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午时,林晚宜带着冷言和瑶琴从别院出来直接拐道去了定国公府。
小丫鬟看到来人甜甜地通传:“老爷、夫人,表小姐来了。”
丫鬟的通禀让薛耀夫妇喜出望外,“快请表小姐进来。”
林晚宜眉目带笑的上前一礼,“舅舅、舅母,晚儿来给你们请安!”
王氏看到林晚宜,忙上前拉了她的手,“你这孩子,你舅舅猜到你这两天会来,一直在家里等着呢。”
“让舅舅、舅母等是晚儿的错,应该早点来的。”
林晚宜说着又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礼。
“你看这孩子,来,坐。我跟你舅舅都替你高兴呢,总算是苦尽甘来,安王那人品和家世我们都是放心的。”
“晚儿,不光我跟你舅母满意,你外公更是满意,之前你舅母相看的那些人家,你外公可是一句话就否决了。这赐婚得知是安王,可把他高兴坏了,说是想都不敢想的人。”
“劳舅父舅母费心,晚儿感激不尽。”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是你的亲人,我们不费心那还叫人亲人吗?”
王氏虽然是内阁王大人之女,但她为人实在坦诚正派,这些年对娘家父亲做的那些事情颇为不耻,也鲜少有往来。
林晚宜感激的抱着王氏的胳膊撒娇,“舅母在晚儿心里那就是全天下最好的舅母。”
“呵呵,这孩子怎的就这么会说话了,倒是越长大越会撒娇哄人了。”她笑容慈爱的摸了摸林晚宜的头。
“舅母,你这里可有什么好看的新鲜花样,张嬷嬷要给我绣几双鞋面,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花样。舅母是个心灵手巧的,她得知我今天来一再交代让我找您问问。”
“你这孩子绣鞋和婚后的衣裙舅母会给你准备,不用你自己费心。你虽没有娘,但这些东西断没有让你一个姑娘家自己准备的道理。”
王氏说着心里泛酸,这孩子在林家真是自己过活一样,那林家主母未必会细心给她准备,凡事靠自己还真是让人心疼。
“舅母宽心,只是是张嬷嬷的一点心意,她非要做,我也不能拦着不是?我虽然没有了亲娘,但有你们这么多人真心疼我,我岂会受委屈。”
“孩子要你就去拿,唠叨个什么劲儿,还是说舍不得你那几张纸?”
薛耀一来怕两人说着说着伤心,故意打趣。二来知道林晚宜怕是有话要单独同自己讲。
“看你说的,我怎就舍不得那几张纸了。晚儿,你且等一会儿,舅母这就回屋给你挑一些来。”
“多谢舅母。”
目送王氏走后,林晚宜转头看向薛耀,正对上薛耀笑看着她的目光。
“舅舅为何这么看着我?”
“你这把你舅母支走的倒是挺利索。”
林晚宜笑呵呵的说道:“多谢舅舅帮腔。”
“你让我查的那个人目前还没有任何线索。当晚探视刘姨娘的记录只有林嫣然,而且我也询问了那晚当值的狱卒,所有人一口咬定没有第二个人去看过刘姨娘。”
“这就奇怪了,嫣儿说的很肯定,她看到有人离开,而且当时刘姨娘的情绪不稳定,还带着恐惧不安。”
“但现在所有人的口吻非常一致,没有第二个人去过。”
谈到这里两人的话题似乎进入了一个死胡同。
“舅舅,你说会是我父亲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可有何证据?”
“之前一直没有跟舅舅说,刘姨娘当时一直说自己是被迫的,但进了京兆府却又闭口不提了,只跟嫣儿说不要再追究否则父亲不会放过我们。”
“林文远,他怎敢?”薛耀一气之下摔了茶盏。
“舅舅,事情过去这么久了,莫再动怒,你好好想想,若真是我父亲他有何动机要杀我母亲,据我所知,我父亲为了娶我母亲也是多次托人上门求亲,因何至此呢?”
薛耀见她这么问,一时间纠结着要不要告诉她。
“舅舅,我已经知道我母亲心里没有我父亲,但这真的会是我父亲杀害她的理由吗?”
薛耀惊愕,“你都知道啦?”
“早知道了,但以我对父亲的了解,他定不会因此杀害母亲,他是一个非常能隐忍的人。”
“你父亲很中意你母亲,要说是他我也是不信的。毕竟还有峥儿,虎毒尚不食子。”
林晚宜心中的思量并没有跟林嫣然说过,她当初也曾怀疑过林文远,但始终觉得林文远不会这么丧心病狂,若真是因为情殇,那他又怎么跟母亲有了儿女之后才痛下杀手?
“刚刚舅舅的话更让我坚定了我的想法,那天父亲一直在猎场,若真是他没有必要神神秘秘的派人去见刘姨娘,他完全可以自己去,毕竟是自己的妾室,前去探监理所当然。”
薛耀陷入了沉默,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他的思绪现在是混乱的。
“舅舅,我敢肯定,即便不是我父亲,但我父亲肯定知道幕后之人是谁,要不然那天晚上他也不会极力阻止我将刘姨娘送到京兆府。现在看来刘姨娘应该是得到了某种承诺和恐吓所以才会果断地了结了生命。”
薛耀凝思着点头,“你分析地很有道理,看来这幕后另有其人。”
“还劳烦舅父多多留意父亲在朝中的境况,能让父亲如此袒护的人,我倒很想知道究竟是谁。”
“晚儿,刘姨娘的死也算给你母亲一个交代了,你马上也要出嫁,要不要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此算了。”
林晚宜暗暗沉思后,微笑道:“舅舅所言我会考虑,再说了我也只是好奇而已,他毕竟是我的父亲,峥儿今后还要依靠他,我不会乱来。”
“嗯,你是个有主见的,你心里有数舅舅也放心了。去看看你外公吧,他这两天高兴的很。”
“好,我这就去,舅舅先忙。”
薛耀满脸和煦的笑着目送她离开,心想还是自己老父亲看人独到,这丫头果真不是一个怕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