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紫茉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好奇转过头去看顾云庭。
“因为那天老厉在街头看到你和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在一起,老厉当时的表情,像是要吃人一样,回到部队,他就接下了这个危险任务。”
顾云庭眼尾上扬,带着几分玩味。
阮紫茉回想起昨天她提起离婚,厉擎烈说的为了那个男人,不是指唐天宇,而是江昀然,她一整个大无语。
阮紫茉说,“我和那人不是那种关系,人家帮了我的忙,就打招呼了,他过来逛街也是醒酒。”
她和江昀然连朋友都算不上好吗,算上那次在街头碰见,他们也就见过两次面。
“我就说嘛,嫂子和那人保持着距离,一看就是不熟了,老厉那家伙还在一旁吃飞醋。”
顾云庭哈哈一笑,语气轻松地说。
这话和他那天说的可不一样。
来到了镇上,顾云庭没有回去,拿着一条冰棍,跟在阮紫茉身边,和她一起去买菜。
阮紫茉觉得这人还真是嫌。
当他们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阮紫茉看到了一辆熟悉的吉普车,是厉擎烈经常开的那辆。
阮紫茉看到了,顾云庭自然也看到了。
“老厉这个时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走,嫂子,我们跟过去看看。”
顾云庭满是疑惑,拉着阮紫茉跟着那辆吉普车来到了一家医院。
吉普车停了下来,厉擎烈下了车,他去到另一侧,从里面借出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那女子有着一张楚楚可怜的瓜子脸,白色的裙子有大片的血迹。
她下车时,还差点摔倒。
厉擎烈抱起她往医院走去,完全没看到跟在他身后的两人。
阮紫茉看着那个高大的背影消失,她嘴角露出自嘲。
那么长时间,她还没坐过厉擎烈的车呢,倒是宋漫芝先坐了。
之前他救她,真的只是出于军人的职责,他的怀抱也不是属于她的。
就连昨天,也是出于一个男人的强大自尊心和占有欲,不允许自己的媳妇给他戴绿帽,他才会暴怒,失控做出那样的事情。
事后他恐怕后悔得要死了吧,对一个快要离婚的媳妇做出这样的事情。
顾云庭一脸菜色,这老厉在搞什么。
他好不容易,在嫂子面前,给他拉了一波好感,他倒好,和那个文工团的女同志不清不楚的,之前传过桃色八卦就算了,这次抱着人来医院,直接给嫂子撞个正着。
要说老厉对文工团那个宋漫芝没感觉,他都不相信了。
“你家老厉确实是逃不过一个情字。”
阮紫茉抬起头,笑着对顾云庭说。
说完,她转身就往外走。
“嫂子,这绝对是误会,老厉他只是见义勇为。”
顾云庭急得不行,嫂子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这次是个大麻烦了。
阮紫茉已经不想听所谓的解释了,不管怎么解释,她心里始终会难受,那就没必要听了。
她现在已经想开了,不再执着于感情。
陷在我爱你,你爱她的戏码,真蠢。
切,想什么男人呢,果然男人会让你觉得不幸福,还是赚钱最实在,只有钱不会背叛你。
上一世她不知过得多快乐。
钱不能让所有人快乐,但它能让绝大多数人快乐。
努力赚钱,等离婚后,她就买一栋大院子,种些花,再养条狗,不知多舒服。
心中的痛,渐渐消散了。
还是钱能治百病,想到钱,心里都没那么难受了。
剩下的顾云庭就傻了,他现在是去找嫂子呢,还是去医院找老厉,告诉他的后院要起火了。
最终他还是跑进了医院。
顾云庭在外科找到了厉擎烈和宋漫芝。
宋漫芝手臂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她正虚弱地靠在椅子上。
“老顾你怎么来了?”
厉擎烈看到顾云庭,他很意外。
“她没事吧?”
顾云庭没回答厉擎烈的话,看了一眼宋漫芝,有些烦躁。
他废了那么多功夫,眼见就要成功,结果这个女人一出现,所有都白费了。
心里郁闷到不行。
“手被划伤了,已经缝好针了。”
厉擎烈解释。
顾云庭再次看向宋漫芝,“她受伤,怎么是你送过来的,要送也是她的朋友送。”
宋漫芝侧着脸,露出一抹柔弱之色。
顾云庭轻嗤一声,收回了目光,他欣赏不了这种小雏菊,他喜欢那种要美就极致的美,张扬又霸道,有着不屈不挠的韧性,不想她这种柔柔弱弱的,风一吹就倒了。
“我刚好经过。”
厉擎烈皱起了眉,他看出顾云庭对宋漫芝的不喜,以前老顾不会这样,对谁都表现得客客气气的,很少把这种不悦摆在脸上。
“那还真是巧了。”
顾云庭说了一句。
厉擎烈觉得今天的顾云庭奇怪,拉着顾云庭来到了一处偏僻角落。
厉擎烈问,“你今天怎么了?”
