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道别后,林晚宜去了别院。
林晚宜带着丫鬟来到别院时张孝杰正在书房对帐。
这大半年来“薛记”的生意不错,店铺已经在慢慢扩展。
为了让林晚宜的私产明面上如常,张孝杰还是费了不少功夫。
“二哥哥,你这院里进贼了估计你也听不到。”
听到林晚宜的脆生生地声音,张孝杰还真是吓了一跳。
“你这冷不丁的还真是够吓人的,走路都不带声的吗?”
林晚宜嗔怪道:“是你自己太过专注,怎么能怪我走路没有声音?”
张孝杰知道自己说不过她,便笑着换了话题。
“有事你捎句话就行了,怎么还跑来了。”
“顺道路过就来看看,也没什么事。”
听到没事,张孝杰放心了,“思棋,你知道茶在哪儿,快去给小姐沏茶。”
张孝杰引着她坐下后,将刚整理好的账本拿给她。
“请东家过目,看看是否满意?”
林晚宜笑着接过账本,“我应该是这世上最省心的东家了。”
说完惊呆地看着手中的账本。
一本是母亲留给她的嫁妆这是在林府有迹可查的,现在完全一样。
另一本是他们真正的账目,张孝杰已经逐步将明账转到私产上。
她手中的田铺和店铺竟然都增加了。
“二哥哥,你这一手做的妙啊,以铺面养铺面,可真是个生意天才。”
张孝杰笑容里多了份自信,“那是你慧眼识珠,没有妹妹你这伯乐,哪儿有我这千里马发挥的地方。”
说着两人相视一笑。
“不过这个月的银子会少很多,提前给妹妹打个招呼,刚接了两家店铺。”
林晚宜从容说道:“银子我够用,就算这个月你一分不给也不打紧,我要某人放放血了。”
“哎哟,听妹妹这话是找了一个冤大头,打算可劲儿捞一笔呀!”
“是打算捞一笔,但这不是个冤大头,是个畜生。捞的钱我也不会用,交给你才是一本万利。”
张孝杰傻眼,“可着我自己是那冤大头,为东家以钱生钱的冤大头啊!”
兄妹俩说的呵呵直乐。
一阵开怀大笑之后,林晚宜收了收笑容:“二哥哥,眼下太平盛世,是我们积攒财富的好机会,你不妨大胆一些,与西部小国多多通商,天南地北多的是机会。”
张孝杰定定地看着她,“你这一个姑娘家,为何眼界和胆识比男子都要远?之前你说在大楚开遍商号我都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这会儿你竟有了各地通商的想法。”
林晚宜浅浅一笑,“不瞒二哥哥,妹妹喜欢看杂书,看到异域地区的一些新奇事物也难免好奇,所以就想的多一些。”
“你这想法给了我更多前进的方向,不过不能操之过急。待我们的基础夯实了我再慢慢谋划。”
“我这也只是说说,具体还是以你的想法为主。”
张孝杰若有所思的点头,“行,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妹妹志存高远,哥哥也不能拖后腿。”
“我这可不是什么志存高远,二哥哥就别取笑我了。今日来是想让二哥哥代为安抚一下被马踏伤的那位壮士,不知他胳膊如何?”
说到这里张孝杰面上一紧,“情况不太好,胳膊已经废了,我也正打算跟你说一下呢。”
林晚宜听得心里也不好受,毕竟人因她而伤。
“二哥哥打算如何处理?”
“我不是新收了两个田庄吗?想让他去守庄子,田庄总要有人去打理,这人正派想必也不会苛待佃户。”
林晚宜点头,“这是个法子,一来他有份正经的收入养家也不难,二来也算我们对他有个交待。”
“正是,我们镖局还在招幕不能让大伙寒了心,若我们不仗义以后谁还愿意为我们卖命?”
“听你的,就这么安排吧,另外再给他准备一些银两,算我的一点心意。”
“行,我来安排。”
“二哥哥再辛苦一段时日,待二哥哥成婚之后就不用费心耗时正理帐目了,这些知画都可以分担。”
“那我可有得等了,这还有半年呢。”
“二哥哥这着急娶媳妇,还是着急让人帮你理账?”
“你这丫头,这也要打趣我一番,算了说不过你的。你不用担心我这边的事,我能顾得过来,现在是打基础的时候我们需要的是稳。”
林晚宜对他的安排很是认同,不管做什么急于求进总不如稳中求进。
“嗯,二哥哥行事我是放心的,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我也去趟镖局,把妹妹安排的事给办了。”
兄妹二人分别后,林晚宜回到云水榭,赵玉清已经等候多时。
“晚宜,你可算回来了,天已经这么晚了,再不回来我都要走了。”
“你怎么来啦?”
“听堂兄说你受伤了我来看看,你没事啦?”
“你看我像有事的吗?”
林晚宜看着她莞尔一笑,眼波流转。
“确实不像有事的,难道说堂兄骗我?”
“他倒也没有骗你,只不过一点擦伤早就没事了。”
“怎么我来了这么久都未曾见到墨书那丫头,还以为跟你出去了呢,这我带来的好吃的都没人抢了。”
赵玉清说着眼睛还往院里瞄,不住的寻找着墨书的影子。
林晚宜闻言,咬着嘴往屋里去,瑶琴和思棋也个个半垂着头。
“你们这是怎么啦?”
“玉清,墨书没了,今日安葬的。”
赵玉清看着她眼圈微红,心里一紧,“好端端的怎么就没了呢?”
林晚宜不知该从何说起,墨书的事她心里是自责的,若是一开始发现她跟林蘅有牵扯就能及时制止,或许结果就不一样了。
“怪我没有保护好她。”
赵玉清看她自责连忙安慰道:“晚宜,你别这么说,你对这这几个丫头怎么样我很清楚,她不会怪你的。”
“是啊,小姐,你可不能这么想,墨书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只不过是这惩罚太过惨烈。”瑶琴也知道小姐心里肯定比她们更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