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柔咽下口中的羊肉:“说到底还是你厨艺好,别人可做不出这么好吃的羊肉。”
萧云樱带着点小骄傲的道:“你这么说的话……倒也没错。”
端了羊血去了小炒锅那边:“两位嫂子谁给我腾个位置,萧大厨要开始掌勺了。”
张氏让开了地方:“我给你让地,我去切羊下水。”
萧云樱纠正她道:“大嫂,别叫羊下水了,听着多倒胃口,叫羊杂,做出来的羊肉汤和羊杂汤,不能叫羊下水汤啊,听着就臭烘烘的。”
屋子里的人都笑了出来,张氏道:“好,不叫羊下水了,我去切羊杂。”
王氏道:“你要炒菜了,我和你一起啊,要炒啥你说,咱俩一起炒菜快。”
“不用,我自己就成,可以双管齐下,一边炒一边炖能顾过来,我早上说的面发了吗,要不二嫂你去烙发面饼吧。”
“成,那我去烙饼。”
“嫂子,柜子里有糖和芝麻,你给孩子们烙几个小糖饼吧,红糖白糖各烙几个。”
“好。”
萧云樱划着羊血:“方柔,去把杨大叔他们叫来吧,准备吃饭了。”
“那我去叫爹他们,回来给你打下手。”
萧山海和萧云柏带着孩子们搬着新鲜蔬菜先回来了,没多久方柔和杨大叔他们也来了。
萧云樱和几个孩子说了会儿话,让他们排着队洗了手去待客厅等着吃饭。
告诉了方柔茶杯和茶叶的位置,让她沏了热茶端过去。
方柔送完茶回来道:“你需要啥跟我说,我给你打下手。”
萧云樱把已经提前被她娘剁成小块焯过水的羊排再洗一遍,心里想着配菜:
“我目前需要葱姜蒜切片,红椒切圈,香菜切段,再切些葱蒜碎末,蒜末多切点。”
“交给我。”
“先把葱姜蒜片切给我吧。”
大部分配菜是已经清洗干净的,方柔同样是个干活麻利的人,刀功不错,要的配菜很快便切好了。
萧云樱从大铁锅下头抽出两根带火的柴火放到小灶洞里生火,起锅放油。
油热后下入冰糖,用小火将其炒至融化。
放入羊排翻炒上色,倒入适量的料酒、少许老抽,放入葱姜蒜片干炒一会儿。
加入热水,没过羊排,盖上锅盖,大火烧开后小火焖上两刻钟左右,出锅前放适量的盐、鸡精、胡椒粉调味即可。
羊排放一边炖着,萧云樱将盆里的羊血用开水烫一下,清水洗净捞出,控干水分切片。
方柔端着盘子过来道:“你看看这些够不够。”
萧云樱瞧了眼盘子:“这个辣椒……”
她忘了,大棚里的红色灯笼椒还没下来,她也没从超市提前拿出来,方柔切成新鲜的小米椒了。
“我切错了吗?”
“是我记错了,我要的那种微辣的红灯笼椒还不能摘,这个也行,少放点就成,蒜蓉再稍微多切些。”
“等着,马上好。”
萧云樱将另一口小炒锅起火倒油,放蒜片,葱爆香,放切好的羊血轻轻翻炒两下,开小火,锅里倒少许开水。
放适量的盐、十三香、胡椒粉,端起炒锅晃均匀(不能翻炒太多次,羊血太嫩会碎)。
汤汁差不多收完,放葱花,蒜沫,红辣椒,端起锅晃均匀,出锅装盘。
萧云樱将菜分两盘盛出:“方柔,蒜蓉羊血好了,帮我端上去吧。”
“来了。”
穆莲蓉安排好待客厅的桌席,进来听见了两人的对话,道:“我才回过味来,你咋直接叫你方嫂子的名字。”
萧云樱刷着锅:“方柔,你看我娘,说我了,你快帮我说说话。”
方柔端着菜道:“穆大娘别说云樱了,是我让她直接叫我名字的,我比她没大几岁,叫我嫂子不是把我叫老了吗。”
穆莲蓉哪里听不出她是偏向自己闺女,帮她说话呢。
“连你也纵着她的性子。”
她越想越觉得不能再纵着自己闺女的性子了,别的方面没啥,与人交往时的人情世故必须得让闺女明白。
她一个女子,不应该在大街上接受一个男子从身上解下来的披风,若是传了出去,名声还要不要了。
直呼方柔名字与接受男子披风相比不算什么,方柔瞧着也没不高兴,但让别人听了,保不准会觉得自己闺女粗俗无礼。
方柔道:“我喜欢云樱这般爽利的性子,不矫情,一个称呼而已,大娘别较真了,快准备吃饭吧,我先把菜端过去啊。”
穆莲蓉还想说些什么,杨婶子把从橱柜里拿出来的碗往她手里一放:
“快别念叨了,我儿媳妇都没说啥,你在这说上了。”
“你们都纵着她吧,就我啰嗦行了吧。”
杨婶子自己拿了一摞碗:“可不是就你啰嗦嘛,人家小年轻关系亲近叫个名字咋了。
咱两家又不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戚,我儿媳妇也不是云樱的亲嫂子,用不着讲那些没用的礼,快走快走,出去摆碗筷吃饭了。”
穆莲蓉出去后,萧云樱朝着看热闹的两个嫂子耸了下肩:“娘竟然开始教训我了,估计是快更年期了。”
她超市里还有陈元诚她娘送的雪蛤油啥的,该拿出来了。
王氏翻着饼问道:“更年期是啥意思。”
萧云樱往锅里倒着油,简单的解释着。
“就是所有女子在五十岁左右,月事彻底断停前后,因为身体发生的某些变化,导致的情绪不稳定,比如经常会觉得莫名的烦躁,时常因为一点小事发脾气等等。”
激素分泌这种词她们一定是听不懂的,她只能这样解释了。
张氏道:“娘还没到五十呢。”
“不是非要到五十岁,一般会在四十五到五十五岁之间,按个人体质不同,短至两三年,长达八到十二年都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