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马车到达庄园时,车夫拉动两匹马的缰绳,停在远离大门的地方。
他从座位上下来,拉开了车厢门。
他懒得留凳子,也懒得向走下马车的女人伸出手。
丽贝卡扶着伊芙下了马车,下一刻,车夫立马轻轻地关上了车门。
小女孩盯着那栋大楼和周围的花园。
她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她的蓝眼睛吸收了她所站的一切。
“来吧,伊芙,”她的母亲温柔地对她说话,握住她的手,将她从前面拉开。
庄园的入口是只有家族成员才能进入的,仆人和任何属于家族下层的人是不能进入的。
伊芙的小脚跟着妈妈,从屋后进入了庄园。
她们的去路被庄园的管家拦住了,他是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
他的灰白头发梳到脑后,身材中等,身穿黑色制服,脸上带着不屑一顾的皱眉。
“你们的房间已经安排在仆人的住处了。”管家通知道,尽管他不太喜欢跟那个和他主人一起睡的女人说话。
他的目光落在了带着女人的小女孩身上,吩咐道:“跟我来。”
其他下人没有说话,目光却小心翼翼地追随着母女俩。
管家微微回头看了一眼,道:“主人已经告诉过我,你会在这里住两天。这段时间,切记不要在这座庄园的走廊里乱逛,不准走出房间,除非有人吩咐。你也知道,庄园里经常有访客和客人。我们不希望他们发现你的存在,尤其是在我的女主人不在的时候。”
“我会牢记在心的,”丽贝卡低下头答应了他的话。
然后,她注意到管家正在看着她的女儿。
她说:“她也会跟着的。”
“好,因为这里不能有任何差错,我不希望我主人的名声被玷污。”管家的话语很简短,其中蕴藏着不容忽视的威胁。
等他们被带到房间后,管家就离开了,因为他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不愧是佣人的房间,面积很小,灯笼、席子、床单之类的东西也很少。
一个小时后,丽贝卡和伊芙被这座庄园的主人叫了出来,管家将她们带出了房间。
当他们到达宽敞的客厅时,管家轻声道:
“她们来了,陛下。”
伊芙正在看着美丽的物品和干净的地板,注意到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站在离她和她母亲几步远的地方。
当她的目光与男人的目光相遇时,她抓住了母亲的裙子。
男人相貌粗犷,下巴留着胡茬,眼底有阴影。
他戏谑道:“谁会想到你有这么大的女儿,她真的是你的女儿吗?”
“她是我的女儿。”丽贝卡的回答很礼貌,但眼神却充满戒备。
她注意到这个男人对女儿未来的觊觎。
就连伊芙也抓着妈妈的裙子,凑近了一些,几乎躲到了妈妈的身后。
“她不是很可爱吗?”男人说道。
“我相信她会长得和你一样漂亮,她会给你带来很多钱。而这一行是赚钱最快的方式,你不觉得吗?” 他的嘴唇扭曲成微笑。
虽然丽贝卡答应在这座庄园待两天是为了换取金钱,但她来这里也是因为她也欠了这个男人的债。
他知道她住在哪里。
穷人的生活并不容易,但如果有人试图逃离收债人,情况就更糟了,因为收债人特别富有,而且有关系。
镇上的人们相信,丽贝卡是通过与她服务过的一名男子同房而怀上伊芙的。
尽管这玷污了他们眼中仅存的尊重,她还是接受了。
人们相信这个谎言比他们知道真相,并把她的女儿从她身边夺走要好。
“你叫什么名字,女孩?” 男人向小女孩说道。
“吉纳伊芙,”夏娃微弱的声音传来。
“嗯,”男人应了声,将目光转向管家,命令道,“带女孩回房间,我和丽贝卡还有事情要做。”
丽贝卡转向伊芙,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她低声对她说道:“我一会儿就回来陪你,你跟管家去吧。”
伊芙缓缓松开了母亲的裙子,跟着管家出了房间。
门关上之前,她扭头看向母亲,母亲也看着她,而房间里的男人则朝她母亲走来。
伊芙被带到了房间,门也被拉上,让她待在那里,别惹出什么麻烦。
她一个人坐在那儿,眼睛盯着墙壁,乖乖地等着妈妈回来。食物是装在一个有凹痕的盘子里提供给女孩的,多年来仆人们已经过度使用了这个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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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 当那个女人走进房间时,伊芙惊呼着跑向她的妈妈,用双臂搂住她的妈妈。
“你是个好女孩,伊芙,耐心地等我。”她妈妈称赞她,用她受伤的手抚摸着伊芙的头发。
“我早就学会了等待,妈妈,”小女孩说道,充满爱意地抬头看着妈妈。
丽贝卡拥抱了她的女儿,找到了离开伊芙这几个小时都没有感受到的安慰。
她弯下腰,亲吻女儿的头顶。
“就到明天晚上,然后我们就按照你的爱好去任何地方。”她低声说道,这样即使有人从门口走过,也不会偷听到她的声音。
等了两个小时后,她对伊芙说道:“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洗澡的地方,没人能看到你。”
丽贝卡说完,然后她们走出了房间。
由于是晚上,庄园一楼的仆人大部分都停止了工作。
丽贝卡确保没有人看到他们,小心翼翼地和伊芙一起进入走廊尽头的客房。女人迅速将盐倒入浴缸中,以便伊芙可以浸泡在浴缸中。
裹好衣服后,母女俩走出了房间。
走到走廊尽头,顺着楼梯下去,就遇到了管家。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管家质问道,精明的眼睛盯着这个张狂的女人。
“你难道不知道这些楼层是给家里的客人用的,不是给仆人用的,更不是给街上的女人散步的?”
