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又过去了三个小时。
刚才还站着的伊芙现在侧躺在地上。
她的身体正承受着看守迪肯用皮鞭抽打她的背部、手臂和腿部所带来的难以形容的疼痛。
她能听到她低沉的痛苦尖叫声在耳边回响,而周围的犯人则欣赏着她在牢房内被看守鞭打的情景。
另一名警卫和迪肯站在外面说:“她一定是个训练有素的杀手,你把她鞭打得连脖子和手臂上的衣服都撕破了,但她却没有流泪。”
迪肯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这就是为什么他现在盯着她看。
地牢里对超自然生物和人类囚犯使用的鞭子是不同的;他对这个女人使用了人鞭。
“看来我们有一些有趣的事情值得期待。除非她说出指派她杀死福勒先生的人的名字,否则我就可以鞭打她,并看到这个骄傲的女人在我眼前崩溃。”
然后他对伊芙说,声音更大,让她听得见,“我一会儿就回来,到时候一定要把名字写在你漂亮的嘴唇上。”
在过去的三个小时里,每当伊芙试图解释并提出文森特或公爵的名字来寻求帮助时,警卫就会用更狠的鞭子打她。由于她受到的鞭打,她的皮肤留下了灼热的烧伤。
有的一侧皮肤在流血,有的一侧皮肤已经剥落到流血的边缘。
伊芙没有看卫兵所在的位置,但她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好像他们正在离开她的牢房。
她强忍着泪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不让在场的人看到珍珠掉落在地上。
她的神智已经麻木了,她继续凝视着虚无。她无法让自己保持清醒,因为身体疼痛而昏了过去。
又过去了两个小时,伊芙突然被警棍敲击铁棍的刺耳声音惊醒。
当她想坐直的时候,却感觉全身各处都传来疼痛,她咬住了嘴唇。
她爬向墙壁,好不容易才撑起身子,才让身体靠在墙上。她试着呼吸,深呼吸。
伊芙把膝盖拉向胸口,想知道这是否只是她生命的开始,也想知道它什么时候结束。
她怀疑自己是否还能忍受更多的鞭子,因为她无法再忍受皮肤上的更多疼痛。
她闭上眼睛,只觉得眼眶里一阵温热刺痛,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她努力将即将要溢出眼眶的泪水咽下去。
另一名警卫来到她的牢房前,拿出了她未动过的食物。
她感到口渴,因为自从她被抓到并被带到这里以来,她还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她恳求道:
“水、水……”
但警卫没有回应,并离开了牢房前面。
“看来迪肯很喜欢你。”一名囚犯说道。
“他把你们都鞭打得很好。晚上,他会带你去。至少我们大家都有可看的东西了。”囚犯们窃笑着,眼里没有怜悯。
伊芙没有反应,只是保持沉默。
她没有钥匙开门,怎么出去。
就算她这么做了,这里的犯人也会通知看守,她才会受到进一步的惩罚。
但她必须离开,她在不让任何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的情况下制定了一个计划。
在远离雷文镇的地方,奥布里女士和尤金相遇了,他们仍然不知道伊芙的下落。
尤金建议,“大人,我们去公爵家请他帮忙怎么样?伊芙小姐和公爵有着良好的友谊。他一定会帮助我们的。”
奥布里女士摇头,“我查过了,他也不在府邸里。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也不知道该问谁。” 老妇人担心地揉着额头。
“我认为伊芙的身份还没有被揭露,否则我们就会听到一波关于它的谣言。她还能在哪里?”
当他们两人担心地讨论伊芙可能在哪里时,他们从未想到她被关在地牢里。
毕竟,被关进地牢的情况并不常见。
远离地牢的地方,达斯莫尔官邸荒凉的走廊里,那个看起来像小男孩的吸血鬼和文森特站在一起。
他说:“你为什么不肯加入核心圈子?”
“成为那个古老团体的一员,那里的每个人都是正经的,都有自己的特色……”当吸血鬼眯起眼睛时,文森特对男孩微笑。
“你把它们管理得很好。我要去那里做什么?坦白说,我认为他们不希望我在那里。”
小男孩皱了皱眉,说道:“你是个资产,昨天发生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始。”
“嗯?” 文森特歪着头,“担心有人想要你的头?”
“有些事情不会改变,人们总是想获得更高的职位。福勒希望通过连任来解散内部圈子和外部机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敌人比你现在的还要多。”克莱顿解释道,他的目光移向了空荡荡的走廊。
他接着说道:“只有豌豆大小的大脑,属于社会底层的人才会尝试这样的事情。但这里有很多人。”
“你看过报告了吗?”
吸血鬼点了点头,道:“我没有发现任何时间重叠的活动,太干净了。”
“你以为杀死福勒的人没有计划吗?至少我们知道这是一个有头脑的人。”文森特回答道,“你想让我看看吗?”
克莱顿摇摇头,“我已经吩咐了克里普斯,他已经在路上了。你不用在这上面浪费时间。”说着,他看了文森特一眼。
“很好,”文森特回答道,看着侏儒吸血鬼穿过去,然后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当文森特走出大楼时,巴顿追了上去,
“大人!我们在森林里发现了新的尸体,”他出现在文森特旁边。
“巴顿,我们什么时候没有发现尸体了?”文森特低声说道,继续朝他的马车走去。
“收集报告并对发现尸体的人进行调查,我会在两个小时内完成它。”
巴顿点点头,然后皱眉问道:“你要去哪里?”
“去瑞文的小镇。”
巴顿惊讶地睁大眼睛,“福勒先生死在哪里?什、你要去那里做什么?
“吃晚饭。”
文森特盘膝而坐,手触地问道:“这就是那个人被发现死的地方吗?”
