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夜幕降临,过去的黑暗记忆也随之而来。当伊芙继续熟睡时,它爬到她身边,进入她的脑海。
伊芙的梦把她带回了小时候,和母亲一起在草地上。
‘妈妈!妈妈!看我发现了什么!’\\u0027伊芙蹲在地上,充满活力的声音传来。
‘这是什么,亲爱的?’正在摘花的妈妈问道。
见伊芙一动不动,她终于从长长的草丛中走了出来,一手捧着花,一手抓着衣襟。
伊芙的脸颊因为幸福而变成了粉红色,她的蓝眼睛高兴地跳动着,她紧紧盯着自己从它降落的那一刻就没有动过的手。
“天哪,看看你那里有什么!” 她妈妈看上去很惊讶,看着一只蝴蝶停在小夏娃的手掌上。
蝴蝶轻轻地扇动着翅膀,仿佛随时准备飞翔,周围稍稍一动。蝴蝶的翅膀一开始是深蓝色的,然后随着它移动到翅膀末端而变得更浅,翅膀末端有一个污迹黑色的轮廓。
‘这是不是很漂亮,妈妈!’小伊芙一边继续看着,一边传来兴奋的声音。
几秒钟后,蝴蝶飞走了,小女孩转头看向站在那里,一脸茫然的妈妈。
‘妈妈…?’\\u0027
她母亲的胸口开始出现一个洞,而且还在扩大。每过一秒,血就越来越大,开始染红母亲的衣服。
‘妈妈?……妈妈!’小伊芙哭了,但她的母亲仍然站在那里,对她的哭声没有反应,然后就倒下了。
“妈妈!”
伊芙的嘴里发出一阵急促的喘息,她睁开眼睛,在黑暗中看着天花板,额头上布满了汗水。
她从床上坐起来,感觉脸颊上有什么凉意。
她摸了摸,发现它湿漉漉的。
事隔多年,母亲的去世所带来的痛苦依然萦绕在她的心头,她非常想念她的母亲。如果说她过去最希望能做的一件事,那就是风光地埋葬她的母亲,这是这个城镇和其他城镇的人们无法接受的。
她还没来得及和这个世界上她最爱的人说再见。
谁毁了她的世界。
是因为一个男人,她不记得是谁了,她不记得那个名字或面孔。
那段记忆中的一切都被抹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她母亲的鲜血。
她的心揪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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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当太阳在天空中升起时,梅多镇的街道又恢复了往常的喧嚣。尤金走出简陋的房子,准备去市场买牛奶和报纸,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靠近。
“伊芙女士,早上好,今天还有面试吗?” 他询问了一下,这位女士的穿着并不像昨天那样。
“早上好,尤金。要是真是这样就好了,但可惜没有。”伊芙回答道,然后关上了身后的大门。
“我陪你去市场。”
尤金点头:“那很好。”
镇上的一些人微微低下头向他们致以早晨的问候,伊芙和尤金也以同样的方式回应。
“啊啾!” 尤金用手帕打喷嚏。
“愿神明祝福你。你感冒了吗?” 伊芙转过头问道,她看到尤金捏着鼻子摇了摇头。
“我希望不是,小姐。今天下午我得带奥布里女士和你去格兰莫尔家,因为格兰莫尔夫妇邀请你们俩共进午餐。”尤金回答道,眨了几下眼睛。
“我很高兴你没有发烧。”
“我不记得我最后一次感冒是什么时候了。”伊芙回答道,脸上微微皱着眉头。
“哦,是的。当你还小的时候,”尤金停顿了一下,又打了个喷嚏,然后他继续说道,“你病得很重,来给你看病的医生告诉我们,你已经濒临死亡了。”
“你的死亡通知,让奥布里女士非常担心,当然,我也很担心。你太小了。”他用手做了个手势,表明她有多小。
“真是又甜又可爱。”
看到尤金描绘她第一次住在道森的住所时的样子,伊芙咯咯地笑起来。
奥布里夫人是教伊芙社交礼仪的人,而尤金则成为了伊芙的朋友。
“等我们回家,我会给你泡一杯温热的洋甘菊茶,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伊芙说道,因为这个男人一直很容易感冒。
“你真是太好了,伊芙女士。”尤金被伊芙的想法感动了。
伊芙看到报摊后,迅速走到摊贩面前,递给他五先令。
“祝你有美好的一天,女士,”男人递上报纸祝愿道,伊芙点点头,然后自言自语道:
“我只能希望有一个。”
伊芙把头版、下一页、再下一页翻了一遍,直到最后一页,眼睛扫视着每条新闻的标题。她的唇间发出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
没有任何关于她扇沃尔什先生耳光的耳语,她向天空举起了双臂。
“好耶!” 她的幸福让一位走过摊位的老妇人吃了一惊,老妇人瞪了她一眼,仿佛伊芙试图让她心脏病发作。
伊芙转向小贩说:“先生,您今天也会过得很愉快!”
尤金说:“看来这个富有的家族决定将此事保密,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这并不意味着人们还没有听到消息,女士。”
确实如此,伊芙心里想。
这件事不但没有闹得沸沸扬扬,反而比她想象的处理得更好,她本来可以一夜之间臭名昭着。
不过按照沃尔什先生的话说,她应该知道他不希望任何人质疑他为什么被打耳光。
“希望人们一旦听到另一个丑闻,就会忘记这件事。然后我就可以回去继续参加面试了。”伊芙没有带紫色雨伞,因为她相信今天早上不会下雨。
“看,我们这里已经有一个了。”
“上面写着什么,女士?” 他们继续前行,尤金问道。
伊芙双手捧着报纸,读道:“现在发现,一直在积极为单身儿子物色新娘的劳恩德夫人,其实并不那么光棍。她的儿子与女佣生了一个男孩,这个男孩被送到乡下居住。”
“可怜的女仆,”尤金狠狠地骂了那个夫人。
“我想这确实掩盖了你和那个人发生的事情。”
几天过去了,就在这几天里,伊芙收到了两家人的来信。
信中糖衣般地讲述了他们如何找到自己的家庭教师,并且不需要她来拜访他们。
道森家的人只能得出结论,这些家庭的人都听说过伊芙在斯凯林顿镇所做的事。
一天上午晚些时候,尤金正在给房子前面的植物浇水。
奥布里夫人一边哼着歌,一边走出屋子,问他:
“尤金,你还记得丝带放在哪里吗?我们需要包一份礼物。”
“它应该在最后的抽屉里,女士,”尤金回答道。
“它不在那里。我想我们已经没有丝带了,”伊芙走出房子,站在奥布里夫人旁边。
“我确信我上周看到了那个蓝色的。请让我看一下。”
尤金把水罐放在地上,然后和奥布里女士一起走进去。
伊芙走到水罐旁,准备给植物浇水,这时有人敲响了门闩。
来到大门前的是邮递员。
她签了字,从男人手中接过信,这封信居然不是写给奥布里夫人的。
这是写给她的。
她翻阅手中的信,读出了这封信的作者。
“莫里亚蒂?”
她不记得曾申请成为这个家庭的家庭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