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久后,三人的身影出现在矿洞外。
一个瘦弱的孩子,一个强壮的男人以及一个不壮的男人。
正是苏白、健哥与阿土三人。
苏白感受到丝丝凉意,抬头望向天空,烈日不知在何时已经退下,淡淡的黑色阴影逐渐覆盖大地,强劲的风吹动着他们的衣裳,猎猎作响。
地面上依旧是滋啦啦的电流,不过脚底的痛意可以忽略。
这让一旁的两人内心震惊不已,他们也是适应了好久,脚底破了愈合,愈合破裂,这样循环多次后才堪堪适应。
没有想到眼前这人竟能面不改色,他们心中的惧意更甚。
苏白眯起双眼,龙卷风要来了。
她暗暗观察两人反应,阿土语气有些焦急,“大......90......号,咱们需要赶紧离开这,龙卷风要来了。”
想到这位姑奶奶的交代,阿土把大人二字生生改成90号。
生怕苏白不信任,健哥也补充道,“还有一刻钟时间,我们要赶紧去安全屋,那里可以躲避龙卷风。”
苏白不怕两人骗她,毕竟他们的性命还在她手里。
倒是安全屋这三个字引起了她的兴趣。
“去吧。”
苏白发话后,两人眸光一亮,很快三人消失在阴影中。
......
“这里就是安全屋。”
苏白交代过对外不用对她客气,可是阿土还是有些不习惯,故而悄声向苏白解释着。
少女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被称作安全屋的地方。
说是安全屋,其实更像是撑起的结界,苏白眸色有些波动,她对这里的机制有些感兴趣。
明明不能使用灵力,那这个安全屋是怎么形成的呢?
不过很快她的注意力被转移了,苏白环顾四周,暗暗打量着这里的人。
是的,这里不止他们三个,还有别的人。
他们脚上都带着锁链,与自己相同。
放眼望去,多是一些身强体壮的男人,当然也有女人。
不仅如此,她还看到了第一次见到的男人,犹记得当时他看到蓝晶的欣喜与防备。
但是——
这次他的身上多了许多伤痕,嘴角也流着血,整个人无力地蜷缩在最角落。
苏白说不上什么心情,她的视线悄然划过众人。
忽地,安全屋内的寂静被打破。
“把他丢出去。”
他的声音充满恶意,眼神睥睨,仿佛谁也没放在眼里。
发现苏白正盯着恶狼看,阿土与健哥两人欲言又止。
姑奶奶,他们的小命还在她的手上。
阿土稍稍上前挡住苏白的视线,小声提醒,“那是恶狼,是咱们里面最厉害的人。”
他生怕苏白与恶狼杠上,不然他们哭都没地方哭。
苏白听后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接着便瞧见两个人架着最角落的男人,将他丢出安全屋。
苏白眉头皱起,这恶狼看着不像个好人。
“饶了我这一次,求求你饶了我这次。”
外面的男人伤痕累累,嘴里不停嘟囔着。
苏白算是明白一开始他为什么藏着掖着了。
“他的蓝晶已经被抢了,为什么还要致人死地?”
苏白低声说道。
阿土望了望周围,还好三人选择了个僻静的角落,他小声回答,“恶狼做事就是这般乖张,凡是惹到他或是不顺他意的人,都会倒霉。”
苏白抿着唇不再说话。
她也不是观世音菩萨,也没有强出头的意愿。
只不过心中暗暗警惕,她总感觉这个恶狼日后会与她有牵扯。
掩下心思,苏白的视线也同众人一般看向屋外。
那个被丢出的男人在尝试求饶无望后,不再挣扎,他目光满含恨意,此刻死死地望向恶狼方向。
“恶狼,恶人有恶报,你一定会有报应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男人恨意彻骨的声音在暗色中不断放大。
苏白眸色微闪,看到男人眼角的泪水。
龙卷风愈来愈近,天色愈来愈暗,整个风声鼓鼓作响。
此刻苏白感受到了大自然的威力,他们竟是如此渺小。
随后便听到男人的惨叫声响彻云霄,而后逐渐变小,消失在龙卷风里。
安全屋里的人默不作声,有的眼神戏谑,竟是享受地看着被烈风撕碎的男人,显然早已见怪不怪;有的则是瑟瑟发抖,眼神麻木,试图缩小自己的存在感,默默蜷缩在角落,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还有的人则是巧笑嫣兮,眼里散发着凶恶的光芒。
苏白看见一个笑颜如花的女人,正扭着细腰朝恶狼扑去。
“真坏~让人家看到这么血腥的场景。”
女人娇滴滴的声音让苏白浑身抖了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同时她也发现,这个女人开口后,周围有些男人一脸不忿,却又无可奈何地握紧拳头。
恶狼爽朗的笑声响起,“娇娇,谁让这个男人没有一点眼色劲,竟然不把蓝晶给你,这么杀了他还是便宜他了。”
恶狼一开口,场面更加寂静了,谁也不敢说话。
健哥也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身体,一米八五的大高个缩的像个鹧鸪鸟。
苏白暗暗记下,想来这个恶狼手段狠厉,自己还是避开的好。
恶狼十分享受众人恐惧的目光,他的嘴角带着得逞后的快意,“现在给你报仇了,开心吗?”
只见那个被唤作娇娇的女人,矫揉造作地扭了两下,逗得恶狼直笑。
看来还是个好色之徒,苏白心里默默加了一条。
等到龙卷风过去,天已经黑了,众人也渐渐离开安全屋。
苏白搓了搓胳膊,身上的寒意越来越重。
又到晚上了,苏白亲切地称它为冰雕之夜。
这可不就是想把人冻成冰雕,她保守地预估了一番,起码零下七八十度。
白天烧烤,晚上冰雕,好一个美丽的天气。
忍不住叹息一声,一旁的阿土与健哥也冻得直哆嗦。
若说来天渊这么久,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那便是这里的极寒极热天气。
尽管身强体壮,却也不堪抵挡,他们这回身着厚重的棉袄,却仍旧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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