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社会的人对下层的人并不手软。
有时甚至对他们的人民也不如此。
男人和女人,有些甚至是儿童,都被傲慢、自我、骄傲和缺乏人性所吞噬。
伊芙不敢相信仆人在客人面前受到羞辱,却没有人反对。
“停下来,”伊芙在仆人拿着小玻璃片舔掉地板上的酒之前打断了他。
一些看着这小小娱乐的客人,都有些恼怒的看向伊芙。
看着这个人类穿着昂贵的长袍,而且比大多数女人还要漂亮,他们并没有想到她是一个地位低于他们的女人。
否则,他们会在把她吸干之前先割断她的脖子。
但知道伊芙是谁的查尔斯却瞪了她一眼,说道:“看来你是想接受代替仆人的惩罚。难道你忘了这个卑贱的东西做了什么吗?”
“我不喜欢看到人们在地板上喝水或吃东西。”伊芙腼腆地笑了笑,迅速编造了一个理由,然后把手放在了查尔斯的手臂上。
她继续说道:“我认为,对于试图损害您形象的仆人,将会受到严厉的惩罚。我们稍后再做怎么样?”
她提议道。
“让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查尔斯坚持道,然后对伊芙微笑道。
“我不知道你有更好的计划,而且正在为我着想。”
当吸血鬼向她靠过来时,伊芙微笑着,内心感到皮肤刺痛。
她想争取时间,这样仆人就不会被玻璃碎片噎死。
“你从来没有打翻过玻璃杯,是仆人打翻了玻璃杯。我为什么不呢,查尔斯先生。”
奥布里女士曾经建议伊芙——有时要逃跑,把泥巴扔进别人的眼睛里,让他们失明,有时甚至必须赞扬那个人,无论他们有多么白痴。
查尔斯红着眼睛瞪着无助的仆人,吩咐道:“把这里收拾干净,到外面迎接我们,快点!”
他仍然跪着,盯着溢出的红酒,微弱地低声说了一声:“是,大人”。
客人们把目光从他们身上移开,回到刚才的事情上。
当查尔斯没有看向伊芙时,仆人快速地看了她一眼,表示感谢。
与此同时,另一名客人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那是一位看上去颇为苍老的男子。
查尔斯向那人打招呼,“晚上好,霍尔顿,”
他向前伸出手,那人与查尔斯握手。
“晚上好,查尔斯。看来仆人弄得有点乱了。”老者看向仆人,仆人正在快速清理洒出的酒,并捡起玻璃碎片,放在托盘上。
“仆人们在工作效率方面很迟钝,不是吗?”
“告诉我吧,”查尔斯说着,从另一个托盘里拿起另一个酒杯,开始喝酒。
伊芙不知道查尔斯到底喝了多少杯酒,才醉了,除非这里的酒不一样,是专门给吸血鬼喝的。
想到这里,她的目光移向宾客们,寻找着罗塞塔的身影。
在过去的一个小时里,她没有看到吸血鬼。
年长的男人是一个人类,他正在和查尔斯说话,他的目光落在伊芙身上,但没有和她说话。
当她的目光与他的目光相遇时,她向他微微鞠了一躬,查尔斯向他们介绍道:“霍尔顿,认识一下我小侄女的家庭教师。”
“家庭教师?” 那个叫霍尔顿的男人扬起了眉毛,查尔斯笑了。
“是的,一位家庭教师。令人惊讶,不是吗?找到一个来自梅多的女人,她变成了家庭教师。我确信住在那里的每个女人都适合只暖床和喝点饮料,”查尔斯笑着说。
伊芙不觉得好笑,回答道:
“请原谅我的鲁莽,但查尔斯先生,女人的能力远不止给男人暖床,尤其是当她们有机会更好地成长时。
例如,女人变成母亲,生育孩子,提供营养和爱。
她是生命的赐予者。
女儿会帮忙做家务,减轻家庭负担,妻子会为家人做饭。”伊芙说道,她的话引起了老人的注意,因为他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话。
但查尔斯对伊芙的话只是一笑置之,说道:“我想你忘记了,男人在外面工作,为家人提供一切。”
“如果生米不熟的话,带它来有什么意义呢?我想我们都同意,女人和男人一样重要。”
伊芙平静地回答,让查尔斯很难反驳。
“有很多女孩想要比她们现有的生活,更美好的生活。但他们不能,因为他们要么没有钱,要么没有机会思考。”
“你说得好像所有女人,都想把自己变成家庭教师,吉纳伊芙。接下来,你就会说他们想加入高级议会。”查尔斯哼了一声,每喝一口杯子里的酒就醉得更厉害。
“我的阿姨是一位家庭教师,她很支持我,这让我可以选择自己想成为的人,”伊芙回答道。
在查尔斯想掐断她的脖子之前,醉酒的吸血鬼就去寻找另一杯酒,留下她独自和年长的男人在一起。
伊芙静静地站着,看着舞厅里的人们。
当她往旁边挪了挪的时候,她感觉有什么东西戳到了她的脚底。
她很高兴安娜丽丝夫人的哥哥喝醉了,这样他清醒过来后,就不会记得发生了什么。
“太令人惊讶了,”老人低声说道,伊芙转头看着他。
他说:“我确信你来自不同的背景,没想到你会成为一名家庭教师。”
伊芙明白了老人的话的意思。
霍尔顿眉头一皱,说道:“恕我无礼,只是我觉得你很像我,多年前认识的一个人。”
“你认识的人吗?” 伊芙问道。
和大多数客人相比,她发现这个人的性格要好很多。
那人点点头。
“是的。她是一个美丽的女人。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当她走过去的时候,很多人都转过头来看着她。就像你一样,这就是为什么我还记得它,”他笑着说。
“一个非常优雅和泰然自若的女人……”
他试图找到一个更好的词,伊芙帮助了他,
“灵魂伴侣?”
老者笑道:“对啊,灵魂伴侣。这些天我很难找到言语,因为我总是忘记它们。”
然后他问道:“我刚才在哪儿?啊,是的,那个女人。早些时候,当我看到你和爱德华的儿子跳舞时,我觉得你很像这个女人。
她有一头棕色或黑色的头发,还有闪闪发光黑色的眼睛。
我是一个已婚男人,所以我从来没想过要和她说话。
你知道我们的社会是怎样的,与比下层阶级还要低的人认识并交流。”他的最后一句话是对伊芙的耳语。
听到年长的男人说有一个女人像她,伊芙喉咙发干。
尽管很多女人都有黑头发和黑眼睛,但她只认识一位与这种描述密切相关的女人。
但她的母亲是个女仆,伊芙在心里说道。
她抿唇,轻声问他:“请问,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让我想想,嗯,”年长的男人哼了一声,努力回忆这个女人的名字。
几秒钟后,他说道,“可惜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似乎已经忘记了她。我并不是很了解她,但如果我记得她的名字,我会告诉你。很高兴与您交谈并了解您的观点。现在请原谅,”
那人在离开那里之前说道。
伊芙想知道这个与她相似的人,是否是她的母亲。
她母亲陪着上流社会的男人?
不,那是不可能的,伊芙心里想。
这位年长的男子一定是在谈论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