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秦海已经回到福老九所在的香案旁边,荣家成还在犹豫最后一个盲药该选哪一个。
直到结束的锣声响起前几秒,荣家成才信心满满的回到香案附近。
咣的一声锣响,比拼眼力的阶段结束,秦海和荣家成一左一右站在香案的旁边。
居中站着的福老九左右侧脸各自看了两人一眼,拍了拍手掌,人群外忽然走进来九位白须老者。
“想必不用介绍,大家也知道这九位前辈是谁,我就不再多做赘述了,现在正式对赌,所出药草,由九位天福城议价堂供奉共同评判,第一轮开始!”
福老九一声大喝,铜锣再次响起,人群立马骚乱起来。
秦海用余光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群,似乎是有人开了赌局,这个时候正在下注。
“文斗开启,第一轮,荣家大少一赔一,神秘青年一赔三,胜负局,荣家大少一赔五,神秘青年一赔十,下注了下注了。”
不远处的荣家文拽住小哈喽,直接下注了三十根金条,故意很大声道:“买我家大哥胜负局,三十根大黄鱼!”
荣家萤自然是希望大哥赢,也从精致的皮包中拿出十根大黄鱼:“我也买我家大哥的!”
有了这两兄妹带头,本就看好荣家成的南方商客纷纷下注,这么好看的戏,没有一点彩头怎么能行。
“胜负呀荣家大少局一根大黄鱼!”
“胜负局押荣家大少,三根大黄鱼,第一局押荣家大少,一根小黄鱼!”
“第一局,押荣家大少,五根小黄鱼!”
“第一局,五十大洋,荣家大少胜!”
见对方气势营造的汹涌,佟三娘气不过,拉住下注的小厮,丢出全部身家:“十根小黄鱼,赌我东家赢,胜负局!”
二柜也不甘人后,只后悔身上带的少了,一股脑的把所有钱丢了上去:“胜负局,海哥儿胜!”
佟三娘和二柜加起来也才两根大黄鱼的钱,比起对方财大气粗的确弱了几分气势,两人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北方商客感情上还是愿意偏向秦海,而且之前秦海露的那手凭空变物的确也让不少人震惊。
押秦海赢的人有,但是不多,而且都不是什么大钱,基本上都是十块钱二十块钱,权当是友情支持了。
对面下注的声音一波高过一波,秦海这边却有些不太给力,佟三娘和二柜以为就这样了,结果一道声音从人群外响起,直接震的现场鸦雀无声。
“胜负局,神秘人胜,下注百根大黄鱼!”
人群很自然的拉开,所有人循声望去,来人一身富贵貂皮大衣,带着墨镜,叼着雪茄,左右两位妖娆女子陪伴,身后跟着四个彪形大汉。
单看这阵势就知道来头不小,而且态度嚣张跋扈,脸都是四十五度角看着天,仿佛根本不把在场的人放在眼里。
“看什么看,一群抠唆样,关外老爷们儿的面子都被你们丢尽了,我还就瞧不起上海滩的娘娘腔,小兄弟,你要是斗赢了,赢的钱老哥分文不要全送你,可要给咱们北方爷们儿长脸呐!”
轰的一声,现场彻底炸了,世家子弟纨绔见过不少,这种一开口就百根大黄鱼的人还真不多,没有点底蕴,谁敢夸这么大的海口。
“二公子豪气,就冲二公子能出面,咱关外人就不能让人瞧不上眼,胜负局,神秘人胜,五根大黄鱼!”
“十根大黄鱼,跟上,怎么也得给二公子这个面子!”
“太他妈给咱老爷们儿长脸了,我也跟,三根大黄鱼!”
纨绔一出场,仿佛一颗流星砸入湖中,掀起惊天巨浪,跟赌的人不甚其数,直接盖过了南方商人。
同为纨绔的荣成文皱着眉打量着对面的来人,见他那行头中不中、洋不洋、匪不匪的,简直就是个四不像。
年轻人的好斗之心一下子被激起,从旁边管家手上夺过一个小皮箱,直接导出来五十根标金金条。
“老荣记,赌我大哥胜负局赢,五十根标金!”
哗~现场又是一阵哗然。
“那可是五百两黄金啊,荣家还真的是财大气粗!”
“哎,这回怕是亏大了,同样都是二公子,这两人可不是在一个层面上。”
“啥意思,朋友细说。”
“别看那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那可是咱们东北王,张大帅的二公子。”
“我的天,这混世魔王跑天福城来干嘛?也开药房?”
“这你就不懂了,奉系养那么多兵,年年打仗,西药那么贵还买不着,每年都会派人来天福城大批量采购原材料,奉天药厂用的可都是咱们这的北药。”
“完了完了,刚刚下的注能退不?我感觉要亏!”
“亏不亏的说不好,朋友倒是也不用担心,二公子喜欢玩儿,但是绝对不会蛮横不讲理,加上这是在天福城,就是大帅来了,也不会轻易坏了这儿的规矩。”
“那就好,那就好,现在就看荣家大少和那人手上的真功夫了,我还是看好荣老大。”
“...”
听见有人出的赌资比自己高,张学辰夸张的猛嘬一口雪茄,朝荣家文吐出一大口浓烟。
“破落户,跟爷们儿比有钱?来人呐,一百根金条给二爷我压压惊!”
张学辰此言一出,赢得了满场的喝彩。
荣家文还想继续斗,则被身边一直没说话的吴叔给拉住,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荣家文才撇了撇嘴。
嘀咕了道:“不就是奉系么,有什么好嘚瑟的,要是我嘉哥在这里,非干死他不可。”
嘴巴上虽然这么说,声音却是越来越小,毕竟关外是奉系的地盘,他瞧不上,也得捏着鼻子认倒霉。
有人大力支持自己,秦海微微侧身,朝流里流气的张学辰所在的方向拱拱手:“多谢。”
“两个字就完了?哎,爷们儿,我可是给你砸了一百根金条,一千两黄金哪,就值两个字?就是奉天最好的戏子,那也得陪玩三天三夜吧,你这是嫌弃我出少了?”
这话秦海感觉有些不对劲,微微皱眉有些嫌弃:“我可没求二公子下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