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后,搜捕一夜蒙面男子的朱雀带着人回来,一无所获。
慕炎也能理解,昨晚天黑,对方受了伤,还能隐藏身形逃走,看来一定做了十全的准备。
“他只带着几个人逃走,能逃到哪里?”
慕炎拧眉,战澜忽然说道:“越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的地方,黑风山温泉处!”
战澜边往带着人往外走,边向慕炎解释道:“他绝对是夜修寒!”
所有人都不敢耽搁,赶路去往黑风山。
到了温泉处,慕炎和战澜进入了山洞,看到了来不及清理的火堆和一些血迹。
“让他跑了!”战澜失落道。
慕炎看向她,眸光深邃问道:“你是如何知道他会来这里,又为何知道他的名字?”
战澜咳嗽了一声道:“上次我不小心闯入这里,遇到了他。”
“他是北夜的副将,我看到过画像。”战澜解释道。
慕炎半信半疑看向战澜,他相信战澜和对方是敌对的,但是不太相信战澜的说辞。
北夜的一个副将而已,哪来的什么画像。
但是,他也没有拆穿战澜,而是说道:“以后见到此人,一定要加倍小心!”
战澜点头,“好!”
......
北夜军营之中,受到箭伤的夜修寒带着黑衣人回去了。
他的脸色惨白,眸色暗淡,口中咬着木棍,身后的大夫正在为他拔除后背弓箭上的倒钩。
“夜将军,您忍着点!”
“好!”
随着一声闷哼,夜修寒体内的倒钩带着皮肉取了出来。
他满头是汗,肌肉精壮的后背也密布着汗。
他张开双臂,让大夫用纱布包扎伤口。
随后,忍着伤痛,穿上了衣服。
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的男人,从营帐外面走了进来。
他看到脸色煞白的夜修寒,急切问道:“怎么样了?”
夜修寒摩挲了一下手指道:“失败了,战澜的身边有慕炎在。”
从那日在落水城回去之后,他们便收到了打入南晋军中探子的密信。
军中来了一位绝美的女将军战澜,此人还是打败西戎军的一等功臣。
色心大起的二皇子,实在觊觎战澜的美色,偷偷让夜修寒去将战澜抓来。
可是让人没想到的是,实力一般的黄衮竟然换成了慕炎。
所以,他们的计划失败了。
二皇子责备道:“夜修寒,我举荐你成为副将,是因为看你家中老母亲和妹妹可怜,本皇子在边关这些年,不就是想给父皇留一个好印象,我抓回敌军的女将军也是功劳吧,你是怎么办事的!”
夜修寒压住内心的不屑,二皇子明明是看上了战澜的美色,竟然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若不是他对于这个女将军的实力很好奇,他也许会忤逆二皇子的意思。
“殿下,属下知道了,下次时机合适,我会再出手!”夜修寒隐藏怒意说道。
“快点啊,抓回来,立刻送到我营帐里,让本皇子好好拷问她!”
二皇子甩袖离去,夜修寒抚摸着自己渐渐恢复力气的手臂,想到了战澜手中的匕首射出了暗器。
幸好毒针没有击中他的心脏,不然当时他就会浑身麻痹,束手就擒。
而且她的枪法和箭法都非常了得,那样的黑夜,战澜能射中逃跑中的他,很不容易。
还有那个慕炎,果然和传闻中一样,是个难对付的角色,对方和他过了几十招,但是就是没让他靠近战澜一步。
可以看出,他很在乎战澜。
可是战澜到底是慕炎那边的人,还是她养父战北仓那边的人呢?
夜修寒,敢肯定一点,此女的身份颇为复杂,会是北夜将来的劲敌!
......
黑风关营帐中,几位副将和谢雨这位代主将一起坐在营帐之中,他们知晓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谢雨声音沉稳,分析道:“按理来说,刚过完年还是冬末,北夜现在发动战争的话,后方的粮草恐怕也不能跟上。”
战澜抬头看向远处,层层叠叠的积雪下面确实露出了一点新绿,但是不足以让北夜在物资匮乏的时节发动战争,即使是南晋也不会在这样青黄不接的时节主动挑起战争。
古往今来,秋季多发动战争。
第一天气适宜,不冷不热,行军作战都轻松。
第二秋收完毕,士兵心态稳定,而且军粮充足,后勤轻松很多。
第三,秋天出兵有时还可以乘机收割敌国的军粮,食与敌国,极大减轻后勤压力,破坏敌国的经济。
不过,如果战争发动者是为了资源,随时可以发动战争。
如果发动战争是为了灭国,减少对抗者的人口,可以选择冬季,战争会让人无家可归,冬季会冻死很大一部分人口,就达到了他们的目的。
但是,现在的北夜和南晋都不具备能够吞并对方的实力,冬季作战的可能性较小。
战澜的脑海中浮现出上辈子北夜投降是因为夜修寒战死。
这辈子北夜的主将是陈良,两年后他和白起将军两人在最后一战中两败俱伤,随后她和夜修寒成为了彼此阵营的主将。
既然他们不会发动战争,那昨晚夜修寒为什么对他们突然发动袭击。
战澜心中思绪翻飞,她需要等北夜军营的探子传回消息了。
几个月前,她接到圣旨要来黑风关的时候,就已经在北夜的军营之中安插了暗夜组织的三个眼线。
也许,她很快就会明白,为什么夜修寒突然偷袭他们。
一眨眼,到了大年初六,慕炎离开的那天。
慕炎的马车缓缓上了官道,朱雀在马车外问道:“主子,您不和战将军辞行吗?”
慕炎坐在马车里,眼神一直望着黑风关的方向。
他昨晚已经告诉战澜他被迫要离开,他也说了想要将朱雀留下来保护她。
但是,战澜拒绝了。
慕炎心中有点郁闷,毕竟他很担心战澜的安全。
他的视线一直盯着黑风关的方向,而且,战澜一点也没有挽留他,也没有来送他。
慕炎的手撑在额头上,捏了捏眉心道:“朱雀,我现在看到你,头疼。”
凌乱在风中的朱雀:“......”主子,礼物送不出去,你不能怪礼物本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