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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殿龄回家吃了几天药,谈不上生龙活虎,精神头比起从前好了不少,看上去精神了不少。

按照张殿龄自己的说法,饭能多吃半碗,路能多走两里地,就连尿尿都有力了许多。

身体情况有好转,可把张家上下给高兴坏了,这几天家里来了不少人,都是张殿龄以往的手下和朋友。

人的年纪一大,避免不了会有这样那样的毛病,有些人年轻的时候留下的问题一直没解决,到老了想治也治不好。

这些人一看张殿龄精神奕奕,完全没了之前那股子垂垂老矣的模样,纷纷请教张殿龄是不是吃了什么灵药,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都是知根知底的老人,张殿龄也不隐瞒,将自己在如意医馆看病的情况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秦海这两个字瞬间传遍整个华商圈。

原本都去俄国医院看病的人纷纷转头去了如意医馆,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如意医馆门口挂了牌子,每日只接待三人看诊,且无法预约,每天早上需要在武勋那里抽签,抽中的三人才能进门看诊,而且收费还不低,光是诊金就得五十块,药费另算。

当然,如果愿意出大钱,秦海也是可以上门看诊的,出门费就得一百块,诊金药费另算。

若是只看这两条,都会觉得秦海贪得无厌,恰恰秦海还有第三条规矩,急诊不算其中,可随时插队。

消息一传开,一部分人骂骂咧咧的重新回俄国医院治病,只有少部分病重又有钱的人才愿意掏这个钱。

不过只要让秦海看过的人,就没有一个不说好的。

没半个月,秦海在库伦就有了个极为古怪的外号,人称秦半仙,都说如意医馆看珍贵,药更贵,效果是真的好,许多人久治不愈的病让秦海看过之后都好了大半,人传人,就传出了个半仙的名号。

习惯了秦海的规矩,买卖城的人也不再有什么怨言,毕竟秦海救人是真的救,诊金药钱什么的随便给,多少都可以。

就冲这一点,在买卖城里就赢得了绝大部分人的称赞。

人家医术好,摆个谱再正常不过,有钱就去,没钱自己忍着就是,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开医馆谁不是为了挣钱?何况秦海摆明了挣富人的钱,还真没法说他的不是。

这天秦海刚看完第三位病人,刚将其送走,准备打烊的时候,之前在买卖城一起拼桌的常福出现在门口。

“我说秦兄,你这就不太地道了,都开业的半个月,也不说给我讲一声,这是瞧不起我生意做的不够大?”

常福拍了拍手里拎着的一个五斤装的酒坛子,假装生气道:“上次没喝够,这回挑了坛好酒,当做是祝贺你开业大吉了。”

秦海笑着接过酒坛,交给武勋让其准备一桌子好菜,搂着常福直接进了医馆。

“开业的时候啥也没办,也就没好意思去请常兄,小本买卖,还是节约点好。”

“你这还是小本买卖了?我可是听说了,但凡进了你这个门,没个三五百块可走不出去,和你比,我们哪里是在做生意,跟乞讨没什么区别。”

秦海被逗的大笑不止,拉着常福进入诊室,在一旁的老木茶桌便落座:“人嘛,都惜命,赚那么多钱,不就是为了花嘛,要是命没了,挣再多钱又有啥用,何况我这儿从不干坑蒙拐骗那一套,几乎都是药到病除,贵是贵了点,和身体健康比起来,这点钱算个啥啊。”

“嗨,早知道如此,我他娘的小时候就该去学医,来钱也忒快了,你这一个月的收益都快低过我半年了,搞的我眼红病都快犯了。”

“哈哈哈,来得正好,眼红病易传染,得尽快治,多的我不收,五折!”

“嘿,还真掉钱眼里了啊。”

秦海泡好茶,给常福推了过去,客气的做了个自便的手势,笑问道:“今儿来恐怕不是专门请我喝酒的吧。”

常福是个直爽的性子,那天拼桌的时候秦海就摸的一清二楚,也就不用和对方闲扯,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秦海开口问了,常福呵呵笑了笑,抱拳道:“秦兄好眼力啊,无事不登三宝殿,的确有事与你相商,你我都是痛快人,我也不藏着掖着。”

常福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几排小字,秦海只是瞥了一眼就知道是一张泡药酒的方子。

“你是知道的,我家主营衡水老白干,生意还算凑合,一直想在这个生意上玩点花样,想多个产品线,思来想去也就药酒有搞头,就跟你说的,人嘛,惜命,白酒是喝,药酒也是喝,还能养生,不仅能满足华人的需求,还能忽悠俄国人把价格卖上去,你是这方面的行家,帮兄弟看看这方子有没有问题。”

常福说的敞亮,对于秦海来说也只是举手之劳,不过这倒是让秦海想起了一个生财之道来,药酒这玩意儿,市场可不小。

拿着方子斟酌少许,秦海故意微微皱眉道:“你这方子哪来的?”

常福一看秦海的表情,心里一咯噔:“怎么?这方子有问题?”

秦海点点头:“问题不小,若是按这个来,成本高不说,还会喝死人。”

“他妈的,这么严重?”常福一拳砸在腿上,连忙解释这张方子的来历。

秦海一听笑了,如他所料,就是个江湖脚医胡乱编的方子,什么好就写什么,完全不在乎药效的搭配和药效相冲的考虑。

秦海拿着方子用手指谈了谈,放平在桌子上推过去,打趣道:“三百块买这个方子,你还真是个冤大头,这药啊,跟人一样,不同的药有不同的特性,而且还会因为产地不同,品质不同,年份不同,制法不同,搭配不同,从而导致效果不同。”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这里面的门道可多着呢,绝对不是这样胡乱堆砌就是好方子,而且你若是按这个泡酒,但凡喝够一两,绝对会七窍流血而亡,这话我说的,你大可以拿着方子去问其他人。”

常福气的一巴掌甩在方子上,满脸懊悔:“日他娘,狗日的别让我再逮着那老小子,否则抽经扒皮丢去草原上喂狼,我的三百块啊,那可是足足两大车老白干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