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萧云樱稀里糊涂的问出了骆竔的心意,她已经在屋子里躲了两天了。
她从未像现在一样无比庆幸自己受了伤,可以不用找其他借口躲着那人,家里的其他人也不会看出什么端倪。
她至今都想不明白,骆竔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呢?
傍晚,萧云樱吃完了饭,从超市里拿了个小镜子照着下巴,涂着骆竔给的药。
这次伤口有点大,不擦药的话怕是真的会留下疤,她不敢再放任不管,尝试着用用这瓶药膏。
有敲门声传来,萧云樱慌张的把镜子放回超市:“进来。”
等看清来人,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骆竔看到她的表情,心底泛起一丝失落。
萧云樱把瓷罐盖好:“有什么事吗?”
骆竔见她用了自己给的药,心情又好了几分:“我是来与你说一声,我一会儿就要离开这里返回帝都了。”
“现在?”
骆竔走近道:“上面急召,所以比说好的时间早了些。”
“那会有危险吗?”
骆竔又走近两步:“你在担心我?”
萧云樱“……我不光担心你,我更担心我和我的家人。”
骆竔望着萧云樱许久无言,正在萧云樱思考着这么说会不会有点太伤人了,他开口道:“有我在,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萧云樱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话,憋了一会儿才憋出一句:“那你小心。”
骆竔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打开递了过去:“这个送给你。”
萧云樱看了一眼,里面是一个绕丝缠花的金镯子,上面镶嵌了各色小小的宝石。
做工繁华精美,却没有黄金那种端庄或者俗气的沉重感,细小的宝石反而透着一股精致灵动,让人一看就挪不开眼睛。
她抬头:“给我的?”
骆竔道:“之前你过生辰,我未曾来得及送你生辰礼,这个就当是补给你的,萧云樱,生辰快乐。”
这镯子的确是好看,萧云樱是喜欢的,可她没有忘记骆竔之前说过的话。
萧云樱没有接,低声道:“你不是说,不论何时何地,用何缘由,男子送女子首饰,皆代表心仪之意吗?”
骆竔直接接了她的话:“所以,你能知道我的心意吗?”
萧云樱没有考虑太久:“对不起,这镯子我不能收。”
骆竔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彻底沉了下来,过了许久,才将锦盒盖上了。
萧云樱以为自己这么明确的拒绝后,他会断了这个想法。
不曾想骆竔突然说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所顾虑……”
门外传来万钧的叫声:“主子,马已经备好了。”
骆竔继续道:“云樱,有些事情你知道的并非就是真相,等我回来,会将一切都告知与你。”
萧云樱不明所以:“什么事情,什么真相?”
这人还有什么事瞒着她的?
万钧在外面又叫了一声:“主子,我们该走了。”
骆竔把锦盒放回了自己怀里:“等我回来,我会跟你说清楚一切。”
说完这句话,他便匆忙的走了。
留下萧云樱一头雾水:“什么和什么呀,有什么事我不知道真相,就不能说完了再走。”
这不是故意钓着自己吗?
她气的捶了一下被子:“不说拉倒,我才不好奇。”
自己生了会儿闷气,她气的看着门口:“真是的,说完再走能怎么着。”
这一晚,萧云樱不出意外的失眠了。
一会儿思考骆竔为什么会喜欢自己,一会儿又思考他到底想跟自己说什么。
直到天快亮了才勉强睡着。
这次主要是崴了脚,萧云樱在屋子里躺了十多天才痊愈。
期间陈元诚兄妹和程玥都来看过她,萧云樱无法亲自招待,他们只说了会儿话便留下礼物离开了。
穆莲蓉只觉得自己闺女自从嫁给骆竔,好像就没一天顺心日子。
又在萧云樱面前念叨着,明明两人八字是合的,怀疑萧云樱是不是和什么东西冲着了,才会接连不断的生病受伤,想着带她去拜拜佛祖,求佛祖保佑。
整的萧云樱自己都在嘀咕,难道真的是冲着什么东西了,真是这样的话去古寺求个平安也不是不行。
可惜现在天气太热了,她实在懒得动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被允许出门的第一天,就去了牛棚视察。
万钧给她带回来十四头母牛,六头公牛,还有六头小牛崽。
万钧还给他带回来两个养牛的好手,解决了她的后顾之忧。
七月中旬到八月初,是天气最热的时候。
萧云樱是不耐热的,天刚开始热时便惦记起冰块来。
陈元诚来看望她时,她便直接问了能不能弄来大量的硝石。
陈元诚一听便知道她想制冰,只说普通人家弄不来这东西,这件事可交给他办。
没过几天他让人拉来了两车硝石,萧云樱家里留了一车,另一车送去了什锦坊里,顺便写了一些需要冰镇的甜品方子给店里送了去。
硝石是可以反复利用的,两车的量够她家和店里用好久了。
硝石不可直接食用,但只要用大容器套小容器这样隔开一层,就能制出可食用的冰。
夏天的时候屋子里放几盆冰块,吃着冰镇水果,当真是舒服。
可就是这么舒服的日子,依旧消除不掉萧云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她经常在不经意间想到骆竔,和他准备的那个金镯子。
还有他维护自己的样子,包括那荒唐的一夜……
这时候她就会敲敲自己的脑袋,快速的强迫自己去想别的事情。
(非正文:大约到了唐朝末期,人们在生产火药时开采出大量硝石,无意间发现硝石溶于水时会吸收大量的热,可使水降温到结冰,从此人们可以在夏天制冰了。
所以说古人是会用硝石制冰的,这并不是什么稀奇法子,不是只有穿越的大女主们才知道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