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澜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她们母女二人,刚才发生的一切她都看到了,李氏好像疯了抱着一个稻草人喊她的名字。
战雪柔用手臂摇晃着李氏的身体,想让她清醒过来。
李氏突然笑了起来,“我的澜儿来了!”
战雪柔拧了她的胳膊,“疯子,战澜现在是皇后,你以为她会来看你吗?愚蠢!”
李氏被战雪柔掐疼了,她站起来,绕过战雪柔,猛地往牢门的方向跑去。
长长的铁链在地上发出了刺耳的响声。
战雪柔猛地回头,看到了身着华服的战澜。
她绝美的脸,雍容华贵的衣服、佩饰让她整个人都散发着帝后的威严。
她的身后还站在小桃和秋月,两人身着明艳的一等宫女的衣服,自信而从容地站在战澜的身后。
战雪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战澜来了!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就连背叛了她的秋月,现在跟着战澜也如此风光!
现在南晋,不,整个大誉已经没有人能管得住战澜了。
战澜现在是大誉至高权利的拥有者,想把她怎么样就怎么样。
秋月看着自己曾经伺候过的小姐,若不是她仔细看,真没有看出来眼前这个邋里邋遢,浑身是伤的女子是战雪柔。
幸好,一切都过去了,她遇到了一个好主子,若没有皇后娘娘,现在关在监牢里的恐怕还有她。
“澜儿!”李氏冲着战澜慈爱地笑,“澜儿,你来看娘了,娘就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
她神情激动,当她看到战澜冷漠无比的神情时,李氏的身子一僵,她的眼眶里瞬间翻涌出眼泪,“澜儿,娘错了,娘不该那样对你,娘发现你才是最爱娘的人。”
战雪柔在牢里经常打骂她,对她的恨意已经深入到了骨髓里。
这辈子,战雪柔都不会对她好了。
说不定哪一天她就死在战雪柔手里了。
战雪柔越是这样对待她,她就越是怀念战澜的好,十四岁之前的战澜多乖啊!
战澜不舍得吃的东西都留给她。
她在家中说什么就是什么,战澜也从来不去反驳。
她怕冷,战澜把自己屋子的暖炉搬进了她的屋子里。
她胃不好,战澜去上山帮她寻草药,摔伤了胳膊也没喊她。
她喜欢礼佛,小小年纪的战澜为了让住持送她最喜欢的一本手抄佛经,跪在雪地里两个时辰,只求方丈能满足她的心愿。
李氏想到这些,嗓子里堵得难受。
战澜待她那样的好,而她干了什么,不是在费尽心思折磨战澜,就是在变着法子使唤小桃。
战澜虽然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但是比她的亲生女儿强千倍万倍!
隔着监牢的铁栅栏,她跪在了战澜的面前,“娘错了,都是我不好,来世当牛做马再来回报澜儿吧!”
战澜听着李氏动情的话神情依旧冷漠,即使李氏真心悔改了,她也绝对不会原谅对方。
“本宫今日来,是想要告诉你们,你们可以出去了。”
“什么!”战雪柔激动地爬起来,走到铁栅栏的跟前,喜悦地向战澜跪下磕头,“多谢皇后娘娘宽宏大量,民女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娘娘的恩情。”
李氏不可思议地看向战澜,战澜应该不会放过她们。
“战雪柔你高兴得太早了,本宫也不需要你这样畜生当牛做马,本宫只是觉得刑部监牢你们俩肯定已经待腻了,该让你们到鬼市、勾栏、或者边地......无论是让你们成为他人鞭打辱骂的玩物,还是妓子亦或者是乞丐,本宫允许你们两人感受一下不同的人生。”
战雪柔的瞳孔猛然放大,浑身抖如筛糠,头皮发麻,战澜要把她送到鬼市里当奴隶,要把她送进勾栏里当妓女......
战雪柔的神情由兴奋变成了惊恐,再到深深的惧怕,“不!皇后娘娘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一定痛改前非,我再也不会嫉妒你抢你的东西了!”
李氏瘫坐在了地上,战澜也没打算放过她。
她人到中年还要到那种地方受辱吗?
她放下了手中的稻草人,朝着战澜磕了一个头,“澜儿,娘错了,娘都听你的,娘真心知错了,你干脆杀了我吧!”
“别叫我澜儿,也别自称我娘!”战澜看到李氏那张虚伪的脸,还是难掩心中的恨意,一切的源头皆是因为她!
李氏噤若寒蝉,神智也清醒了一些。
战澜意味深长地看了战雪柔和李氏一眼,就让她们两人在人间炼狱里受尽折磨而死吧!
战澜带着小桃和秋月离开后,战雪柔怒视着李氏,她对着李氏啐了一口。
“呸,瞧你那恶心的样子,如此谄媚也没有得到人家的同情,真是活该!”
李氏不搭理战雪柔,她要是知道长大后的战雪柔是这样的人,她宁可在战雪柔出生时就把她掐死。
战雪柔胸中的怒火无处发泄,从身后一把揪住了李氏的头发。
李氏被她拉倒,头皮撕裂一般的疼痛。
李氏忍无可忍骂道:“战雪柔,你会遭报应的,你连你娘都打,你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战雪柔咬牙使劲拉扯李氏的头发,“狼心狗肺?那也是你生的,谁生得像谁!”
李氏含泪说道:“早知道我当初就该掐死你!”
战雪柔听到李氏的话,眸光瞬间变得阴狠起来,“你想杀了我?”
李氏情急之下说出了冲动的话,她眼神闪烁没有回答。
忽然,李氏的脖子一紧,她顿时觉得无法呼吸,战雪柔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李氏的双手去拉扯战雪柔的手,战雪柔这个忘恩负义的女儿,当初她为了救战雪柔折寿十年,难道战雪柔都忘了吗?
战雪柔手上的力道明明是想要杀死她!
战雪柔用尽全身力气,李氏在生死存亡之际,猛地用手去推搡战雪柔,一不小心她的手指甲在战雪柔的脸颊上抓出来几条深深浅浅的血痕。
战雪柔尖叫一声,猛地将李氏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