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雪柔站起身来,看向了六楼的楼梯口处。
楼梯口处有两名暗卫守着,神情肃穆。
趁着众人在看戏,战雪柔轻轻走了过去,问道:“六楼之上可是小白鸽!”
两名暗卫不搭理她。
战雪柔吃瘪,气急败坏道:“你们聋了吗?”
说完话,她就瘸着腿要往楼上走。
两名暗卫抽出了腰间佩剑,冷声道:“退后!”
战雪柔被两人的声音吓了一跳,战北仓望过来,健步过来,护住了战雪柔。
两名暗卫颔首道:“战将军,我家主人在上面宴请重要客人,这位小姐非要硬闯,恕我等无礼了!”
战北仓也没有想到战雪柔这么执念于小白鸽。
战雪柔硬闯,实在是不礼貌,他也自知理亏,而且对方也是职责所在,并不是刻意难为战雪柔。
是她的女儿胡搅蛮缠了。
战北仓心情不快,也不以为意道:“无妨,是小女冒昧了!”
说罢,他沉了脸色,拉着战雪柔的袖子回到了座位上。
片刻之后,战北仓神情严肃地看向了战雪柔道:“柔儿,切莫胡闹,你是战家的嫡女,不可以这般任性。”
战雪柔眼神失落,眼泪在眼眶打转。
她的父亲竟然不站在她这边,刚才那些暗卫那么无礼,她的父亲可是为国杀敌的将军。
为什么不能帮她教训那两人!
她就是想去楼上看看小白鸽,又怎么了!
难道她的要求很过分吗?
秦霜看着战雪柔的眼泪快要掉下来了,拍着背安慰道:“柔儿,下次爹爹把小白鸽请到咱们家中,好好给你唱一场,可好!”
战雪柔的眼泪落在了手背上,她笑着擦去了眼泪道:“娘,女儿刚才就是被吓到了,无妨的,并不是执念于小白鸽。”
战辉陪着弟弟妹妹玩,看向了战雪柔,他心中暗自感慨,他这个妹妹就是太敏感,太脆弱了。
一点事情就哭哭啼啼的,还要一家人围着她,哄着她。
真不如战澜那样的不拘小节,那么率真的性格好相处。
战雪柔又咳嗽了两声,战辉的心又软了下来。
柔儿身子不好,谁让她是自己的亲妹妹呢,还是得宠着才好。
......
战澜在六楼上望着戏台上的人,唇角不经意勾起了一抹笑容。
脸上涂着油彩的人是肖辰!
战澜没有想到这辈子肖辰的艺名改成了小白鸽。
而且,他早几个月前,就开始出来唱戏了,唱戏后回到小河村,又变成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小白鸽勾人的眼神看向战澜,一汪春水含情脉脉。
慕炎看到小白鸽看战澜的表情,神情冷了下来。
他侧目看战澜,发现战澜似乎还挺享受这种感觉。
一时间,一种无名火从他体内冲出来。
他当然知道小白鸽是男子,虽然他演的是旦角,但是,他看战澜的眼神,慕炎不喜欢!
似乎感受到了慕炎的敌意,肖辰的眼神收敛了一些。
肖辰当然知道,慕炎上辈子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
这辈子却刻意地靠近战澜,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若是慕炎别有居心,他自然会拼命保护战澜。
战澜心中感慨,肖辰的旦角,真是雌雄莫辨,即使他们很熟,但是依然被他带入到了角色当中。
慕炎望着战澜粉粉的脸颊,她抱着酒坛,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有肖辰在,她今日可以稍微贪一下杯。
今天可是她十五岁的生辰啊!
还记得上辈子,她十五岁生辰这天,因为她顶撞了战雪柔,李氏将她罚跪了一天。
她跪得双腿毫无知觉,加上那天是她的生辰,李氏竟然都没有给她一口饭吃。
她哭着跪在薛伟的牌位下面,晕了过去。
那一天,让她终身难忘。
因为当时的她还不知道李氏不是她的母亲。
她因为母亲不喜欢她,而伤心难过。
现在想想当真是可笑至极,为一个根本不是自己母亲的人而伤心难过!
愚蠢!
战澜拉回思绪,她转动着酒杯,一口闷下。
慕炎也喝了一口酒,往前了脸颊绯红的战澜,他越来越看不懂战澜了。
她的眼睛里有落寞,有伤感,有仇恨,也有希望。
慕炎很好奇,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出现这些不同的神情。
小白鸽还在台上唱着,慕炎一把拉起战澜的手,用不容拒绝的声音道:“陪我看看夜景吧!”
战澜迷迷糊糊看着慕炎,直到几个重影在慕炎脸上重合,她看清楚了眼前的人,也瞬间清醒了起来。
战澜随着他站了起来,扶住了护栏。
台上的肖辰陡然变了脸色,慕炎竟然抓住了战澜的手,战澜并没有甩开他。
而是跟着他并排站在了观景台边上。
肖辰做好了准备,若是慕炎敢动他家主将,他会随时给慕炎一飞镖。
慕炎望着尽在眼底的定安城,还有望江楼下的百姓。
他喃喃自语道:“战澜,你是不是对司家人不满?”
战澜被慕炎的这句话震住,她诚惶诚恐地说道:“慕大人,你醉了,怎么酒后胡言乱语了!”
慕炎盯着她迷离的眼睛冷笑道:“是吗?我们现在说的话,都是酒话,你不需当真。”
战澜摆了摆手,笑道:“慕大人,我喜欢和你喝酒!”
百姓们纷纷朝着慕炎和战澜的方向看来,慕炎挡在了战澜的身前,将她护住。
有人看到了慕炎,惊呼道:“呀,出来了!这位如谪仙一般的男子就是望江楼的主人啊!”
“这这这,这不是刑天司的慕掌印吗?”有人惊诧道。
“哎,咋没有看到那女子是谁?”
慕炎也注意到了百姓们投来的眼神,他立刻拉着战澜往后走了两步,这个角度,百姓看不到战澜的脸。
他无所谓,但是若是百姓看到了战澜和他私会,坏的是战澜的名声。
趁着战澜还没有完全喝醉,有些事情得快点做了。
慕炎的眸子看向了暗处的朱雀,朱雀了然,他立刻下楼去了。
片刻之后,战澜看到了此生她最难以忘怀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