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闲在家楚瑾玄也不用上朝,每天跟赵博琛和常风一起在王府后院的靶场练练功。太妃心里好不开心,每每找机会让傅莹前去送东西。
赵博琛总会一脸看好戏说:“表兄,姑母这心愿你就帮她了了吧,你看看表妹也确实在你这里好几年了,你始终不成亲这不是耽误表妹吗?”
常风立在一边不敢多言。
“你要着急成亲我倒愿意去叔父那里跑一趟。”
“一说你的事你就往我身上扯,得,我看你还能憋多久,就算你能憋的住,姑母那边可就不好说了。”
楚瑾玄只当没有听到,挽起弓箭对准了靶心射了过去。
这时三思拿着玉肌膏匆匆跑了过来,“王爷,太医院的医正命人送来了这个,让我交于王爷。”
楚瑾玄刚要伸手去接却被赵博琛抢了先,“这是什么玩意,怎么看着像是女子用的香膏呢?”
楚瑾玄转身将手里的弓交给常风,然后上前将他手里的东西抢了回来。
“今天大年三十,早点回去陪舅舅舅母过年。”说着抬步向青竹苑走去。
赵博琛上前扯住刚要抬脚的常风,“常风,你家主子手里拿的什么?”
常风无奈的看了看他,就是不说话。
“常风,这样啊,我问你不用说话,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这样也不算你多嘴,对吧?”
常风抱着剑欲走,却被赵博琛死死拖着。
“那是不是女人用的东西?”
常风被他拖的没办法,点了点头。
“是不是给姑母的?”
常风无奈又不好撒谎,于是摇了摇头。
“是给表妹的?”
常风摇头。
赵博琛此刻来了兴致,两眼放光的盯着常风,将他揪得更紧。
“你家主子在外面养了女人?”
常风倒抽一口气,还真是赵公子能说得出来的。
“赵大人得罪了。”说着常风抬脚往赵博琛腿弯处踹,赵博琛一个不稳跪倒在地上。
“常风,你小子跟我玩儿阴的。”
常风不管他如何歇斯底里的叫,径直追自家主子去。
当晚,林晚宜的云水榭那棵大槐树上又站着两个人影,楚瑾玄轻轻挥手,常风一跃而下。
同样的敲窗方式,只是这次换了墨书前来开窗。
“交给林小姐,今天太医院刚配出来的。”
“多谢常侍卫,劳烦替我家小姐谢谢安王,小姐说本就是小伤,还请王爷莫放在心上,不敢再劳烦王爷。今晚是年节,还是早点回去陪家人守岁的好。”
楚瑾玄站在树上听得真切,手握成拳,骨节泛着白,随后又不由地自嘲一笑,堂堂安王竟然会有一天站在女孩子的闺房外做这窃听之举,默默望着那扇窗不由地发呆。
“王爷,有人。”
听到此话,楚瑾玄一个回神,看到确实有人翻墙进了云水榭,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高千晟。此人离开广济寺后每两天就会差人送吃送喝的,其心思再明白不过。
“晚宜,是我,今天过年,我带了你爱吃的。”
林晚宜本与几个小丫鬟玩着掷骰子的游戏,接连被打断不由得兴致全完。
心里暗道:这个年夜还真是热闹。
“高大人,有劳了,我家小姐已躺下,您交给奴婢吧。”瑶琴从屋内走出来客客气气的说道。
“晚宜,我已禀明父母,此生非你不娶,你我两家是世交,父亲很快会向林伯父提亲,你照顾好自己。”
高千晟话音刚落,林晚宜便从内室款款走了出来。
“高大人,晚儿不才不值得大人如此费心。一直以来晚儿只当高大人为兄长,从未有过其他心思,经此一事得知高大人有此心意,晚儿惶恐。”
“晚宜,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对你的心思从未藏着掖着,你怎会......,那现如今你也清楚了,可是有什么想法?”
“高大人,强扭的瓜不甜,婚姻大事还是要两情相悦才能举案齐眉百年好合,还请高大人给晚儿一些时日,若能对高大人生情岂不是好上加好。”说完对着高千晟甜甜一笑。
如此甜美纯真的笑脸犹如春天里的百花,娇俏可人,高千晟不由得跟着扯开了嘴角,“晚宜,你说得在理,我们再等些时日,慢慢培养,你想做的事我都愿意陪着你。”
站在树上的常风不由得看了看楚瑾玄。那张脸倒是波澜不惊,只是手骨节“咔咔”作响,仿佛在诉说主人的失落和内心的波涛汹涌。
屋内透出来的烛光照在两个人身上,楚瑾玄看着树下巧笑倩兮的美人和深情款款的男子,一个深呼吸后缓缓抬头望了望天空,繁星闪闪,明天肯定是个好天气。
常风随着自家主子漫无目的地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接近子夜炮仗声此起彼伏。欢天喜地的节日气氛,却渲染不了那颗孤寂落寞的心。
看到王府门口抱着手炉踱着步子时不时张望的女孩子,楚瑾玄微微蹙了蹙眉。
傅莹看到来人欢快的跑了过去,“表兄,今天年节难得你在家怎么能不陪姨母守岁?走吧,姨母还等你呢,马上到子夜了,府里也要放炮仗了。”
“这么冷的天你干嘛出来,我知道母亲有守岁的惯例不会耽误的。”
他本就是想着送完药即刻回来,若能得见也是幸事一件,却不想看了一场......
“快回吧。”
楚瑾玄说着大步流星的往里走,傅莹小跑着跟在后面。
常风跟在他后面几次都忍不住想要提醒主子等等表小姐,但终究还是忍住了。他了解楚瑾玄,他并非无情,也并非他不懂怜香惜玉。要不然怎么会惦记林小姐的伤是否会留疤?
松鹤亭,太妃卧房。
“母妃,儿臣来陪您守岁。”
太妃看到只有自己儿子过来不由得担心,“莹儿呢,她不是去找你了吗?”
“表妹碰到我了,她跟在后面,应该马上就过来。”
太妃不由瞪了他一眼,“你这孩子,怎么不等等她,她等了你一个晚上。”
“是儿子疏忽。常风,去接一下表小姐。”
太妃看着他真是脑仁疼,“少来,我是你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