两名村民在一名警卫的陪同下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其中一人点头道:“大人,尸体就在这里。”
“你听到尖叫声了吗?” 文森特把手放到鼻子前闻了闻。
无论有什么证据,都与其他气味混合在一起。
男人们摇摇头,先前说话的人说道:“我们没有听到任何尖叫声,我们正路过那个地方。我想,当我们发现这个女人谋杀了那个男人时,已经是十一点了。我们、我们不知道他的地位很高。”
“为什么?你愿意代替他被杀吗?” 文森特转向两个人类,他们对他的问题睁大了眼睛。
“你没有听到尖叫声,但你看到那个女人杀死了福勒先生。那个女人杀了那个男人之后,一定是迟迟没有逃跑,你不觉得吗?”
文森特的目光落在地上的血迹上,血迹因发生了几个小时的谋杀而变暗。
另一位村民说,“我也有同样的疑问,她可能在意识到自己犯下的罪行后感到震惊。我仍然记得她的双手沾满了鲜血。
由于这些人是村里人,所以事实与谣言混杂在一起,她看起来很可怕,衣服上还沾着血。
她一定是个女巫,才能把男人的心掏出来。”
虽然这个案子不属于文森特的管辖范围,但他还是忍不住想看看这里可能发生了什么。
毕竟琼斯·福勒是核心圈子的一员,如此高位的人倒下,只能说明有秘密想与死者同埋。
文森特的目光落在守卫身上,问道:“村长在哪里?”
“他在办公楼,莫里亚蒂先生,”警卫通知说。
“你去把他带到这里来吧。告诉他,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他。”文森特说道,然后向村民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两个人深深鞠了一躬,然后离开了。
文森特在村子里走了一圈,村子规模相当一般,一些村民从门窗后面偷看。
他想知道福勒那天在这里做什么。
据他了解,该男子应该在市议会工作一夜后回家。相反,他来到了这里。
“你以为你在做什么?!放开我的衬衫,就这次!” 村长留着浓密的小胡子,圆圆的肚子上穿着一件比其他村民穿的衣服更好看的外套。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这个村子里最重要的人。”
守卫将村长推到了文森特面前。吸血鬼用探究的目光盯着人类,而村长则怒视着他。
“你以为你在做什么?我有工作要做!” 村长哼了一声。
文森特向前伸出手,让村长接过:“我是文森特·莫里亚蒂,来自议会。”
村长快速看了文森特一眼,然后向吸血鬼伸出了手。
但握手比人类预想的要坚定得多。
人类痛苦地瑟瑟发抖,仿佛骨头都被捏碎了,文森特松开手后,迅速将其放到了自己的胸前。
“撒切尔·贾曼。你想要什么?我已经回答了理事会想知道的一切。我相信是克里普斯先生吧?贾曼先生看了文森特一眼。
“我是克里普斯先生的合伙人,我很惊讶你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文森特礼貌地微笑了一下。
然后问道,“你在你们村子里见过福勒先生吗?”
贾曼先生摇摇头,“直到我看到他的尸体,我才看到这个人。”
“你确定吗?” 文森特迫切要求答案。
“我当然是。我怎么知道那个人来了?” 贾曼先生问道,他看上去很疲倦,抿着嘴唇,好像要忍住不说话。
他接着说:“我是听说有人杀了他,才知道他就在村子里。”
“那在你被告知之前你在做什么?” ”文森特问道,铜色的眼睛里闪着怒光。
他补充道,“我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但试图隐藏的惩罚远比你想象的要严重。在我的头顶上,压碎你的脚并失去肢体,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村长怒道:“我这是做什么……我在办公室吃午饭。”
“十一点吃午饭太早了,你不觉得吗?” 文森特问道,他的耳朵听到了贾曼先生的呼吸声。
“也许你还没吃早饭,饿了。我也发生过。”
贾曼先生点点头,现在沉默了,轻轻地咽下了开始爬进他脑海的恐惧。
当文森特举起手时,人类脱口而出:“别伤害我!”
文森特把手放在男人的肩膀上,轻轻按摩了一下。
然后紧紧握住贾曼先生的肩膀,贾曼先生痛苦地皱起眉头,“通常我是一个非常有耐心的人,是房间里最善解人意的人。
但当一个人认为他们可以试图让我成为一个小丑时,我需要向他们展示谁是真正的傻瓜。
贾曼先生,你认为这样做正确吗?”
人类的注意力集中在文森特的手上,注意听吸血鬼说的话。
“大人?” 他问。
“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看到或者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文森特平静地问道,脸上带着平静的微笑,仿佛没有恶意。
“放开我的肩膀!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在威胁我!” 那人气急败坏地试图转身寻求帮助。
但他们站在福勒先生尸体被发现的地方。
“威胁?” 文森特震惊地看着这个男人。
“我当时表现得很友好。等等,让我告诉你什么是威胁——”
“啊啊啊!” 村长弯下腰,想要挣脱文森特的抓握,却感觉一侧肩膀传来一阵剧痛。
“你在干什么?”
“我认为你已经变得生疏了,贾曼先生。是时候从工作中退休了。你怎么说?”
“我会向议会报告你的行为,并告诉他们你如何违反了你的底线和协议!” 贾曼先生痛苦地抱怨道。
当人类看向文森特的时候,礼貌的笑容变成了狡猾的笑容。
虽然吸血鬼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但他的眼睛里却没有反映出来。
当他的嘴唇张开时,人类注意到了锋利的尖牙。
“如果不是从工作中退休,也许是从生活中退休?” 文森特疑惑地歪着头。
“我们可以重演福勒先生死亡的细节。有时我们需要介入,以更深层次地解决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