丽贝卡心里松了口气,庆幸他们走出房间时管家还没有到来。
她低下头,道歉道:“请原谅我,因为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管家目光一眯,盯着她们的脸庞,然后看向她们来时的楼梯口。他想知道她们在那里做什么。
虽然女人说她正在庄园这边闲逛,但他并不相信。
他的目光落在女人的手上,问道:“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你是不是从房间里偷了什么东西?”
听到这样的指责,丽贝卡瞪大了眼睛,摇了摇头,“我没有偷任何东西。”
她把之前给伊芙的浴缸里倒盐的罐子藏了起来。
“伸出你的双手!” 管家语气坚决,不检查就不会放她走。
听到管家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像是在吓唬她们,伊芙瞪大了眼睛。
她看到母亲盯着男人,然后伸出手来展示空罐子。
管家从丽贝卡手中夺过罐子,看着这个看起来很旧的罐子。
他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饼干。”丽贝卡镇定自若地回答道,因为没人知道她们在做什么。
他不相信,转动了罐子的顶部,把鼻子伸了进去。
“闻起来像盐,”他把罐子从脸上拉开,递回给那个女人。
“你们回仆人房去吧,我们庄园里有客人,我们不想让他们看到你们两个。”管家瞪了他们一眼,说道。
丽贝卡关上罐子,牵着伊芙的手,快步走向仆人的住处。
当她妈妈拉着她的时候,她看到楼梯顶上有一个破旧的东西,但她看不清那是什么。
当她们到达房间时,她妈妈锁上了门,松开了她的手。
女人靠在门边,把手放在胸前,似乎要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小女孩盯着她的妈妈。
丽贝卡只希望他们后天能够离开庄园,不被人怀疑。她不知道明天午夜是否应该带伊芙去洗澡,或者晚上离开庄园会更好,她心里想。
“妈妈,您害怕了?” 伊芙问道,丽贝卡跪在地板上。
女人将嘴唇抵在孩子的额头上,“从来没有。”
她不会在女儿面前表现得软弱,她会为了女儿而坚强。
“我很高兴你安全了。”
“我也是。”小声音传来,丽贝卡笑了。
“你知道你有多珍贵吗,吉纳伊芙?” 她妈妈问道。
“你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父亲最可爱的孩子。”
“爸爸也是吗?” 伊芙问道,丽贝卡点点头。
“是的,你父亲也是如此。在你出生之前,他就非常爱你。”丽贝卡一边回答,一边把伊芙额头上的柔顺毛发推到后面。
伊芙皱着眉头,悲伤地问母亲:“他为什么不来接我?”
丽贝卡的心沉到了谷底,她不知道如何向伊芙解释死亡。
“你的父亲……他在很远的地方。他很难来,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那么爱你,”她向伊芙保证。
“来,跟我坐这儿吧。”
她抱起伊芙,把女孩放在自己的腿上,女孩的头靠在她的胸前。
“永远不要觉得你的父亲不想要你,他很期待见到你。他每天都会和你说话,告诉你他有多么爱你。要勇敢,永不放弃,相信自己。他非常爱我们,他不想让你伤心。还记得我告诉你的话吗?”
“没有眼泪,”夏娃回答道。
“没错,”她母亲回答道,用双臂搂住她。
“你不是最善解人意的孩子吗?记住,每晚过后,你都会期待早晨。”
丽贝卡给夏娃唱了一首摇篮曲,小女孩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和前一天没有什么不同。
丽贝卡被召唤去为庄园主提供陪伴,而伊芙则留在自己的房间里。
几个小时过去了,小女孩仍然在等待,直到晚上。
伊芙的母亲转身,看了看房间里的时钟。
她想要离开,却被男人拦住,不让她离开床铺。
她请求男子:“我现在该走了。先生,我女儿可能会害怕,因为她已经好久没见到我了。”
男人揪着她的头发,玩弄着:“着什么急?她又不是住在别的地方,而是住在我的屋檐下,你放心,我的管家一定会喂饱她的。”
但这并不是她担心的事情。
天色已晚,她得带伊芙去洗澡。
一想到女儿被暴露,她就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