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就是那个家伙!”
秦海突然露面,赵公子有了靠山,底气十足,直接指认出了秦海。
“孙贼,就是你当众侮辱我儿子,还让他在大庭广之下从五楼滚出去,还把他伤成这样子,你已经违反律法,乖乖的束手就擒,跟我们走一趟,要是想反抗,别怪子弹不长眼,来人呐,将其拿下押解回局。”
赵公子的父亲是京师警局的局长,叫赵三金,实际上京师的警署只有南北和内外之分。
说是京师警署,实际上只是负责内城区域,南城归南城警署管辖,京师外也有相应的警署管理。
内城的警署跑到南城办案,实属越界了。
秦海不为所动,气定神闲道:“这可是南城,怎么论也不该你内城警署管辖吧。”
“我还就管了,他南城警署能把我怎么着,欺负到老子头上,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还口出狂言,等回警署了,看你还嘴硬。”
“我南城警署还真不能把你怎么着,但是这是我的辖区,就得听我的,否则闹到天边也是你越矩了,赵三金,别怪我吴彪不给你面子,现在带着人走,我当做没看见,你要是冥顽不灵,后果你可担待不起。”
赵三金话音刚落,秦海所在隔壁的贵宾包厢里就出来一个人,话说的铿锵有力,丝毫不在乎对方的阵仗。
吴彪出场,秦海撇了撇嘴,吐了个眼圈,劝说道:“看吧,人家南城警署的局长也在观影,你越界抓人,破坏公共秩序,可是不占理儿啊。”
秦海的嘲笑惹怒了赵三金,指着秦海命令手下立马将其抓捕归案,根本就不在乎吴彪的出现。
赵三金不给面子,没带人来的吴彪丝毫不怯场,怒斥道:“赵三金,你要是不听劝,敢在我的辖区胡来,小心你的乌纱帽不保。”
“吴彪你算老几,老子这么多枪在这里,你识趣的就闭嘴,别惹怒了老子连你一起收拾了。”
“赵三金,你有种,兄弟我仁至义尽,该劝的都劝了,等会儿你别后悔!”
“后悔你娘,我儿子被揍成这样,还不允许老子报仇了?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管用,有本事你明天去厅里告我一状!”
吴彪看了秦海一眼,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让开了身子,恭敬的退了一步站在了旁边。
见吴彪不再阻拦,赵三金冷哼了一声:“谅你没胆,走了狗屎运的跳梁小丑,还真把自己当了角儿了。”
把吴彪鄙视一通,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上楼抓人。
就在这个时候,吴彪刚刚所站的位置突兀的出现的一道人影:“你的意思是你可以随意跨界,公器私用,威胁同僚,目无法纪咯?”
“是又怎么样,你他妈的又是谁,管得着吗你.....黄...黄厅长...您...”
赵三金怎么感觉刚刚这句话的声音那么熟悉,揉了揉眼仔细一打量,心里瞬间凉了半截,吴彪身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京师警备厅的厅长黄文中。
在听见黄文中的第一时间,秋淑云就看了过去,确定是自己的父亲,喜出望外的同时立马表演了一出梨花带雨的戏码。
“爹爹,你要为我做主啊。”秋淑云略带哭腔的声音响起,黄文中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淑云,你怎么在这里?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秋淑云一路小跑来到隔壁,一进门就扑到了老父亲的怀里,泪水稀里哗啦的跟决堤的水库似的的。
秋淑云只是委屈的哭,也不说话,急的黄文中直上火,看向跟着来的沈竹欣急切的问道:“竹欣也在啊,秋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委屈。”
沈竹欣也是一脸的委屈,指着一楼一脸苦涩的赵公子说:“昨天帮师父义诊,师父说今天犒劳我们,白天去了白塔寺庙会,晚上去东来顺吃涮肉,结果吃着吃着,那个无耻之徒就踹门而入,不仅色眯眯的对我和秋云说一些下三滥的话,还毛手毛脚,仗着身边有几个打手,扬言...”
一听自己女儿被调戏,黄文中的眼睛瞬间变得犀利起来,背后嘭的一下出现一股无形的杀气,无比严肃的味道:“扬言什么?”
沈竹欣扭扭捏捏不好意思开口,黄文中就知道大概是什么内容,此时趴在胸口哭的跟泪人儿似的秋淑云哽咽着道:“他还扬言要我和竹欣一起陪他游龙戏凤,行那青楼女子才会的龌龊举动,爹爹,我从小到大没被人这么欺负过,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不然我就给娘亲说,我们娘俩回乡下住去得了,反正你也不关心我...”
“妈拉个巴子的赵三金,这就是你的好儿子?打起老子和沈次长女儿的注意了?你他妈的还带着这么多人和枪知法犯法,你怕不是不想得善终了吧!”
“黄厅长,对...对不起黄厅长,误会,一定是误会,您...”
“误会?要不要我现在就给沈次长去个电话,让他带着卫戍部队过来和你聊聊天?”
黄文中这个顶头上司已出现,刚刚还气焰嚣张的赵三金立马跟霜打的茄子直接歇菜。
也不管身边那么多手底下看着,一脚踹在赵公子的腿上,迫使他跪在地上给秋淑云磕头认错。
秦海在一旁看戏看的欢乐,招娣这才猛然醒悟,觉得自己的东家牛逼大发了,冲秦海数着大拇指佩服的五体投地:“东家,这就是您说的不战而屈人之兵?”
一旁的白芷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招娣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么多词儿,东家肯定事先知道淑云的爸爸就在隔壁,所以才这么气定神闲,不过你说的也没错,要是准确的讲,应该是东家的那句口头禅,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只有人情世故。”
秦海给平时不爱说话的白芷投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揉了揉招娣的小脑袋:“还是你淑云姐和竹欣姐的爹厉害,有她们在,姓赵的可不敢...”
秦海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砰砰两声,赵三金亲手给了儿子左右腿各一枪,满眼通红的怒骂了一句“坑爹的玩意儿”,随即看向黄文中祈求道:“黄厅长,这两枪是给两位大小姐赔罪的,您大人有大量,我马上带人回去,明天您想怎么处理我都行,只希望您留我儿子一条命,我就这么一个带把儿的种,您要是让我断了香火,今天这戏园里所有人都别想活。”
都说虎毒不食子,赵三金开的这两枪一方面是表现出他的诚意,另一方面也是在警告黄文中,比把人逼急了,真要不讲情面,他连亲儿子都敢开枪,对外人更是不再话下,大不了就是个你死我活的下场,何况百多杆枪在这里,优势在他。
赵三金的举动在黄文中看来是挑衅,也是最大的筹码,这事儿就此揭过,就等于放了赵公子一条生路,他这个局长当不当也无所谓了,能够下定这个决心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算是个狠人。
但是黄文中能做到警备厅厅长的位置,又怎会是任人拿捏威胁的主。
如果赵三金不威胁他,这事儿他也不想上纲上线,给赵公子一个教训也就过去了。
但赵三金硬刚黄文中,就小看了黄文中,这种充满逼迫的要挟是黄文中最忍受不了的,他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非要硬刚,那就看看谁的枪快!
哗啦啦一阵幕布被拉开的声音,十几个手上拿着花机关的黑衣人出现在二楼好几个包间的看台上,只要扣动扳机,别说百八十杆长枪,再多来一倍的人也只有挨打的份。
黄文中啪嗒一声打开钢制火机,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吐着青烟不屑道:“你就没想过,我堂堂警备厅长,难道出门会不带警卫?就你这智商,这局长别干了,回乡下养老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