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光是游家的那三位公子是背叛者,秦瑞是个告密者,就连和游家关系密切的那个江湖门派,坐井观天那四位武学大师也来到了此处!霎时庭院中响起了呜呜作响的衣袂破空声,院落中黑衣人纵横来去,在天上犹如迅猛的雄鹰、矫捷的燕子一般四下飞舞穿梭。
刹时间,三十来个黑人在庭院中降下身形,排成了两行整齐的队列。
就见四名青衣老者在院门处出现,步履沉稳如山,一步步向着这边走来。
只见这三十来个黑衣人,个个都是身法灵敏,目光如电。
而那四名黑衣人更是举手投足之间,宛若渊渟岳峙。
他们刚一走进来,就在庭院中鼓荡起了隐隐的风雷之声。
这四人,竟然是宗师级的武学大家!……此刻的欧阳铭洲看着这些武学高手,已经完傻眼了。
他在天骄五营时也是受过冷兵器训练的,不管是弓马骑射还是枪棒刀剑,也都耍得有模有样……可是今天他看这帮人手里拿着的兵器,竟然是五花八门,没一样是他认识的!李慕鱼立刻拉了拉欧阳铭洲的衣角,让他提高警惕,不要在那儿发愣。
欧阳铭洲一怔,顿时明白过来,赶忙提着左轮枪严阵以待。
此刻的李慕鱼看着对面一片耀目生光的兵刃,嘴里念叨着“弧形剑、跨虎拦、金龙夺、鸳鸯钺、日月刀……我的天!连霸王鞭都有!”
“这真是天下奇门兵刃大会啊!都说兵刃越怪死得越快,这帮人是生怕死得不够快啊……”李慕鱼说到这里时,旁边的秦九娘还神色怪异的看了李慕鱼一眼。
在秦九娘心目中,无论如何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也跟武功高强的保镖对应不到一起。
不过她看到这女孩子居然目光淡然,丝毫没有紧张的神色,也让秦九娘狂跳的心渐渐平复下来。
这些武功高手中为首的四人,慢慢的向这边走来,其中一人阴侧侧的笑道“早听闻通州火器犀利凶狠,天下无双,我心中倒有个疑问。”
“哪怕你们手中的火铳再厉害,若是同时有三十个人一齐发射暗器……不知你们来得及开上几枪?”
“你是何人?”
李慕鱼一听到他的话,顿时就是面色剧变!要是真像这个人说的那样,三十来个人同时掏出暗器向这边投过来。
廊檐下这四个人,毫无疑问会在一瞬间变成扎满暗器的刺猬!“我?”
此刻走过来的四人眼中神光湛然,倨傲地站在庭院中央,冷冷地说道“我等便是奉节天坑“坐井观天”四位老祖!”
“你……”“闭嘴!”
这个人话音刚一落,秦九娘神色一变,立刻就要开口。
可是她才刚说了一个你字,就被欧阳铭洲不由分说一句“闭嘴”给堵了回去。
就见欧阳铭洲回过头,双眼瞪着秦九娘道“事到如今,跟这些人还有什么道理好讲?”
秦九娘看了一眼欧阳铭洲的双眼,立刻便听话的闭上了嘴。
随即欧阳铭洲冷冷地向着庭院中,这些高手们说道“原来如此,你们原本是秦家九娘雇来的,现在也见风使舵投靠了别人!”
“怎么能说是投靠别人呢?”
这时的秦瑞,生怕欧阳铭洲的手枪射中自己。
于是他躲在那四位老祖的身后,探头探脑的露出了半张脸,向着这边的秦九娘说道“原本这些侠士结盟的对象就是游家,你一个人小贱人若是脱离了游家,又怎么可能支使得动他们?”
“所以我们游家三位少爷……”这时游家的那三兄弟也接口道“只需给天坑中四位宗师写一封书信说明情况,他们就赶来施以援手了!”
“如今你跟那个姓秦的贱妇已是走投无路,还不束手就擒?
要是你们乖乖的听话,我们还可以让你们多活两天。”
“至于那个贱人……哼哼!等我这几兄弟在她身上报足了这几年的仇,自然还要把这个残花败柳卖回万花楼去。
她这一辈子,终究是个烂窑姐儿的命!”
“你!”
这时的秦九娘闻言,一开口眼泪就先流了出来。
看她的样子,已经被游家这些恩将仇报的家伙气得彻底凉了心。
“有什么可伤心的?
这样正好。”
欧阳铭洲见状,立刻对九娘说道“这此游家对你有意加害,你和游家之间恩断义绝,岂不痛快?”
“从现在开始,九娘你可以再无顾忌的和我在一起了,至于这帮家伙……想绑架我去要挟赵郡守,那是痴心妄想!”
此时的秦九娘心中满怀悲愤感伤,抬头望向了欧阳铭洲。
就见他两眼瞪得通红,大声向着庭院里那些人怒吼道“不怕死的只管放马过来,看看是你们的暗器快,还是我的枪快!”
“看样子,你还是不服啊……”这时庭园里的四人中,一个身穿黑袍箭袖的老者缓缓走了出来。
他冷冷地向欧阳铭洲说道“我们坐井观天四位宗师,也不能让江湖朋友说我们以大欺小,以多打少,今天我就给你这个小辈一个机会。”
“老朽岳无轮,江湖人称座山虎。
你把枪收起来,咱们来个单打独斗。
若是你能在我手下走过三招,我就饶过你们这四个小辈的性命!”
听到了他的话,只见后面的步家和甘家两位少爷,还有游家三兄弟相互对了一下眼神,却是未置可否。
原本他们心里也知道通州火器之利,天下无双。
现在他们虽然可以凭着人多一拥而上,将对方拿下或是杀掉,但是在冲到这四人面前之际,这边的自己人被通州火器打死几个,怕是免不了的。
可是现在看来,这位座山虎岳无轮宗师,显然要用这种方法擒住他们中为首的欧阳铭洲。
这样一来或许对方手里的两只通州火铳,只怕连开出一枪的机会也没有了!当然,那个欧阳铭洲最好是个不知天高地厚之辈,敢出来跟岳无轮宗师比试拳脚,这个计划才能成立,也不知这个小子肯不肯上当?
正当他们想到这里时,欧阳铭洲也在对面犹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