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光头点名的两人,就是刚才放话要让战澜走不成路的两个。
他们二人看了看兄弟的脑袋,又看了看战澜手中的剑,抖着腿冲了上去。
噗!
还没等他们近身,两人的脖颈处两道鲜血在半空中溅起,两人同时倒了下去。
“啊......”他们两人捂着鲜血直冒的脖子,惊恐得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战澜翻身下马,踩过两人的身体,走到了光头的面前。
光头眸子一冷,松开了脚,地上的男子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起身,麻木地看着被烧得只剩框架的草屋。
他的脸很消瘦,但是却有一种雌雄莫辨的容貌。
因为轮廓硬朗,又不让人觉得女气,只觉得是女娃娘娘精心雕刻过的俊美。
战澜只看了他侧脸一眼,只觉得喉头发紧,眼睛一酸。
是肖辰!
再见到他,已经是恍若隔世。
肖辰没有注意到战澜,他仿佛只剩下一副躯壳,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机。
光头的身后有辆马车,绑架两个姑娘的人吓得尿了裤子。
他们大喊道:“大哥,咱们快快快......逃走吧!”
光头往后退了两步,吼道:“还不回去喊人!”
两人正要走,战澜速度更快,拿着剑将两人逼迫到了墙角处。
车上两个被绑的姑娘吓得一动不敢动,战澜解开了她们身上的绳子,两个姑娘连感谢都忘了,吓得跑回了家。
光头抽出了腰间的刀指向了战澜,“小娘们儿,我们无冤无仇,你可知道我们是谁的人,就敢杀人,你又是谁?”
战澜握了握手中的软剑,这个光头她不认识,但是有件事,她却清楚。
流民的出现,让这些阴沟里的臭虫,也出来冒充流民打家劫舍。
在上辈子,有一伙冒充流民的地痞,被人送到了京兆府。
其中就有一个是光头霸王。
如果战澜没有看错,这人应该是光头霸王。
“你不配知道我是谁!”战澜手中的剑,迎上了光头的刀。
光头的手臂被战澜的兵器震得发抖。
三招下来,战澜的剑已经架在了光头的脖子上。
卸掉了光头的匕首后,光头整个人的眸光暗淡下来,他颤声道:“姑娘,我们不过是抢点粮食,掳走女人而已,不需要做这么绝吧!”
光头的眼神看向了墙角蹲着的两个小弟。
两人趁战澜不注意,就想要偷偷溜回去搬救兵。
“今日谁敢走,谁死!”
战澜的眼神只是轻飘飘地看向两人,两人就吓得又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姑娘,饶命啊!”
光头眼看无人搬救兵,他眼睛一转,咽了咽口水,虚与委蛇道:“姑娘,我们不走,我们把粮食还给村民!”
战澜心中冷笑,光头把她当傻子了!
说着话,光头的眸子逐渐变得阴狠,他从袖子里悄悄拿出了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的朝着战澜的腹部捅去。
早有准备的战澜后退一步,抬脚将光头的匕首踢飞。
匕首带着力度飞出,直直刺入墙角蒙面人的眼睛里,那人的眼睛里瞬间流出黑血,倒地身亡。
“啊!”旁边的另一个蒙面人抱头尖叫,因为他的眼睛和嘴巴里迸溅上了同伴带毒的黑血。
他拿袖子拼命揉搓着眼睛。
今日,他已经看到同他一起来的四人惨死。
这姑娘就是一个专门取人性命的女罗刹!
不多时,他口中也吐出一口黑血,两人头对头死在了一起。
“蠢货!”
光头看到死去的兄弟,一点也不觉得愧疚,他只怪这两人没本事救他!
光头很快被战澜制服,脚筋也被她手中的软剑挑断!
“不!”光头发出了一声惨叫。
浓烟中,村民们看不清楚村口的惨状。
但是,光是听到几人的惨叫声,他们也能想到那种惨状。
他们又害怕,又觉得解气。
小孩子们早就被大人们带回了自家的院子,锁好了门,不敢出来。
村长虽然年迈,但是也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他给身后十几个拿着棍子的年轻人说道:“你们去帮战姑娘,那些人留不得。”
他知道那些地痞,会一直来骚扰他们,直到榨干小河村的最后一点价值。
小孩和女人都会被卖给别人,而他们这些老人的结局,或许在某天夜里死在一场大火里。
“是,村长!”
这十几个年轻男子都是流民,饿的早就没有了年轻人的样子。
听到村口的动静,他们胸中像是烧起来了一把火,战澜一个十几岁的姑娘,都能对付这么多地痞。
他们一个个七尺男儿,有何不可!
为何还不敢站出来,如懦夫一般躲着!
“走!”带头的男子拿着棍子和绳子,振臂一呼。
他们到的时候,光头已经被战澜踩在了脚下,浑身抖如筛糠,像是一个无脊柱动物一般瘫软在地上。
战澜淡定的用光头的衣服,擦着软剑上的血。
每擦一下,光头就闭一下眼睛,浑身哆嗦一下。
在他看来,这比给他一个痛快,还让人恐惧。
“啊,这!”流民们瞳孔放大,惊恐地看着地上的几具尸体。
即使是男人,眼前的场面吓得他们双腿发软。
眼前的姑娘白天刚来救济过他们,如此的心善美丽。
到了夜晚,这个姑娘宛若换了一个人。
她周身的杀意和冷漠让人胆寒,不敢靠近。
战姑娘一身红衣,一把软剑立在那里。
说话的表情,宛若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但是,她说话的内容,却让他们一个个抖了手。
战澜回眸微微一笑道:“劳烦几位大哥,将这几人的尸身烧了吧!”
烧了尸体?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战澜收敛了笑容,沉声道:“他们欺负你们的女人,孩子,还要烧毁你们的家园,和这些人讲道理讲不通的,有些人天生就是恶人,你退他就进,不给人活路,直到将人逼到死路,与其蝇营狗苟活着,不如为自己和家人争一条活路!”
“你们是男人,不应该拿起武器,保护你们想保护的人吗?”
战澜句句逼问,她说着话,眼神看向了呆呆望着远处的肖辰。
十几个男人被战澜的话说的羞愧难当,他们低下头,片刻之后,陆续抬起了眸子看向了战澜。
“是,姑娘说得对!”
战澜再次看向了肖辰,朝着他问道:“这位兄台,他们欺负你,你就这么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