“你媳妇看到你抱宋漫芝进医院了。”
顾云庭说了一句。
“然后呢?”
厉擎烈疑惑地看向顾云庭。
顾云庭要被气得吐血,怎么会有人在感情上迟钝到这种程度。
“你媳妇脸色很不好,你还是快回家看看吧。”
这人也不怕媳妇跑了。
“嗯。”
厉擎烈点了点头,“宋同志你送她回去。”
顾云庭说,“你快回家吧。”
厉擎烈大步流星走出了医院。
顾云庭郁闷死了,他这个兄弟当得,为好友的家庭,操碎了心。
他慢悠悠来到了外科。
“厉营长呢?”
宋漫芝见顾云庭身后没人,看向顾云庭。
“回家抱媳妇了,嫂子长得那么美,老厉恨不得天天抱媳妇。”
顾云庭语气淡淡地说。
“是吗?那真好。”
宋漫芝笑笑,她没亲眼见过瘦下来的阮紫茉。
她听过文工团那些女同志说阮紫茉天天来这边跑步,还说一个胖子,没想到瘦下来那样美。
她没当一回事,阮紫茉肥胖笨拙丑陋的样子深刻在她脑子里,并不觉得她瘦下来能好看到哪里去,和之前的肥胖相比,瘦的好看一些吧。
“宋漫芝你是怎么受伤的?”
顾云庭站在宋漫芝面前,目光带着审视。
宋漫芝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怒视顾云庭,“你怀疑我故意在厉营长面前受伤?”
“难道不是?”
顾云庭轻笑了一声。
“不是,我知道你对我有偏见,但我不是故意受伤。”
宋漫芝双目含泪,那张瓜子脸上是委屈、难过。
“很快就到文艺演出了,我这个时候受伤,错失了上台表演那么重要的机会,你觉得我会那么傻,选择在这个时候故意弄伤自己吗?”
“好吧,是我误会你了。”
顾云庭耸了耸肩。
宋漫芝在顾云庭面前哭,顾云庭也不搭理她,拿出一颗薄荷糖,剥开糖纸,吃嘴里,舌尖抵着那颗薄荷糖,醒目提神。
哭了好一会,宋漫芝擦掉脸上的泪水,她站了起来,“我们走吧。”
“你错了,我已经给你们的文工团那边打电话了,等下你的领导就会来接你,你慢慢休息,我先走了。”
顾云庭咬碎那颗薄荷糖,转身就要离开。
宋漫芝脸色难看,“顾云庭你有必要这样针对我吗?”
“我这叫正常的和女同志保持距离,我可不像你,和已婚男同志走那么近,我是要脸的。”
顾云庭轻嗤一声,转头过看宋漫芝,目光里满是嘲讽。
“你知道什么,要不是当初阮紫茉突然赖上擎烈,用死逼迫擎烈娶她,现在我和擎烈早是夫妻了。”
宋漫芝双手紧握,她红着双眼,那张瓜子脸柔弱惹人怜。
“不管当初怎么样,现在人家已经结婚了,你就应该保持距离。”
顾云庭完全不吃她那一套。
“况且……”
他的目光犀利得仿佛能看穿人心。
“一场还没影的相看,换取一个文工团的名额,这笔买卖,不要太过划算了。”
顾云庭觉得宋漫芝太过贪心。
文工团的名额很难拿到,挑选人的条件很苛刻,能进去都是非常优秀的人才,当初他费了不少劲才帮老厉拿到一个名额。
不然以宋漫芝这个只在乡下学过几年舞蹈的人,怎么能进到文工团。
宋漫芝脸色苍白了起来
她进来时是走了关系,但她能成为领舞,是她足够努力,足够优秀。
厉擎烈站在家门口,心情莫名紧张起来。
老顾说她脸色不好,是生气了吗?
厉擎烈紧紧蹙起了眉,正想推开大门时,大门被人率先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