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当寒光四『射』的巨剑落下来的时候,就听它“当”的一声,平平拍在了一位禁军将领的头盔上!
巨剑的锋刃上,霎时间发出了“铮!”的一响!
就见这位军将把脖子一缩,脸上霎时间就变得,像张白纸一般雪白!
长剑轰鸣,久久不绝!
就见沈墨气势如山,一步步的向前走去。血河剑一下一下的,依次拍在这一排禁军将领的头盔上,发出了一连串“铮铮”的轰鸣声!
就在这金铁交鸣的节奏中,只见沈墨猛然开口唱道:
“掷地刘郎玉斗,挂帆西子扁舟。千古风流今在此,万里功名莫放休。君王三百州!”
随即,赵与芮转过头。
他笑着看向沈墨,也跟着沈墨的节奏唱了起来!
在这之后,卢月也跟着大声的歌唱唱。而周遭随着他们一起走的忠贞大臣,也一个个的,逐渐加入了沈墨的歌唱声中!
在这大殿前的广场之上,歌声回『荡』,慷慨壮烈,宛若一群勇士,正一步步的踏上他们的征程!
“燕雀岂知鸿鹄,冠盖原出兜鍪。却笑临安如斗大,肯把牛刀试手不?莫负少年头!”
歌声雄壮浑厚,语调苍凉激扬,似有国恨家仇、如同万千愤怒、萦绕在歌声当中!
此时此刻,数十人慷慨而歌,却无一人回顾。
他们知道,从此之后,又将从此展开一段征程!
那些留下的人,他们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让它们在此腐朽。
而这支有廖廖数十人的队伍,却从此走向了惊涛激『荡』,就此开创了一段崭新的历史!
眼看着沈墨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宫墙之外。赵与莒的脸上铁青一片。
此时此刻,巍峨的大殿间,空旷的广场上,似乎仍有歌声,还在四周回『荡』。
(甲申六月,帝入临安大内,劫夺天子而回,无一人敢言……)
(……临行时,帝拔刀于手,击禁军众将兜鍪,且行且歌,一唱众和,声震九霄。观者面『色』如土,及帝仰天出宫,声犹未绝。)——《圣武帝本纪》卷六。
皇宫之内,赵与莒脸『色』一片青白。
当他看着这一行人远去之时,只觉得自己即将进行的这场登基大典,越想越觉得索然无味,简直就像是一场闹剧!
原本他以为,沈墨带走的只不过是些脑袋不开窍的死硬之辈。谁知道沈墨这一下子,却抽走了大宋朝廷的脊梁!
如今在他手上,只剩下满朝『奸』佞,还有一群只知唯唯诺诺的应声虫。这些人又能干成什么事?
可是即便如此,木已成舟,他也再也没有办法反悔。只见赵与莒阴狠异常的盯着沈墨和赵与芮的背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去!
等到沈墨出了皇宫之后,他随即就命令墨字营分成了数十支小队,每队十个人,带领一名大臣回到各自的家里,去将他们的眷属和细软都接出来,随后就让这些人在候『潮』门外上船。
这些大臣早已经下定了决心,以后要跟着赵与芮,所以他们都毫不犹豫的回家去接了家人来。
就在两个时辰之后,所有的人全部到位。于是沈墨命人鸣炮开船,就此离开了临安城。
在他们在船上,等待着那些大臣回来的时候,沈墨立刻就把那颗解『药』掏出来,交给军医华朝宗看过。
当华军医看过这颗『药』、随后又替赵与芮把了脉之后。就见他拿出一瓷瓶的酒来,将这颗解『药』扔在了瓶子里。
随即,他晃动的酒瓶,让『药』丸在瓶中融化。
等到华大夫忙了一阵之后,他一抬头,却看见沈墨和赵与芮正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于是这位华军医连忙解释道:
“启禀陛下,原本龙体上的毒是不碍事的,只是昨日陛下运动太过激烈,气血运行过速,导致毒素已经被奔流的气血,运送到了四肢百骸。现在陛下的身上,处处都蕴藏着这些慢『性』毒素。”
“如果要是仅仅把解『药』服下去的话,只怕这些残存在机体中的毒素,不易清除。”
“所以臣才用酒融化了解『药』,借着酒力,加速解『药』的『药』力运行,争取把陛下体内的余毒全部肃清。”
“明白了!”赵与芮听了之后,立刻点了点头,诧异的看了这位华军医一眼。
这位皇帝,此时心中暗道:“这个年轻人医术,果然了得!两句话就把事情解释得明明白白,真不愧是沈墨麾下的能人!”
等到咱们这位天子,一口气干了一小瓶高度酒之后,随即就醉得不省人事。
于是华军医连忙找人过来,为皇帝陛下全身按摩,疏通他身上的气血。
沈墨见到这种情况,于是也就从天子的船舱里退了出来。
等到沈墨一到了船舱上面之后,就见他旗舰的指挥大厅里,一大片都是穿着官服的文武百官。
这六十来个跟来的大臣,全都聚集在这里,等着沈墨一个人呢!
等到沈墨一上来之后,只见迎面立刻就走过来一个人,却是清流中的重臣,真德秀。
这位大臣素来以方正耿直着称,可以说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一个主儿。只见他一上来,就对沈墨躬身一礼,谢过了他今天相救皇帝之恩。
随后,在沈墨回礼时,还没等他口中谦逊几句。就见这位真德秀大人目光炯炯的向他问道:“以后天子在你的通州,敢问沈将军如何自处?”
“好家伙,把我当曹『操』了!”
真德秀这一句话,沈墨立刻就明白了这位大人,还有这满屋子文武大臣的意思!
弄了半天,这些文武群臣是怕沈墨学那位赵与莒,把天子攥在他自己的手里,效仿三国时的曹孟德,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
沈墨心道:看起来,这些人果然不愧是一群忠直之臣!真是处处都为着他们这位皇帝着想!
只见沈墨听了之后,随即笑了笑,向着那位真德秀大人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请大人拭目以待便是了!”
等到沈墨说完了这句话之后,这些大臣还一个个的『摸』不着头脑。其中有一些人更是皱起了眉头,似乎对沈墨这个答案并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