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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无耻的莫里亚蒂先生

伊芙看着女孩,女孩继续坐在三角钢琴前,小手悬在琴键上。她只是个小女孩,她所要做的就是了解她,伊芙心想。

当她向女孩走了两步时,女孩再次按下了钢琴键,刺耳的声音让伊芙停下了脚步。她扭头看向门口,想着要不要等管家。她回头看着女孩。

小女孩穿着一件黑色的裙子,裙子一直长到膝盖以下。她在头顶上编了一条辫子,其余的头发垂下来,垂到肩膀以下。

伊芙仔细看了看女孩,发现女孩的姿势僵硬,似乎准备冲出房间。

“我叫吉纳伊芙·巴洛。有些人觉得我的名字拗口,更喜欢叫我伊芙。”伊芙向女孩自我介绍,但女孩仍然不理她。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艾莉小姐,我可以来看一下钢琴吗?”

但女孩却没有再回应。

这比她想象的要难,伊芙心里想。

富裕家庭的孩子往往被宠坏了,不喜欢听任何人的话。这也是大多数家庭聘请家庭教师来管教孩子的原因之一。

伊芙又冒昧地说:“你讨厌有家庭教师吗?我可以理解,你的空闲时间现在将被有人管理,你一定会感到不舒服。

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学习并不全是坏事,如果以正确的方式进行,它会非常有趣。

它有助于塑造你的未来,如果可能的话,成为房间里最聪明的人。”

少女似乎终于第一次决定转头看伊芙了。

和女孩之前的举动相比,她的脸显得比较无辜。

小女孩继续盯着她。

“我来自梅多镇,你去过那儿吗?” 伊芙问小女孩,这是一个愚蠢的问题。

因为没有哪个富裕家庭会踏入像梅多这样的低贱小镇,以免把孩子带到那里。

对于伊芙的问题,艾莉摇了摇头。

“这是一个繁华的小镇,很少有平静的时候。周四晚上,我们的一些旅馆有音乐表演。他们弹钢琴。”伊芙话音一落,小女孩就往旁边一闪,给伊芙让出了空间,脸上一脸茫然。

伊芙的目光落在长凳的空间上,略显惊讶。

“你想让我弹钢琴吗?” 听到伊芙的问题,女孩点了点头,伊芙毫不犹豫的走到了三角钢琴前,在小女孩的身边坐下了。

“嗯,我弹什么呢?”

伊芙的手指开始弹奏黑白钢琴键。

音乐很简单,是旅馆里经常播放的音乐。

过了一会儿,她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女孩,说道:“我很想听你弹奏,前提是你已经开始学了。否则也完全没问题,毕竟我们都是从头开始的。”她补充道,想和她成为朋友。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身体僵硬。

但她就像是听从了要求一样,开始玩了起来。伊芙对这个小女孩的才华感到惊讶,因为她选择的歌曲并不容易。

仿佛感受到了伊芙错愕的目光,少女猛地回过神来,按下了琴键,然后停止了演奏。

“我想我从来没有听过哪个年轻女孩,弹得像你这么漂亮。你的父母一定为你感到非常骄傲。”伊芙称赞女孩。

但女孩似乎对自己弹的东西并不满意,她把手放在腿上。

一时之间,伊芙怀疑这个女孩是不是傻了。

然后她说,“你不应该感到失望,你有足够的时间练习和提高。”

说着,伊芙选择了艾莉一分钟前演奏的同一首歌。

小女孩一脸惊讶的看着女人。

“当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我弹钢琴很糟糕。我犯了很多错误,阿姨认为我最好不要再碰钢琴了。但你已经远远领先于我了。”伊芙鼓励着小女孩,小女孩看上去有些许希望。

夏娃好奇地问女孩:“你以前有过家庭教师吗?”

艾莉点点头。

“她辞职了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家庭教师开始爱管闲事了?”

伊芙猛地朝门口看去,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黑银发男人。

她脸上平静的表情,很快就变得阴沉起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 伊芙从长凳上站起来,怒视着这个粗鲁的男人,问道。

男人除了黑裤、灰背心搭配白衬衫,嘴角还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虽然她没有感觉到他的目光在动,但她也知道他在扫视她。

想起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她的脸颊微微泛红。

走进房间,他说道:“这是我的家。”

“这不可能是真的,”伊芙大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男人严肃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伊芙的脸上浮现出惊恐之色。这是她的雇主?!“我、这是你的——”

“我的妹妹,”那人回答道。

他走进房间,来到小女孩身边。

“我以为你是一名家庭教师,你确定你拥有你的简历中提到的‘所有’资格吗?” 他轻笑道。

小女孩的目光从男人身上移到女人身上,又回到男人身上。

“当然,我有,”伊芙自信地回答,盯着他。

他不可能知道她过去做过什么。

伊芙心想,这个粗鲁的人是在虚张声势。

伊芙和淡褐色眼睛的男人对视了一眼,过了好几秒,男人终于问道:“巴洛小姐,你似乎是从一个不错的地方毕业的,尤其是那个不允许中产阶级以下的孩子入学的地方。你是不是太年轻了,不适合这份工作?再问一遍,你多大了?”

