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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开翅

两个人喝茶,看着。

姚苗苗上台宣传,有五件扎纸入选,一会儿再由各纸铺投票选出来,没入选者,可复议,为了公平公正……

反正是姚家拿的钱,人家怎么讲,怎么是。

公不公平的,就看这事怎么办。

先上来的是叫天纸铺的扎鹰,这是滕叫天所不愿意看到的,随后就是一元纸铺的扎马,那伊一元露出一丝的笑意,还有两件,最后一件是那白纸花儿,唐山阴纸铺邓刚的白纸花儿。

这白纸花一上来,伊一元显然是一愣,下面的人也是议论声起来了,滕叫天也是一愣。

他愣的原因并不是这扎纸花怎么上来了,而是姚家后面有高人,看出来了,扎这白纸花儿,邓刚使了两手鬼手,这是滕叫天一愣的原因,他心想,这姚纸是水深千尺。

伊一元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这伊一元是有个胆小的人,但是观察力应该也不差,可是偏偏就没看出来,也许太关注自己的儿子伊正了。

投票,也都是参扎的人投票的。

自然会有人不服气,那就看着。

最让人不服的就是那扎白纸花儿,看来知道古扎十三手的人并不多,看出来的,恐怕也是没有吧!

都针对了唐山邓刚的那白纸花儿,后面的主持人就换成了另外一个人。

“我们按投票最少的来开解,邓先生,您上台,解扎。”

邓刚上台,一脸的不屑。

他站在台上,拿着话筒,半天才说:“此花不是彼花。”

邓刚把白纸花儿摆到桌子上,就有那一瞬间,那半放着的纸花儿,慢慢的开放着,一点一点的旋开了,越开越大,突然,从里面依次的出现了花苞,一共是十三朵,随后就慢慢旋开,成了十三朵花儿,黑色的,大白纸花为托,十三朵小黑花在心,所有的人都是目瞪口呆。

伊一元也愣住了,这唐山阴纸铺的邓刚还真就是一个高手,有骄傲的本事。

这姚家能把这个选出来,背后肯定是有一个高人。

滕叫天想着,这个人是谁呢?在东北,他实属也是不知道有这样的高手,也许自己是井底之蛙了。

伊一元出去打了一个电话,一会儿回来了。

邓刚的这个释扎完了后,主持人宣布,一元纸铺退出,那扎马被人请下了台。

另两个释扎也是有气无力的,不是本省的,是外扎。

这就是放弃了。

不过扎活确实是让人开眼界,真的极为少见。

那南北扎的鹰,相比之下,似乎暗淡了不少。

有人打电话给滕叫天,没明说,意思退了,不然卡了脸不好,能拿到台上,也算是赢了脸面了。

姚纸因为是举办方,没有参扎。

看来姚纸这是给了叫天纸铺和一元纸铺脸了,这脸可是给得不好,这脸债可不好还呀!

滕叫天,没应,挂了电话,出去,给南北打了电话。

“按原来说的做。”滕叫天并没有打算用这一步,因为他想,肯定是用不上,但是也得防着,真没有想到在大扎出现了,这防了一手,还真是有用了。

回来,和伊一元喝茶,台上南北上来了,拿着颜料,点睛开翅。

点内睛,这个伊一元知道,但是随后换了颜料,褐色,点染到翅膀上。

点染完成,南北往后退了几步,那鹰翅竟然展开了,两米多长,突然就起来了,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

鹰飞起来,盘旋一周,竟然扎下来,把那白纸花叨上,飞走了。

所有的人都是目瞪口呆,那唐山阴纸铺的邓刚愣怔了半天,一跺脚就走了。

伊一元瞪着眼睛看着,天空已经是空空的了,他还在看着。

滕叫天离开了,从后门走的。

回去,南北也回来了,他趁大家都关注着那扎鹰,下了台,就回来了,这是滕叫天告诉他的。

那只鹰在后院:“马上烧掉,那白纸花放到小扎房,你研究。”

“师父……”南北是不舍得。

南北一直没有弄明白,那点睛开翅,怎么就让那鹰飞起来了?他没敢问,他知道,师父如果想告诉他的时候,自然会告诉的。

南北在后院的焚缸里烧了那扎鹰。

纸铺后院都会有一个焚缸的,烧一些失败的扎纸,或者是一些没用的角料,这些东西不能扔到外面,有人觉得不吉利,所以就烧掉。

滕叫天第二天,就开了铺,坐在铺子前面,泡茶喝茶,看着街上的行人。

滕叫天没有料到,一个扎赛,一下让这个扎纸出现了这么多的大扎,其实,各铺子都是徒弟参加扎赛,像唐山阴纸铺的邓刚,老板进赛的也有,但是很少。

滕叫天并没有准备出头露面的,就是给姚纸脸面,但是唐山阴纸铺的邓刚,确实是太自大了,丢了南城的脸可是不成。

那姚纸恐怕也是没有料到,滕叫天这招儿,不过滕叫天是十分的担心,自己的这个脾气属实是问题。

姚纸是不是在引扎,也不好说,当年的仇是什么仇?这是在找仇人?这都有可能的事情,千年姚纸,千的事,难说难料的,那叫天纸铺也是千年纸铺,这一千年来,叫天纸铺结了仇没有,他也不可能全知道。

伊一元现在是什么想法不知道,他是在装着不知道发生的事情,还是真的不知道?

姚氏纸铺一百万转过来了,这钱让滕叫天感觉烫手。

姚纸的宣传力度是真不小,电视,报纸,网络,而且宣传的重点竟然是在叫天纸铺。

滕叫天三天后,给姚勇打的电话,中午找姚勇吃饭。

姚勇同意了。

约好的饭店吃饭,姚勇坐下。

“滕先生。”

“姚先生,这是卡,一百万,你给我脸,纸活能上台,就不错了。”滕叫天说。

“滕先生,这可是实至名归呀!”姚勇把卡推回来。

滕叫天看了一眼卡,说:“姚先生,宣传的事情,你把叫天纸铺避开。”

“这个真就避不开的。”姚勇说。

“减到最少,叫天纸铺就是想平淡,这次扎赛,姚先生张罗了,我叫天纸铺不出扎,也是不给脸了,但是后来,唐山的阴纸铺邓刚,也是太上脸了,南城还不能丢这个脸……”滕叫天说。

“现在已经是架上了,滕先生,我尽量吧!”姚勇说。

“姚先生,有句话当问不当问的,我也得问,姚纸弄这次扎赛目的?”滕叫天直脾气。

“哈哈哈……我就喜欢姚先生的这个脾气,直爽,姚纸这个目的就是宣传扎纸,中国的扎纸艺术,组织这次大赛,我花掉了一百五十万,姚纸申遗,现在不过就是市级的,造个势,将来姚纸想申请世界级的,这个就需要一些条件,其它的没有什么所求。”姚勇说。

这说得很有道理,想想也是没有问题的。

剩下的,就算是滕叫天再直,也知道,人是有底线的,不能问仇不仇的事情了。

“那是我小气了,敬姚先生一杯。”滕叫天说。

“谢谢滕先生,你是最优秀的纸扎人,有空请教滕先生。”姚勇说。

“不敢。”

这酒喝得就是一个仪式,一杯之后,就走了,事聊完,就结束。

滕叫天感觉是不对,回去告诉南北,再接活儿,不管大小活儿,都要和他说。

他感觉姚纸并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