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他们手里真正能拿得出手的,无非就是沈墨擅自带兵闯进余杭县,击杀朝廷命官这件事。
不过既然余杭县令和副统制刘江,甚至还有赖宝和丁大全,全都跟运河水贼和蒙古密使有着说不清的勾连。
那么沈墨的行为就成了为国锄奸,让他们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而且除了杀害朝廷命官之外,其他的那些罪状,现在也基本上没什么能站得住脚的。
就仅仅以“与民争利”这一条而言,沈墨有关常熟茶行的那番话,也把这些朝中大臣心中的龌龊揭露得干干净净,再也没有人敢拿这样的理由来参奏沈墨。
而这时的沈墨见到连乔行简在内,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了,他也冷冷的笑了笑。
沈墨知道,以乔行简这样的身份和资历,即便是他再怎么犯错,沈墨也很难当场处理掉他。
因为他那个弟子丁大全临死之前已经说了,水匪和蒙古密使的事全都跟他老师无关。
所以此时的沈墨虽然在今天这场危机之中化险为夷,但是他再乘胜追击也没什么意义了。
这时的沈墨看着大殿上那一张张阴沉下来的脸,心头愤怒的烈焰不住地往上蹿!眼下大敌当前,就要国破家亡之际。
而自己在拼命挽救百姓民族的时候,这帮王八蛋却成帮结伙,乐此不疲的拉自己的后腿!眼下他们也知道,这次是奈何不了自己了。
可是用不了多久,下一次的针对他沈墨的行动,势必又将接踵而至!如果自己不想出个好办法来对付他们,这样的斗争就永远也不会停止!就见这时的沈墨啊双手扶着自己的配枪,在金殿上昂然而立,冷冷的说道:“明天我就会把那三百个伏阙上书的官员,他们的名单登在报纸上。
还有乔大人乔行简,连同他弟子做的这些事。”
“包括你们怎么给垄断茶行的奸商做靠山,为那些奸商在地方上横行霸道提供保护。
还有你们勾结水匪翻江龙王、劫夺四海商社茶叶的事,全都如实刊载在上面。”
“我会把全国各地运进来的茶叶,在四海商社中以二百文钱一斤的价钱向外售卖。”
“到时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
他们在这之前多花的每斤170文钱,到底是养肥了哪些蛀虫!这回所有的名字都在上头,老百姓骂你们的时候也可以连名带姓,更加痛快!”
“顺便也让临安和天下的百姓看看,在我们通州将士在前方遇敌浴血奋战之时,你们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朝臣,都在干些什么!”
“我泰山、四海商社绝不撤销。”
说到这里时,就见沈墨拿出了他怀中那本蓝色的经济区证件。
“鉴于有丁大全、赖宝这样的官员武将,无视保护经济区商人权利,甚至有诬良为盗良、故意敌对我通州商人的行为。”
“甚至他们还和蒙古人勾结在了一起,诬陷好人为盗匪。
所以我会在每一个经济区里,都开始进驻军队!”
“我要就近保卫我在大宋境内的十余个经济区,这是我用临安换来的!”
“再有赖宝的这样的人胆敢碰我的人,我就让经济区内的正规军将他们当场击杀!”
“……还有,”当沈墨说到这里时,他转身看着周围一个个面如土色的朝臣,接着冷冷说道:“前几次我为国征战杀敌,收复疆土,朝廷没有为通州军拨付过一文钱的军费。”
“在上次的作战中,我在大宋境内消灭完颜守绪御驾亲征的四十七万大军,同时在金国境内,全歼了十五万精锐蒙军。”
“在这其中所用的军费,包括粮草弹药、运费辎重、军饷抚恤、共计三亿两白银。”
“从即日起,这些钱就从大宋税关那里,应该交给朝廷的四成税银之中扣除。
什么时候把这三亿两扣完,什么时候多出来的钱再给朝廷上交国库。”
“以后大宋要是边关有事,想让我沈墨出兵的时候,拜托免开尊口!咱们先钱后货,概不赊欠!”
“我不管他是谁打过来,也不管他打到了哪儿。
哪怕就是敌军堵在了金銮殿外面,见不到真金白银,你们也休想让我沈墨再出一兵一卒!因为你们说过了,我特么就是个祸国奸雄!”
说到这里时,沈墨越说越怒,他的声音也在金殿上嗡嗡的发出了回响!……“一个个满身是屎,还有脸说我身上不干净?
好一群忠正廉洁的朝臣!”
“你们除了以莫须有的罪名我身上栽赃,还有拉我的后腿之外,为大宋和百姓做过什么?”
“我告诉你们!谁敢再碰我的人一下,我让你破家灭门!再诽谤我的名声,我就让你们遗臭万年!”
“……特么一群废物!”
说到这里时,就见沈墨回身朝着御座上的赵与芮行礼,然后就昂然出了金殿。
他就这么走了!……等沈墨离去之后许久,金殿里依然是鸦雀无声。
大家都在心里边想着,沈墨临走时撂下的这番话。
这时候他们才知道惹恼了沈墨,竟然会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其实别的倒也罢了,沈墨把税银不交给上交给国家,那是国库的事。
而且在各地的经济区内驻军,即便是沈墨怀有二心,图谋的也是他赵家的江山。
不过沈墨在泰山和四海商社的帮助下,接下来肯定会把打破商品垄断这种行为,扩散到整个大宋境内所有的行业里去。
那时才是真要了他们的命了!所谓千里当官只为财,没了下边那些人的孝敬,他们这些人当这个破官儿还有啥意思?
况且还有沈墨要登报声明这件事,更是会在天下百姓的心里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
当老百姓们发现自己花了那么多年冤枉钱,却是给垄断行业的奸商赚了去。
还变成了肥膘,贴在了那些背后为奸商撑腰的赃官身上。
那些百姓们的心中一定会极为愤怒,他们那些官员的清廉声誉,也就彻底毁了!一想到这里,这满殿的大臣全都哭丧着脸,像是死了亲爹一样!……过了半晌之后,就见这时,朝臣中年纪最大的右相魏了翁,终于还是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
“皇上……”“闭嘴!”
这位魏相才说出了两个字,却随即就被赵与芮一声怒喝给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