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能够预料到,那个木棉既然选择了凤尾山这个地方,就一定会在那里早有准备。所以特战队员要是现在赶过去,一旦接近了那个地方,立刻就会被潜伏在那里的木棉发觉。
在这种情况下,沈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的四个狙击手远距离的接近凤尾山,然后用狙击步枪对他们进行支援。
那个木棉既然是金国的密谍,他就绝对想不到这世上居然还有从一里之外,500米远的地方就能取人『性』命的武器!
所以当交换人质的交易完成后,沈墨换回了成无恨,而木棉带着老九逃跑的时候,沈墨的特战队却可以在他自认为安全的距离,对他做出致命的一击!
……
随后,沈墨命令宋无悔去提出老酒,准备离开崇明岛去凤尾山。
这一次,跟沈墨同行的只有李凌豪和李凌杰两兄弟。沈墨唯恐带去的人多了,会引起他那位对手木棉的不适,给这一次的走马换将增添新的变数。
很快的,宋无悔就把脑袋上套着黑布套子,背负着双手、身穿着一身囚服的老酒押了出来,塞到了院子一角的一辆马车上。
随后就见宋无悔走过来向沈墨汇报,说老酒已经准备好了。
然后沈墨让宋无悔回去待命,自己带着李凌豪坐上了另一辆马车,而李凌杰则是上了另一辆马车盯着老酒,他们一直向着崇明岛的渡口上开去。
等到他们来到渡口,早有一艘渡船等在了那里。
沈墨他们从后面的那辆马车上提出老酒,之后他们四个人一起上了船。
……
等到上了船之后,沈墨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似乎是已经陷入了沉思。
这次的走马换将事出突然,沈墨也来不及做出更充足的准备。不过这毕竟是在他们通州的地面上,沈墨还是有着天然的地理优势。
可是此时此刻,不知道为什么,沈墨心中却老觉得有些惴惴不安。
似乎是有些什么东西他没有考虑到,这种下意识的不安感,让沈墨觉得一阵阵的心绪不宁。
当面对木棉这个敌手的时候,沈墨的感觉就是他的一举一动都必须极为小心,不能『露』出丝毫破绽,才能够和木棉的交锋中取得上风。
可是如果他还是像之前那样,抱着对南宋密谍的那种天然的心理优越感,只怕接下来,他也许就会阴沟里翻船!
沈墨一边在心里提醒着自己,一边慢慢想着今天这次交换密谍的细节。
可是没用多久,他就猛然间抬起了头!
……
船到江心,划桨的船夫却忽然间停住了手。
就在滚滚的江面上,他们的前方出现了一条小船。
当沈墨一看见这条船上的情景,他立刻就是狠狠的一咬牙!
到现在,他终于明白自己刚才那种不安的感觉出自哪里了,因为前方的那条小船上,正坐着一个人。
虽然他的头上套着一个黑布套子,但是沈墨一看见那个人身上穿着的安保局制服,还有他肩上的肩章,就知道这是自己刚刚被绑架的那位弟子——成无恨!
原来如此!
等到这个时候,沈墨才意识到。原来木棉所设定的那个交换的位置,根本就不是什么凤尾山!
木棉给自己来信,让沈墨把所有的布置全都安排在了凤尾山下。可是那个木棉却在江中心的小船上,拦住了他们船。
原来他是想要在从崇明岛到通州港中间的这一段江面上,完成这次交换!
好个狡猾的家伙!这个木棉居然选择了距离崇明岛这么近的地方跟他走马换将,真称得上是胆大包天!
只见此时,沈墨的坐船和对面的那条小船,都在江面上停住了桨。不过平缓的水流此时还在滚滚向东,所以他们这两条船也都在随波逐流的向下游漂流。
这两条船之间的距离相距足有十丈,即便是李凌杰和李凌豪这样的高手,也不可能纵跃而过。
这个时候,沈墨已经不动声『色』的将乌齐冲锋枪握在了手中。
……
“木棉!”
沈墨大声向着那边喊道:“是不是你?”
“就是我!”
听到了沈墨的声音之后,只见对面的那条小船上,传来了一个人嘶哑黯淡的说话声。
沈墨听到了这个人的声音之后,他握住冲锋枪的手,顿时就紧了紧!
这个家伙,真是狡猾之极!
如今通州火器的威名已经传遍天下,木棉想必也知道十丈远这个距离,虽然能够阻止他们靠近,但却是绝对在沈墨枪弹的『射』程之内。
所以这位木棉,他即使是回答沈墨的话,也是躺在那艘小船的船板上,就连一片衣角都没有『露』出来。
这个家伙是如此的谨慎小心,一时之间倒让沈墨产生了一种无处下手的感觉。
而这个时候,听到了沈墨的喊话声,只见对面船上的成无恨也把脸扭向了沈墨的这一边。
此刻他虽然脸上套着黑布套子,双目不能视物,估计也被人用布团赛住了嘴。但他还是举起手来,向着沈墨做出了一个手势。
在成无恨的双手上面,正被一种淡黄『色』半透明的绳索紧紧的捆绑着。沈墨一看就知道,这是金国军队里用来捆绑敌方大将的牛筋。
只见成无恨抬起手来之后,他向着沈墨做出了一个手势。食指和大拇指圈成了一个圆,而另外三只手指都是微微上翘。
这个ok的手势是来自于后世,也是沈墨教给他那些弟子的手语之一。这个手势的意思,就是我还好,一切正常,不用担心的意思。
此时成无恨做出这个手势,就代表着他并没有受伤或是中毒。
沈墨一见到成无恨的手势,就知道他的弟子并没有受到木棉的伤害,于是他也轻轻地松了口气。
沈墨一伸手,就把他边上的那个金国密谍老酒拽了过来。
随后,就见沈墨大声的向对面喊道:“既然你已经到了这儿了,那咱们现在就交换!”
于是,沈墨一抬手,就把老酒头上的黑布套子扯了下来。
随后,沈墨就看到对面的船舷下,有个人的头向外冒了一下,随即就缩了回去。
就是这短短的一瞥之间,沈墨运足了目力,却是依然没看见对面那个木棉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