“二十四岁,”夏娃回答道。她不敢相信,在这么多的房子里,她竟然来到了这个男人的房子里。

“你看上去才十多岁,你的基因一定很好。”男人的声音拖长了声音,伊芙的身体因他的话而僵硬了。

“是的,人们经常这样说我,”伊芙回答道,然后她说,“我的姨妈,奥布里·道森女士是一位前家庭教师。她利用她的关系帮助我进入了研究所。我很高兴你邀请我了。关于我,你有什么想了解的吗?我对孩子们很好而且——”

“你的屁股怎么样?” 她的眼睛像碟子一样睁得大大的。

“看你那天的怒气,看来摔得很惨。” 男人板着脸问她,伊芙被他这个不恰当的问题问得傻眼了。

在房间里的事情变得更加尴尬之前,她纠正了他,“我是想问一些关于我作为艾莉小姐的家庭教师的问题。”

“可惜了。”男人低声说道,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

他卷起嘴唇、眼神里带着傲慢的眼神,有什么东西在啃噬着她的心。

她粗略地打量了他的五官——强壮的下巴、尖尖的鼻子和丰满的嘴唇。

银发凌乱,似乎懒得梳理。

这时,宅邸的管家阿尔菲带着一盘饼干和热茶杯来到了房间。

管家躬身问道:

“巴洛小姐,您想在茶里加多少块糖?”

“不需要加糖。恕我直言,”伊芙连忙鞠了一躬,“谢谢你们邀请我来到这里。”

她怀疑自己能否和这个男人在同一个屋檐下工作。

这是她第一次即使有人向她提供这份工作,她也不愿意接受。这个男人不但粗鲁,还没有一丝羞耻的询问她的屁股!

“已经辞职了?这比我想象的要快,”莫里亚蒂先生说道。

“我不会放弃寻找,”伊芙小心翼翼地说。

“当然,那是因为你还失业,”他提醒她。

“我想知道那感觉如何。”

“我想我宁愿选择失业,也不愿被像你这样的人雇用。”她以前见过不少人,但她从未遇到过像这个这样粗鲁的男人。

“像我这样的人吗?” 莫里亚蒂先生咯咯地笑起来。

“是我问你屁股痛吗?” 这次不只是伊芙,就连宅邸的管家也愣住了,呆呆地盯着墙壁,仿佛什么也没听到。

“你说得好像这是我造成的。”

“如果不是你——”伊芙在他们的谈话可能被误解之前停了下来。

她注意到他脸上的笑容,她低声对男人说道:“你……在一个小女孩面前说这种话,你不觉得羞耻吗?”

“这个世界上的人们对他们感到羞耻的太多,以至于他们几乎没有给我留下任何东西,”他回答道。

“也许你可以和我分享一些?”

“我希望你能找到一些。”她二话不说就冲出了房间。

阿尔菲清了清喉咙。

虽然和文森特大师相处了好几年,但他还是不太习惯老师未经过滤的话语。

但打破沉默的却是那个小女孩,拉扯了文森特的背心。

“请让她留下来吧。”

小女孩小声恳求,文森特把头偏向一边。

伊芙爬下楼梯,没有回头,努力回忆着宅邸的入口在哪里。

“巴洛小姐,”她听到身后低沉的男性声音,她停了下来,但没有回头看莫里亚蒂先生。

“谢谢你的邀请函,但我不得不拒绝这个机会。我只是想起来我还有别的事要做,需要回家。”伊芙回答道,当他走到她身边时,她没有看他的眼睛。

“你确定这就是你真正想要的吗?” 他问她,伊芙点点头。

“我认为你家人不会高兴地发现你,愚弄了政府,并且没有接受你档案中所写的不少提到的科目。”

伊芙睁大了眼睛。

她不同意他说的话,但这不能解释她这么做的事实。

他像圣人一样对她微笑,“我相信你会发现这个地方很令人愉快,考虑到不是每个人都会给家庭女教师丰厚的报酬。你的小秘密在我这里会很安全。”

伊芙的双手紧握成拳。

到目前为止,道森家里没有人知道这件事,而她完成学业已经五年多了。

她感到一股恐惧顺着脊椎流下来。

他是怎么发现的……?

两人还没说话,走廊里就出现了两个衣着名贵的男人,走到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其中一个男人因为相貌相似而似乎与莫里亚蒂先生有亲戚关系,当伊芙的目光落在另一个脸上有疤痕的人身上时,她的脑海中勾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那、那是谁?」伊芙低声说道。

多年来,她一直试图记住那个人的脸,但杀死她母亲的怪物的脸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这会是同一个人吗?

文森特的目光懒洋洋地看了一眼男人们,然后又看向伊芙。

她的脸色如同落幕一般发生了变化,他注意到她眼中的焦急。多么有趣啊,他想。

“左边的是我的父亲爱德华·莫里亚蒂,另一位是列侬·莫里斯。看到什么有趣的事了吗?” 他询问她,伊芙迅速回头与他对视。

他又说道:“我妹妹似乎对你有些好感,想让你做她的家庭教师。”

当伊芙没有回应时,他说道:“我相信艾莉会理解你给出的理由。”

当她阻止他时,他转身向前走了三步,

“等等!”

他背对着自己,伊芙没有注意到他脸上邪恶的笑容。

“我……我会接受这份工作。”

“你确定吗?” 文森特转过头来对上她的蓝眼睛。

伊芙点点头。

“那么你就被录用了,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你开始在这里工作。”

他微笑着,而她却没有注意到这句话的潜在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