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上注定是一个值得铭记的日子。
南边的北伐军浴血奋战拿下南昌城,革命取得第二阶段的胜利,孙传芳乘坐洋人军舰退回南京。
山东和直隶等华北地区,闹得沸沸扬扬的三花道,在一夜之间如同大江决堤一泻千里。
无论是各个正派的弟子,还是秦海安排的天地会门徒,在凌晨时分同时发起了割喉行动。
所有三花道的分坛,几乎在同一时间被捣毁,其坛主和主要负责人纷纷殒命,入侵直隶的上中下三路传教大军,也因为大面积清除管理人员而崩盘。
一时间各地的三花道群龙无首,根本就没有什么组织能力和纪律的大众乱成了一锅粥。
经过一夜的混乱,终于在天亮后彻底溃散,三花道教众各安其命迅速逃窜,要么回家,要么找个地方隐姓埋名,要么往南边或者北边奔逃,成为彻底的流民。
有一小部分死忠想要和青岛总坛取得联系,结果没半天的功夫,青岛总坛万寿宫被一位名叫许唯真的真人给屠戮殆尽的消息传遍了华北地区。
心死之后的顽固分子只好各奔东西,也算是彻底死了继续混邪道的心思。
许唯真也因此名声大噪,无数被三花道祸害的家庭拍手称快,不少人还给他立起了长生牌位。
江湖上,只要提起许唯真三个字,不管是谁,都得竖起大拇指赞一声大侠。
人言一传,许唯真便有了一个颇为响亮的尊称——太一真人。
在正一派体系里,全真教的师兄弟对许唯真是又嫉妒又羡慕,这次下山各门各派都发挥了不小的作用,唯独许唯真拔得头筹,这也让隐居仙山里的云霄真人长脸不少。
以前若是没有什么大事,云霄真人是绝对不会去全真教其他山头的,自打许唯真的名声响彻江湖,这个白发老头每天都不闲着,所有的山头挨个逛了个几遍,就连全真教的主峰道馆都去了十几次。
也不管别人爱不爱听,反正云霄子就是三句不离爱徒,凡事都会扯上爱徒,只差把许唯真三个字刻在脑门上。
秦海这边当天晚上将即墨县衙洗劫一空,神道教的道场里藏着三花道从各地骗来的钱财分红。
按照千目白术的秘密账本记载,到目前为止,所有收益超过五千万大洋,可惜的事地下库房里秦海之搜到三千多万,剩下的那一千多万已经转交给了军方。
这笔巨款对现在的秦海来说可不是小钱,虽然是不义之财,秦海也没打算会还民众,毕竟想要还回去,几乎不可能做到,而且一旦开了头,就算有再多钱都会倒贴进去。
至于从胭脂牢里救出来的女子,云朵进行了仔细的询问,都是些家破人亡的苦命人,若是没人管她们,恐怕很难活下去,绝大多数的命运基本上也就青楼和卖身两条路。
处理这事儿,对秦海来说不算难,给了这些女子三个选择,一是给遣散费她们,自己去投奔亲戚或者自谋出路。
二是愿意从事青楼工作的,可以让京师天上人间培训,让其成为拥有一门手艺的高级技师,地位不算高,却比一般的青楼窑子要强上百倍,而且生活上也不用担心,多劳多得,没有压迫,完全自愿。
三是把其送到乌珠穆沁旗,在秦海的根据地落脚,可以放牧,也能农耕,看上矿上的爷们儿了也能自由婚嫁。
接近一千女子在仔细思考之后,大概有百来十人选择投奔亲戚,也有百来人想学技术成为技师。
剩下的大部分人都希望能够到一个新的地方,过上安稳的新生活。
人员转移的事情和收尾的相关事宜,秦海全权交给了赵斯年,在青岛没有多做停留,便踏上了北上的列车。
来的时候只有秦海和四个徒弟,回去的时候却多了好几个,一个太一宫的许唯真,一个东洋间谍三花结衣,一个三花道圣女云朵,一个打杂的小跟班赵青峰。
秦海回到京师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刚回到小院就碰上一个等了很久的白发老道。
秦海还没来得及开口,白发老道便喜笑颜开的迎了上来。
“小师弟啊小师弟,那么大的名气让给我那孽徒,太浪费了,太浪费了,师兄身无长物,没什么好东西感谢你,这是从山上寻得的一些不值钱的药草,还望小师弟收下。”
秦海瞥了一眼放在大门墙根的一个麻布口袋,眉毛轻挑了几下,立马握着对方的手,亲热道:“师兄来就来,怎么还带上这么多好东西,区区虚名,我要着反倒不美,不如顺水推舟送给小许。”
“小师弟?不是?怎么就成小师弟了?师兄?师父,咱们辈分是不是有点乱了?”旁边的许唯真一脸懵逼。
云霄真人狠狠的瞪了许唯真一眼,甩着手上的佛尘就往许唯真的屁股上打,嘴里还怒其不争的教训道:“师兄?你个兔崽子也配称呼仙师的徒弟师兄?问过你师父我了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在胶东你都干了什么事儿,头上顶着一个太一真人的江湖称号,屁股翘上天了是不是?亲师弟的师尊可是点化过为师的,若是没有仙师点化,我他妈的早死了,赶紧的,跪下叫小师叔!”
被师父教训,许唯真是真的不敢动,听完师父的解释,许唯真整个人都傻掉了,望着秦海阿巴阿巴了半天也没说句完整的话。
云霄子见这个不成器的弟子又犯傻,一脚将其踹在地上,按着头给秦海施礼。
云霄子的粗暴行径,秦海也没阻止,反倒是站的笔直,接下了许唯真的三拜九叩。
已经等在门口的一众如意小院的女子们看热闹看的花枝乱颤,笑语盈盈更是动人心魄,就连自认为赛过仙女的云朵都有一种黯然失色的失落感,原来秦爷身边全是仙女一般的人间绝色啊。
三花结衣更是震惊,华夏男子三妻四妾在正常不过了,但一下子出现这么多美到窒息,连她一个女人都会心动的女子,心里对秦海的敬佩已经无法用言语去形容。
得是多么优秀的人,才会让如此多美人甘于同处一个屋檐下。
施完礼的许唯真起身,无比尴尬的朝秦海憨笑了几声,很是抱歉道:“小师叔对不起,我真不知道是我叫错了辈分,您别生气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