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刚回诊室,许一言就出现在门口,有些气喘道:“秦爷,我想拜您为师。”
还没来得及坐下的秦海脸上闪过一丝喜悦,难怪这小子刚刚沉默不语,原来是在打这个算盘。
秦海现在有四个关门弟子,武勋是天生的武道痞子,不管教他什么,基本上都是一学就会,单论肉搏能力,慎言都打不过他。
慎言、慎武、慎文三人资质比不上武勋,武学上也不差,而且因为从小在嵩山长大,心地淳朴善良,心里的善远远大于世间的恶,这种优良的品质会伴随一生,算得上难得的良才。
四个人总体来说秦海是满意的,性格淳朴憨厚,直爽豪气,心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秦海心里其实也有些担忧,这四个少年人性格耿直刚强,木强则折少了一丝韧性。
就像四个勇猛无畏的猛将,只能冲锋陷阵,谋略上却是短板,未来要想有大出息,身边还是得有一个会计策谋略的人。
秦海虽然是师父,有些东西不是他教了,武勋他们就能学会的,如果能多一个心思剔透的徒弟,耳濡目染长期相伴,多多少少也能对他们有些影响。
许一言这个人,从古墓里的一系列事情中就能看的出来,心思敏捷,有勇有谋,大局观和掌控力都还不错,关键是这小子也有一颗天生的正义之心。
“你既有五脉传承,再拜他人为师是不是有点不妥?”
秦海坐回躺椅,手里摩挲着一个精美的紫砂茶壶,在躺椅上悠闲的轻轻摇晃。
门口的许一言咽了口唾沫,平复好呼吸,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表情极其认真,无比郑重道:“我虽然继承了五脉之一的传承,也只是家传,从小也没有拜过师,从未有过师承,因此择人拜师并不冲突。”
许一言言辞恳切,声调铿锵有力,表情沉着冷静,显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一楼各处正在收拾的武勋等人听见许一言中气十足的声音,纷纷跑过来看戏。
对于许一言这个人,武勋等人其实没怎么接触过,对其也不了解,都觉得有趣,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见有人主动找秦海拜师。
“不是你说拜师,我就得收你为徒的,你看看我这四位徒弟,你可有把握赢过他们其中之一?”
许一言回过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看起的武勋等人,面不改色胸有成竹道:“若是单论手脚功夫,我必然不是四位师兄的对手,若是其他方面,我不一定会输。”
本来有点神气的武勋等人听完许一言的话,四张脸瞬间笑开了花,慎文率先道:“看你身板如此柔弱,我们也不为难你,不比手脚功夫,咱们比别的,看你戴副眼镜应该有点学问,不知道佛经你懂多少,俺和你比背经书怎么样?不算欺负你吧。”
许一言想都没想直接应下:“师兄高义,佛经我倒是背过一些,要不然让秦爷出题?”
慎文看了一眼秦海,嘿嘿笑道:“师傅,麻烦您出题,俺和他比一比。”
躺椅上的秦海也想试试许一言的水平到底怎么样,也不起身,直接挥了挥手:“慎言去给他们两准备纸笔,一炷香的时间,默写大乘涅盘经第一卷,一比速度,二比出错率。”
没一会儿,慎文坐在秦海专用的茶桌边,许一言坐在秦海的看诊桌边,两人背对背坐定,在秦海一声“开始”响起时,两人同时下笔如飞。
本身就在嵩山长大的慎文颇有自信,大乘涅盘经虽然不是禅宗主要的经书,却也是必读之物,毕竟禅宗的教义中吸取了不少涅盘经中的思想。
这次对比,明显是以外行对抗内行,秦海故意出了个涅盘经,也是不想留下偏袒弟子的印象,至少也显得公平一点。
许一言下笔如有神,似乎经文早就刻在脑子里一样,根本不用多加思索,笔触如游龙,字迹工整漂亮,还是难得的瘦金体,秦海只是看了一眼就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反观慎文这边,字写的跟鸡爪子抓的一样,速度时快时慢,有的时候还得想一想才会继续动笔,虽然暂时没出现差错,比起许一言的流畅平稳还是差了一成。
差不多半炷香的功夫,许一言已经放下笔开始闭目养神,慎文还在抓着后脑勺冥思苦想。
秦海见状赞赏的看了许一言一眼,嗯了声:“不用比了,这一把慎文不如你。”
“师父,徒儿给你丢脸了。”慎文丢下笔叹了口气,有些胆怯的看向秦海,生怕秦海发怒。
“慎文师兄承让了,能够赢下这局实属侥幸,师兄跟着秦爷肯定忙碌,不像我整日无所事事只能看些经典打法时间。”
许一言胜而不骄赢给足了对方台阶,光是这一点就得了慎文等人的好感,秦海心里也暗叹一声会做人。
“我这可还有三个徒弟,赢一个不算什么,我倒要看看,你能连续赢几个,慎武你来和他比比挑木棍。”
慎武一听是玩游戏,心里立马舒了口气,要是比默写经书,他可是连慎文的一半都比不过。
“挑木棍?”许一言有些惊讶:“这不是乡间孩童玩的游戏吗?”
躺椅上的秦海点点头:“是啊,不过是加强版,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难度可不小。”
少时,慎武抱着一捆粗细不一的枯树枝进入诊室,公平起见由武勋接过去,然后极其随意的丢在地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许一言眉头微微一皱,这难度还真不小。
“一人只有三次机会,看谁取出来的树枝多,规则嘛,和乡间孩童玩的一样,取树枝的时候不能影响其他的树枝,只要有明显的碰触移动就丧失了当次机会。”
秦海说完规矩,慎武很大气的做了个请的手势:“我每天都练武,手比寻常人要稳的多,你先。”
许一言客气的朝慎武拱了拱手:“多谢慎武师兄,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挑木棍这种小游戏是秦海的训练项目,旨在锻炼目力和微观力量的使用,同时也能培养人的三维立体意识,想要玩好这个小游戏可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