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炎露出惊讶之色,战澜莞尔一笑,一字一句说道:“我有身孕了。”
温柔的风伴随战澜如清泉一般的声音传到慕炎的耳中。
慕炎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大脑中一片空白,他眼睫轻颤,心跳猛然加快,澜儿说她......有身孕了?
他丰神俊朗的脸上瞬间神采飞扬,明亮眸里闪烁着欣喜若狂的光芒。
他的眉宇间透露着难掩的喜悦,寒潭一般深沉的眸子像是炸开了烟花一般无比绚烂。
慕炎小心翼翼地松开了战澜,看向了她,再次问道:“真......真的吗?”
战澜弯唇,“真的,你要当爹了!”
慕炎的唇角扬起,眼眶一片酸涩,他的内心如一座死火山突然喷发出了火焰一般,炙热滚烫。
这一刻他激动不是因为他终于有后了,而是因为澜儿的人生不再有遗憾了。
战澜突然觉得身体一轻,她被慕炎抱了起来转了个圈,慕炎又小心翼翼地放她下来。
战澜能感受到慕炎的喜悦,因为对于这件他们完全不抱幻想的事情,突然惊喜地砸在了他们的身上,这种喜悦是最让人激动的。
“是刚才给你把脉的江沉青说的你有喜了?”慕炎扶着战澜坐下。
战澜接过他倒的温水说道:“嗯,江大夫说我已经有一月有余,不到两月的身孕。”
慕炎大喜过望,算日子应该是他没有上早朝的那日有的孩子。
早知如此,他早就不上朝了!
“不过,我们要不要再找人看一看,确认一下?”战澜还是有点担心,万一有错。
慕炎笑着摇头,“不用了,江沉青不会把错脉。”
“澜儿,我掐我一下。”慕炎伸出胳膊让战澜掐他。
战澜嗤笑,“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孩子吗?”
慕炎一脸严肃说道:“为夫只是不喜欢别人家的孩子,你生的我自然最喜欢!”
“那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战澜托腮看他。
“女孩。”慕炎想都没有想脱口而出,“要是生个女孩就养在身边好好宠着。”
“万一生下来的是个男孩呢?”战澜挑眉问道。
“那就扔到暗卫营里好好磨炼去。”慕炎认真说道。
战澜:“......”
慕炎似乎对自己的决定很满意,“男人就应该有男人的活法,从小锦衣玉食要什么有什么,只会一事无成。”
战澜一脸无语看着他,“那女孩儿也一样啊,要不也扔到暗卫营里磨炼去?”
“那不行,那是我亲生女儿!”慕炎严词拒绝。
战澜捂脸,合着要是生下来一个男孩,就不是亲生的呗!
慕炎这脑回路也是天下独一份。
战澜完全看不出来慕炎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等生下来就知道他们的孩子是住皇宫还是住暗卫营了。
“澜儿,是我用人不慎,云鹤藏得太深了,这些年他随我出生入死、从无怨言,即使他有些小缺点,但是从未出过大错,抱歉,若不是我的疏忽,也不会让你和女儿处在危险之中。”
战澜快要被慕炎气笑了,“你就这么笃定是个女儿啊?”
慕炎点头,“肯定是,我都快要担心死了,本来悄悄带了一堆东西准备接你,结果只看到了一具和你有些像的尸体,该死的云鹤!”
“你不要自责了,我可能已经开始一孕傻三年了,竟然没有发现云鹤的不对劲。”
慕炎将战澜搂在怀里,“澜儿,中洲国的事情我会尽快解决完,你等我。”
“好。”战澜自然相信他。
慕炎认真看她,“从今日起,你就什么也不要做了,更不要与人打斗,我们的女儿还那么小,那么娇弱,万事不可逞强,一切有我。”
战澜看慕炎的神色陡然变了,他从来没有这般严肃说过中洲国的事情,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慕炎可能要开启他的计划了。
有慕炎操心,她就安心养胎吧,毕竟吃了那么多的药,从期待有个孩子到随缘再到惊喜,真是好事多磨,得到了就要格外珍惜。
“云鹤背叛的事情是莫邪告诉你的吗?”战澜问道。
慕炎摇头,“那日你失踪之后,我就觉得不对劲,你是那样小心谨慎的一个人,就算对方人手再多,若是打起来你谁也不怕,但是谁能把你劫走,于是我怀疑了两个人。”
“你怀疑秦明和云鹤?”战澜歪着头看他。
慕炎没有否认,他回忆起三天前,他们进入涅城之后。
战澜认真听着慕炎讲述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
三日前。
慕炎将鞑族人灭族之后,冷静下来的他在路上思考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战澜行事向来小心,除非是出了内鬼或是她极信任的人背叛,否则她不可能等不到守军过来。
他的目光落在了云鹤的身上,云鹤和往日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接着是平日里话不多的秦明,秦明像是有心事一般,一直沉着脸。
慕炎和朱雀在私下见面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朱雀先是愕然,随后说道:“主子,要引出他吗?”
“嗯,这事交给你,我放心。”慕炎的眸光暗了暗,无论是他还是战澜的身边出了叛徒,都是他绝对不能忍受的事情。
若是他们两人经受得住考验,什么事情都没有。
若是有一个人真的是内奸,他一定会连根拔除。
朱雀离开后,和暗卫们待在一起,他有意无意说道:“今日抓到一个细作,宁死都不交代主母的下落,我要连夜审问,你们要好好把守各处。”
秦明立刻起身说道:“朱统领,我可以去陪审吗?”
朱雀摆了摆手,“秘密审问。”
秦明不再说话。
云鹤只是抬眸看了朱雀一眼,就继续把玩着手中的匕首。
“云鹤,今晚你负责东边的守卫。”朱雀一一安排暗卫们的守卫点。
“好。”云鹤收起匕首起身。
朱雀转而看向秦明,“秦统领也早些歇息吧,反正我们主上定然不会让主母受委屈的。”
“嗯。”秦明重重点头,在他心里战澜是救他母亲性命的恩人,他能有锦衣玉食的生活,也全靠战澜,现在战澜生死未卜,他作为战澜的暗卫统领,没有人比他更自责、更难受。
入夜之后,所有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值守。
朱雀从审问细作的屋内出来如厕。
一个黑影潜入了审问细作的屋外,用手指轻轻捅破了窗户,看到了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是血,双手被吊在半空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