓度并没有什么变化,也就是说,即使是停止增长了,以后会慢慢减弱,那也是十分缓慢的过程,大家不用担心,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天地灵气还是会存在的。”
大家听了吕布的话,都沉默了,吕布这番话,无疑是验证了黄忠的话,天地灵气真的被堵死了,停止了增长。
“主公,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庞统问道。
“接下来,我们回家。”吕布看向大汉的方向,坚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