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就等在这里,守着街对面的那扇门,眼看着时间慢慢的流逝过去。
沈墨的心里,现在心情很复杂。
或许用不了多久,他就能亲眼见到那个烧死他弟子成无恨的木棉了!
如今沈墨手中的乌齐冲锋枪早就做好了准备。如果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活捉木棉的话,那沈墨就会把他打成一片破布。
然后,沈墨会把木棉破碎的心肝全都挖出来,献祭在成无恨的墓前!
……
这个木棉,实在是他的心腹大患!沈墨这些日子以来食不甘味、夜不能寐,木棉要是不死,沈墨甚至一步都不敢离开通州!
像这样的人,沈墨必除之而后快。一想到他跟木棉的见面就即将发生在眼前。沈墨的心里也是觉得心『潮』翻涌,难以平复。
就这样,时间慢慢的过去,一直到了掌灯时分。
沈墨和武毅文所在的这间房里,光线慢慢的晦暗下来,直到变成一片漆黑。
在黑暗中,武毅文就听到沈墨慢慢的吐出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只见阴影中的沈墨忽然开口说道:“情况不对!”
“他们接头的时间,也许是在深夜呢?所以咱们应该再等等!”武毅文听了之后,回过头向着黑暗中的沈墨说道。
此时此刻,暗影中唯有沈墨的两只瞳子,在黑暗之中闪着光。
“不能再等了,”只见沈墨坚决的说道:“天都已经黑到这个程度了,他的屋子里还没掌灯,你觉得这正常吗?”
听到了沈墨的话,武毅文猛然就是一惊!
随后,就见他们两个人快速的离开了这间屋子,向着常九功居住的街对面走去。
……
房门依然紧闭,但是武毅文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随后,他们借着街对面邻居窗子里发出来的灯光,看到在房门里面一尺远的地方,一个身影正佝偻在那里。
那是常九功,他居然已经死了!
……
“不要动任何东西,千万小心。”
只见沈墨拔枪在手,和武毅文一起走进房间之后,又用乌齐枪管把房门关上。随后他点亮了手中的打火机。
武毅文就静静的站在原地一动没动,而沈墨一边观察着地面上的痕迹,一边慢慢的向屋子里走。
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显示出这位常九功的生活简直就像是一位苦行僧。他的房间里除了一个硕大的柜子之外,就只有一床、一桌、一椅而已。
沈墨检查了桌子上的油灯,发现的灯油没有问题。于是他就着手里的打火机,把油灯点燃了。
在这之后,他举着灯,向着四下仔细的看了一回。
房间的窗户全都关严了,『插』销被『插』的很结实,床上的铺盖整理的很整齐,上面没有坐过和躺过的痕迹。
屋子里没有脚印、没有血迹、没有任何破坏过的迹象、这个杀人现场,简直干净得就像是刚刚打扫完一样!
房间的窗子『插』得很紧,是从里面关上的。如果要是有人杀了人之后越窗逃走,那么不可能从里面把窗户『插』死。
而杀人者要是从前门出去,那就更不可能了。
因为自从常九功进门之后,始终武毅文和沈墨的目光,就盯在这扇门上!
换句话说,常九功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就这样死在了自己的家中!
沈墨皱了皱眉,检查了一下那个大柜子。
里面全是各『色』的衣服,看来这是常九功装扮成各个身份的时候,变装需要的衣物。
一无所获,沈墨于是又回到了门旁边。
他端着打火机,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脚下常九功的尸体。
……
常九功身上的衣服和鞋子,都是他在得月楼会见宋国使者的时候,用的那身打扮。
只见他现在身体的姿势,就像一个疲倦已极的人,正坐在墙边的地上休息一样。他的头垂得很低,一直杵进了自己的两个膝盖之间。
沈墨把冲锋枪的枪管抵在常九功的额头上,将他的头抬了起来。
随即,在油灯下映照出来的,是一张泛着青肿尸斑的脸!
常九功的脸上,两只眼睛惊骇欲绝的瞪着,就好像在他死之前,忽然看到了让他极为惊怖的情景一样!
此时此刻,他的脸上臃肿发胀,双眼里泛着空洞的死寂。他黑『色』的双唇半睁半闭,就像是正在说着什么似的。
“死亡时间超过七个小时,他身上的外衣和鞋子都没脱。”
只见沈墨淡淡的说道:“常九功是在进门之后,马上就死了。他甚至没来得及往门里走上两步!”
“换句话说,咱们等在外面的时候,他就隔着一道门,死在了屋头?”只见武毅文听见沈墨这么说,他立刻就皱了皱眉。
“没错”,
沈墨随即把常九功的尸体放平,然后在他的身上检查起来。
这个常九功,死相这么难看,明显是中毒而死。所以沈墨在他身上动手的时候,也是异常小心。
沈墨这一次的检查极为细致,就连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都不放过。
等到他把常九功身上的衣服脱得精光,连发髻都打了开来,彻底的检查了一遍之后。
沈墨抬起头来,向着武毅文说道:“他身上的伤口只有一处,看起来常九功就是因为这次受伤,这才中毒而死的。”
沈墨说到这里,只见他用冲锋枪的枪管,把常九功的右手手掌摊开来。
在常九功的食指指尖上,赫然有一个小小的黑点!
……
“这是外伤中毒之后,血『液』凝固的迹象。”沈墨指了指这个黑点,向着武毅文说道:“看起来是因为一支尖细的毒针,刺在了他的指尖上,所以引起了他的暴死……”
“……你在想什么?”
等沈墨说完了这些话之后,只见他抬起头来,目光投向了武毅文。
只见此时的武毅文,正皱着眉头眯着眼睛,似乎在回想着之前的事。
武毅文听见了沈墨的问题,就见他又想了想之后,才向沈墨说道:
“在我跟踪他从得月楼返回家里的时候。这一路上常九功并没有遇到什么人,也没有触碰过任何东西,那他是怎么被毒针刺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