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公主因为父皇想要将皇位传给她堂哥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赌气伪装自己,她一直以来都想成为一个心机深沉的人,但是没想到她那些只是拙劣的伪装。
她曾经哭着问她的母后,为什么父皇要这样做,难道女子就不能成为女帝吗?她的母后告诉她:父皇是为了她好。
为了她好,就是抢走原本就属于她的东西吗?
安阳公主起身一步一步走向战澜,双手交叠于胸前朝着战澜行了一个大礼。
“蓝公子可否帮帮兮颜?”
战澜神色认真看向她,“我帮不了你,求人不如求己,只有自己变强大,方能成事。”
安阳公主神情落寞,蓝公子说得对,她现在还不够强大。
“多谢蓝公子,今日听你一言,如当头棒喝打醒了我,兮颜醍醐灌顶,受益匪浅。”
“蓝公子今年贵庚?”安阳公主问道。
战澜颔首,“二十岁。”
安阳公主震惊,“看你的容貌和谈吐,我还以为你至少也同我一般大。”
战澜浅浅一笑,没有多言。
安阳公主眸光闪了闪,喃喃说道:“年龄也许不能很准确的评价一个人,一直以来,我特别欣赏一个女子,我也想成为她那样的人。”
“你说的人是你的母后吗?”战澜试探问道,她一直觉得慕炎的身世说不定和东魏皇室有关。
这次她来东魏的其中一个原因也是想查清楚慕炎的母亲是不是还活着。
安阳公主摇了摇头,“我的母后是一个绝代芳华的女子,但是她清心寡欲,没有什么追求和抱负。”
“你的父皇定然很爱你的母后吧,要不然为何只有你一个女儿。”战澜不经意问道。
安阳公主有点骄傲,“你说的没错,我父皇很爱母后,偌大的后宫里面只有她一人,我母后身体不好,父皇没有让她继续生子,所以只有我一个公主。”
战澜心中暗道:没看出来东魏的皇帝檀东竟然是这样一个痴情之人,她还以为如传言中那般,是因为皇后善妒,不让皇帝纳妃,所以东魏皇帝的后宫如此冷清。
“那公主欣赏的人是谁,不会是你的皇婶吧?”战澜笑着问道。
“我才不喜欢她!”安阳公主似乎很不喜欢这位皇婶。
战澜怕自己问多了引起怀疑,“那你说的人是谁?”
安阳公主满眼冒着星星,“我说的人是大誉国的皇后战澜!”
战澜心中一惊,好吧,竟然是她自己。
“你怎么那种表情,你不会没有听过战澜吧,她是骁勇军和战家军的主将,英姿飒爽,豪气干云,西戎和北夜的人听到她的名字都闻风丧胆!对,现在没有西戎了。”
战澜被她夸得有点不好意思。
安阳公主脚步轻快,如同一只快乐的小母鸡,围着战澜喋喋不休说道:“你不知道,她今年十八岁,是上千年都不曾有的神人!太为天下女子长脸了!我若如她一般,或许父皇将来一定会将皇位给我。”
安阳公主说话的时候神情骄傲,与有荣焉。
“你不会真的没有听过她的大名吧?”安阳公主看向蓝公子的眼睛,似乎蓝公子不认识战澜,她会很嫌弃一般。
“听说过,公主又没有见过她,那些传言会不会有点夸张?”
安阳公主有些生气,反驳道:“不可能!本公主在宫中从大臣们口中听到的,怎么可能是市井谣言?”
战澜挑眉,她若不是重活一世,也不可能如此游刃有余,所谓的神人实力是一部分,还有就是她重生了,占尽了先机。
怎么会是神人呢,她要是神人,祖父又怎么会死。
遗憾才是人生的常态。
安阳公主看着蓝公子听到战澜的事情如此淡然,自己欣赏的人不被人喜欢,突然之间,她对于蓝公子的好感下降了几分。
看来,这位蓝公子的眼光也不怎么样。
她继续说道:“将来若是我能成为女帝,就找一位像大誉皇帝那样深情的男子,他让战澜坐在他的龙椅上,还说战澜的话就是圣旨,他的后宫只有战澜一人,这样的男子世间少有,本公主也想找到一位如他那样的男子!”
战澜的眼神平静,内心却想到:东魏的皇宫里竟然有关于她和慕炎的传闻,或许大誉皇宫里面有东魏的细作。
安阳公主看向蓝公子,她都已经暗示得这么明显了,这位蓝公子的表情也太过平静了!
战澜瞥见了安阳公主的神情,她立刻说道:“安阳公主定然会找到挚爱你的男子。”
安阳公主抿唇,“你能不能不要离开皇都?我的公主府很大,你和你的朋友可以住下。”
战澜拒绝道:“多谢公主美意,在下两日后就要离开,家中上有父母,不能总在外面游历。”
“那就住两日好吗?我还想请教你一些事情!”安阳公主太想留住蓝公子,她一着急手搭在了战澜的胳膊上,战澜的眼眸看过去,她松开了战澜,耳根红了。
战澜垂眸了一瞬,颔首道:“盛情难却,那就叨扰公主了。”
安阳公主见蓝公子答应了自己,内心激动不已,表面上云淡风轻的笑了笑,“不叨扰。”
第一日,战澜只是浅浅地接触了这位被娇养的公主就对她有了不少了解,安阳公主不善掩藏情绪,做事情像是一个学着大人模样的孩子,看似很稳妥,实则算不上智慧。
在东魏,无论是大臣还是百姓对她都很恭敬,她感受不到人心的险恶,也不懂朝中的那些尔虞我诈,她要什么她的父皇和母后都能满足她。
唯独想做女皇这件事成为了她的执念,在战澜眼中,那也是小孩子心理,因为那是她唯一得不到的东西。
安阳公主陪着她参观了公主府,战澜也借机接触到了她派来的人,拿到了一些情报。
用完晚膳,战澜回到屋内关上门,谨慎地打开了密信和画像。
画像上面是一个端庄大方的女子--东魏静怡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