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好一会儿,在白玉琨和几个丫鬟的帮助下,身穿薄衫的白夫人终于进入到冒着热气的浴桶之中.
感受着包裹全身的热水,白夫人第一次露出了舒服的表情,脸颊透着淡淡的红晕,整个人的精神都好了许多.
“夫君,好像不冷了,整个身子都暖暖的,好舒服.”
这些年来白夫人一直没有沐浴过,平时都是靠丫鬟和白玉琨相互配合擦拭身体,没想到沐浴会让夫人如此舒服,白玉琨心里有些懊悔,自责说以前太过谨小慎微,让夫人受罪了云云.
正在一旁准备的秦海闻言道:“夫人不沐浴是对的,若是沐浴不得其法,沐浴一次,夫人的病症就会严重一次,白兄倒是不必自责.”
“秦爷,您这话我怎么听不太明白,夫人不是感觉很舒服吗,怎么又不行了?”
秦海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精巧的瓷瓶,刚打开就有一股清香弥漫而开,秦海轻轻摇晃了几下,将瓷瓶中的药水倒入浴桶之中.
随着药水在浴桶中散开,满屋子都是这种难以言明的异香,闻上去非常清爽,让人能够迅速轻松下来.
秦海将瓷瓶在水中搅了几下,随后用毛巾将其擦拭干净重新放回到药箱,坐在旁边靠窗的太师椅上淡淡道:“夫人可以彻底放松精神,觉得舒服的话就小息一会儿,等感觉到浑身燥热的时候再出声唤我.”
浴桶里的白夫人声音很轻的嗯了一声,随后便闭上眼,迅速进入到了睡眠状态.
旁边的白玉琨见夫人睡的很安详,心里也放下了心,走到窗边坐在秦海旁边的太师椅上,抱拳感谢道:“秦爷手段高明,白某感激不尽.”
秦海双手交叉放在腹部,拇指之间缓慢旋转,看上去很是悠闲.
“平时夫人不宜沐浴,一来温度把握不好会加重病情,二来没有药物辅助,效果也不会太好,反而会在沐浴结束后出现不适感,从而加重病情或引起并发症,我刚刚用的药叫做藏红花油,有活血化淤通畅经脉之功效,等药效在高温催使之下进入夫人身体,辅助血液流通,一些细小的问题会自然解决,不通之处,我会以针灸之法解决,只是到时候会碰触到夫人玉体,还望白兄不要有他想.”
白玉琨闻言很是大度的笑道:“秦爷何出此言,自古以来男女不避医,就算秦爷没有眼疾,我白玉琨也不会觉得有丝毫不妥,秦爷医者仁心,我若是还在乎这种俗事岂不是落了下乘.”
提前说明这些事,也是为了避免在白玉琨心里落下隐患,白玉琨明事理,秦海也才能放手施为.
“夫人所需的药材明日就会送来,现在正好有空,我先与你说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这些药我会替你分好装在不同的袋子里,你到时候可千万别搞混了,夫人之病乃遗传缺陷造成的,就是华佗在世也无法治愈,这一点白兄要有心里准备,我能做到的是尽量让夫人恢复平常人的状态,不至于被病魔缠身生不如死,其药会分为内服,外泡两种,内服很简单,每日煎服三次就够了,外泡就和现在一样,每个三日需要煮泡一次,每日需泡脚一次,煮泡连续十次之后每月坚持两次即可,泡脚得日日坚持不可懈怠,只要坚持泡脚,夫人一辈子都不会再犯病...”
白玉琨一听有这么多讲究,立马聚精会神的听了起来,一边听一边记,生怕会漏掉细节,直到最后听见秦海说夫人不宜怀孕生产的时候,白玉琨的眉毛还是微微的皱了起来.
“若是夫人恢复如常,为何不能怀孕生产?”白玉琨不禁问道.
秦海解释道:“一方面夫人长期患病导致身体较为脆弱,若是怀孕,其内脏器官负担不起新生命的培养,大概率会夭折腹中,同时还会对母体造成极大的创伤,另一方面此病乃遗传缺失造成,属于不可逆的病症,若是强行生育,新生儿也会有一半的机率继承这个病症,夫人已经足够辛苦了,再折腾一个出来,这不是害了后代一生么.”
秦海解释的清楚,白玉琨也听的明白,作为男人,他当然是想能够有后人延续香火的,可后果会这么严重,他也只能放弃,还真不能害了后代,他能遇见秦海是运气,后人可就不一定能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白某明白,多谢秦爷提醒,以后会极其注意这一点,比起夫人的健康,能不能生育已经不重要了.”
两人闲聊了没几句,浴桶里小睡了一会儿的白夫人忽然醒来,感觉身子里的血液正在飞速流动,越来越燥热,越来越渴,摸了一下脸颊,居然能感觉到发烫.
现在整个身子从外到内都是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之前的那种畏寒感觉消失的无影无踪,感觉换了个人似的.
白夫人忍不住舒服的啊了一声,才缓缓说道:“夫君,秦大夫,我醒了.”
白玉琨闻声而动,迅速来到浴桶旁问长问短,秦海则缓缓起身,拿起针袋走到浴桶边让白玉琨帮助夫人将浸透的薄衫褪去方便他施针.
白夫人有些羞涩,却也没有阻拦,毕竟有夫君在一旁看着,心里安稳不少,况且秦海目不能视物,也能让人放心.
一切就绪,秦海没有多废话,说了句夫人得罪了,便开始施针.
当秦海施展针灸之术的时候,一旁的白玉琨和进来帮忙的孟小冬看的眼睛都直了,只见秦海出手随意,却下针飞快,完全没有那些老中医的谨小慎微,其手法更是眼花缭乱,看的人目不暇接.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白夫人前胸后背,胳膊手臂,头上全是银针,就跟变戏法一样,完全超乎两人的意料.
白夫人更是震惊不已,说从未见过这种针灸之法,白玉琨更是咂舌不已,直呼神技.
让白夫人重新坐回浴桶,又吩咐孟小冬和丫鬟给浴桶的上方用厚棉布密封,才坐回到窗户边休息.
“白夫人此时体内会有强烈的酥麻感,千万别动,一定要忍耐,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浴桶里的白夫人说了句明白了,便闭上眼,与身体里的酥麻感开始做斗争,没一会儿居然发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
秦海有些尴尬的起身,说出去抽根烟透透气,让白玉琨在房间里照看,一炷香之后再叫他.
白玉琨感谢的抱拳,吩咐孟小冬跟着秦海去院子里休息.
白夫人发出的声音婉转悠长,连孟小冬听了都有些不好意思,扶着秦海来到院子里的石桌边坐下,给秦海沏好茶,站在一旁红着脸低着头,很是尴尬的候着.
嘬了两口热茶,房间里的声音越来越大,秦海感觉也有些不自在,便朝孟小冬问道:“可曾登台演出过?”
正处豆蔻年华的孟小冬惊讶的啊了一声,刚抬头看了秦海一眼,马上又低下了头,有些羞涩又有些失落道:“在上海滩的小园子里唱过几回,算不得正式登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