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玄愣了愣,然后笑道:“母妃这是有意为难儿臣啊,没头没脑的让儿臣如何猜的到。”
“你当真猜不到还是不好意思猜?”太妃一脸看好戏的看着自己儿子。
“儿臣当真不知,今晚我陪母妃一起用膳,儿臣不孝好久不曾陪母妃用晚膳。”
太妃撇了撇嘴,这孩子不想谈的话题总是会很快的跳过去。
“能陪母妃用晚膳当然好,只要不是带着其他目的就行。”太妃自然知道他不过来跟她一起用膳主要是回避傅莹,所以一直也没有说过什么。
“母妃说的哪里话,儿臣陪您用膳还能有什么目的。”楚瑾玄脸上略带着些许尴尬。
玉嬷嬷看着母子二人打哑谜站在一旁憋着笑。
“今天去帮你收拾房间,新换的纱幔和被褥可还喜欢?”太妃摆明了将他往这边引。
“让母妃操心了,儿臣很是满意。”
“这些事等你大婚之后也就不用我操心了,只是这林家小姐会不会这么细心照顾你还真不好说,毕竟你的东西向来不许别人碰的。”
“太妃这是说的哪里的话,王爷成婚后自然是要睡在新房的,难不成还要一个人睡在青竹苑?”玉嬷嬷在一旁笑道。
楚瑾玄忍着笑,心想这两位又来了,这一唱一和地打趣他还真是开心的很。
“哎呦,嬷嬷你看我真是老糊涂了,哪有成婚后分开住的。”太妃脸上夸张的表情让楚瑾玄哭笑不得。
“是我们家王爷平时太严肃,而且一个人惯了,身边一直也没一个女子,您自然也就不会往那方面去想。”
太妃佯装好奇的看着玉嬷嬷问道:“嬷嬷,你说的是哪方面?”
楚瑾玄被这两个老人说的脸上一阵热,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玉嬷嬷又说道:“太妃,您可真是越来越调皮了,您看王爷脸都红了。”
“嗬,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害臊的,只怕他是在我们面前害臊,见了人家姑娘还不定是什么样呢。嬷嬷,你看这荷包绣的还真是不错啊,针脚、配色都没得挑。”
楚瑾玄见状立马伸手抢了过去,笑着说道:“母妃您就不要再打趣儿臣了。”
太妃看他将荷包藏了起来撇嘴笑了笑,“玄儿,之前母妃就问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姑娘,你还跟母妃玩心眼子,现在被我抓了个现行可还有什么好说的?”
楚瑾玄见躲不过沉声说道:“母妃,之前儿臣心里有顾虑,虽然对她很有好感但因为赐婚也渐收了心思。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多接触了几次,儿臣愿意相信她。”
“玄儿,防人之心不可无,她身后的人不得不防啊。”
“母妃放心,儿臣心里有数,大婚之后还请母妃善待她,她也是个苦命的,自幼母亲离世,林家对她颇为苛责。”楚瑾玄神情严肃。
“哎,还未成婚就开始心疼媳妇,看来我以后的日子也不见得舒心,这儿子成婚了我也就等于将儿子白送人咯。”说完醋意满满地看着玉嬷嬷。
“母妃,晚儿是个识大体的,她会像我一样孝顺您的。”楚瑾玄安慰道。
“哎呦,嬷嬷,这晚儿是谁?”太妃一脸严肃的问道。
“太妃,您就不要再打趣王爷了,说不定您是多了一个女儿呢。”
楚瑾玄这几日叫晚儿已经习惯这会儿脱口而出也确实脸上一囧。
“玄儿,她若真如你所说,母妃定然不会为难她,但若是诓骗与你,我也不会坐视不理。”
“母妃安心即可,只是刚刚母妃说的新房确实是儿臣不曾想的,还劳母妃费心安排一下。”
太妃本对林晚宜的身份不喜,所以即便是赐婚也没有太用心,现在见自己儿子用情已深不觉开始重新审视。
晚膳期间傅莹时不时的给楚瑾玄和太妃夹菜。只是楚瑾玄对她客气而疏离,太妃看着心里犯涩,这孩子注定是个命苦的。
夜间,太妃跟玉嬷嬷讨论新房的事,心里喜忧参半。
“嬷嬷,这玄儿大婚,新房确实该准备了,之前我也是赌气不愿操心。现在看他如此看重林家小姐,倒也不能委屈了自个儿子。”
“可不是吗,不但这新房该准备,府里也应该修葺一番。迎新妇也要像个样儿才行,毕竟是王爷的正妻,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是不能委屈了他。”玉嬷嬷心疼楚瑾玄的心思不比太妃少。
“是啊,这孩子从小到大没少受委屈,我这当娘的不能给儿子帮忙,但也绝不能在儿子心窝子上捅刀子。这样把离青竹苑最近的兰亭苑收拾出来给他作婚房,那本来也是留给他用的。”
玉嬷嬷点头,“太妃想得周到,那兰亭苑最是合适不过了。”
“明天就让管家着手准备吧,该添置的添置,该翻新的翻新,我儿大婚即便我有什么不如意也不能委屈了这孩子。”
“太妃,这话以后不可再说,表小姐的事王爷还没有同意,您要这么说不是不断地给她希望吗?”
太妃一愣,“嬷嬷说的有理,是我疏忽了这一点,这孩子真是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现在只能顺其自然,王爷心软,将来的王妃若是识大体想必也不会为难表小姐。”
“哎,但愿吧。”
“太妃早点休息,后面还有很多事需要你拿主意呢。”
“儿子要成家,自然是要忙起来的。”
西跨院的傅莹独自垂泪,今天太妃脸上的欣喜她是看在眼里的,将来林晚宜进了门哪里还会有她的立足之地?
“小姐,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嬷嬷,你说我到底差在哪儿了,为什么表哥始终不肯多看我一眼?连个侧妃之位都要我自己厚着脸皮去求。”
“小姐,不要这么说,人和人之间是讲究的是缘分,若小姐非要渴求王爷的心,那便是跟自己过不去了。既然太妃已经答应了小姐,不如得了这一世安稳,日子还长,后面我们徐徐图之不见得没有机会。”
柳嬷嬷可怜她的遭遇每每都是耐心的开解,只是这人钻了牛角尖想拉回来又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