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一条命,不值得卖这个身?”
四目相对,燕歌仰头,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倒映着谢暮云那张绝美的脸。
他脸“噌”的一下就红了。
燕歌的声音有些结结巴巴:“我,值,值得。”
谢暮云点点头,如愿以偿地回了原位,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便是同意了。”
“正巧,我与你一样,要去那个学院,既是同行,你便跟着我吧。”
燕歌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同意了。
*
另一边。
苏清婉带着宫景安乘着白龙从星图秘境逃出来了之后,径直带着宫景安小朝着距离血龙山脉最近的一处庄园里跑去。
“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
苏清婉的脸色苍白,她直接将宫景安抱起来,飞快的朝着庄园里面跑去。
这处庄园是宫景安的产业,里面都是宫景安的人,还有暗卫。
管家正在庄园里招呼着下人打扫卫生的时候,苏清婉忽然带着宫景安急匆匆地出现,吓了管家一跳。
“这……王爷?”
管家看着苏清婉怀里浑身是血的宫景安瞳孔一震,不敢置信。
这,这个躺在苏清婉怀里,奄奄一息的,是他们那个战无不胜,实力恐怖的王爷吗?
“发生了什么?”管家脸色苍白,连忙带着苏清婉到宫景安平常疗伤的房间里去。
宫景安的实力强大,平常征战沙场也总能落下不少伤,因此会专门必备疗伤的房间,房间里面有一张冰玉制的床。
“将王爷放在这床上,上面的灵气能够温养王爷的身体。”管家连忙说道。
苏清婉依照管家说的话,将宫景安放在床上。
苏清婉是炼丹师,因此对医术也略知一二,她给宫景安把脉,发现宫景安的脉象紊乱,不仅是脉象,丹田里的灵力更是乱成一团,宫景安本来就是雷灵根。
雷灵根强势霸道,再加上宫景安的雷还是罕见的紫雷,其实力就更为恐怖了。
在知道宫景安的修为被废之后,甚至以后都不能再修炼之后,苏清婉脸色变得苍白无比。
谢暮云,竟然敢对宫景安下这么毒的手!
苏清婉在心里恨得牙痒痒。
现在宫景安面临的危险,不仅是以后不能再修炼的危险,现在更是生命危险。
谢暮云对宫景安下的是死手,宫景安现在奄奄一息,那张俊美如玉的脸此刻苍白得像是一张白纸,俊秀的眉也紧紧地皱起。
宫景安现在痛苦不已。
苏清婉深吸了一口气,往宫景安的嘴巴里塞了一颗续命的丹药,然后转身朝着管家交代:“去将索应找来。”
索应,是江湖上称之为鬼医圣手的神医,能毒能医,世间没有他治不好的人。
传闻他能活死人肉生白骨。
索应是宫景安的好友,如今要保住宫景安的性命,还要修复宫景安的天赋修为,必须得找来索应。
管家看到自家王爷变成遮掩,自然也非常心急。
这会儿,又听到苏清婉的吩咐,管家二话没说,直接就外面叫人去找索应。
索应的踪迹不定,要找到他十分困难,苏清婉也不全将希望寄托于索应身上,她现在就在宫景安的身边,架起了炼丹炉,开始炼丹。
这边,苏清婉紧急的开始救宫景安,那边谢暮云倒是慢悠悠的赶到了云上仙宫的脚下。
锦州城。
马车停在锦州城的门口,被守城的城卫给拦了下来。
“站住,马车里的是什么人?”
城卫拦在马车面前,厉声朝春锦等人喝道。
春锦眉宇凌厉,直接拿出一块令牌来:“瞎了你们的狗眼了,敢拦我们家小姐!”
春锦亮出手中的令牌,这是云上仙宫的宫主令。
谁知,城卫看到这宫主令后,就更为犹豫了,两个城卫面面相觑,然后朝着春锦和马车道:“护法已经交代了,除了锦州城里的所有人,任何人都不能进锦州城,即便是宫主也不行!”
说着,就拦在了马车前,也不放行。
春锦都惊了,这些人真是好大的胆子,她们家小姐亲自来,竟然也不敢放行?
车内。
燕歌见马车被拦下来了,又听到城卫说的话,只觉得好笑。
他双手抱胸,懒懒倚靠在车檐壁上,笑眯眯地看着谢暮云:“谢姑娘,你这宫主当的好没面子啊,连城都进不去。”
其实,早在谢暮云名声尽毁,修为被废后,早就没有资格成为云上仙宫的宫主了。
更何况,谢暮云虽然在皇城里闹了一通,引得皇城里的人都知道谢暮云的修为恢复了。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因此,在外界,谢暮云仍然是那个名声尽毁,修为被废的废物。
因此,城卫这才敢把谢暮云拦在门外。
不等谢暮云发话,车外,春锦已经恼了。
春锦娇声喝道:“放肆!”
“你们可知马车里的人是谁?”
两城卫对视了一眼,再次看向春锦的眼神里带了几分不屑:“马车里面的人,即便是宫主亲临,也不给进!”
就算是谢暮云来了又怎么样?
她谢暮云已然是一个修为被废掉的废物了,还能把他们怎么着不成?
小小城卫,竟然敢有这么大的胆子!
春锦和酥桃都气得不行,二人纷纷拔剑,要和这城卫好好讨个公道。
就在这时,马车里,谢暮云的声音缓缓传出:“春锦,慢着。”
紧接着,就是一双修长如玉的手轻轻地挑起车帘,映入城卫眼帘的,正是他们许久不见的宫主。
两个城卫看到了谢暮云的真容,顿时眼中滑过一道惊艳。
车内的人一袭流锦白纱裙,宽大的袖袍,腰间坠着一块白玉,墨发简单地绾了个发髻,剩下的发丝柔顺地垂下,额间坠着流苏吊坠,美绝人寰,倾城绝世。
那双桃花眼微微上挑,眸中流光溢彩,宛如纤尘不染,落入尘世的仙子。
这是,暮云仙子。
他们的宫主!
直到谢暮云下了马车,这两个城卫才反应过来。
美人一出,天地间黯然失色,仿佛唯有她身上光芒万丈一般。
“你们说,我这个宫主亲临,也不能进城?”谢暮云双手交叠于身前,宽大的流纱长裙层层交叠,裙摆微动,步履款款,宛如步步生莲,一直到走到两个城卫身前,这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