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知道容钦突然整这么一出?别说是她,哪怕是真的叶柔在这,也会吓得不轻。
裴祈无辜的眨了眨眼:“夫君误会了,当时青天白日,夫君在此之前又没有碰过我,所以……阿柔一时害怕才……”
“啊——”
裴祈的话音还没落,容钦就将她突然抱起来,让她坐在桌子上,两只手一左一右的撑在她身侧,把她困在面前,语气十分暧昧:“以你的意思,只要到了晚上,本相想做什么都可以?”
裴祈:???
这恶痞是在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他不是对叶柔心有厌恶,没有任何感情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裴祈双手抵住他的胸膛,与他保持着相对安全的距离:“阿柔嫁进来,本就已经是夫君的妻子,夫君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可是……”
“可是……”
见裴祈半天也没有可是出个所以然来,容钦一时玩心大起,裴祈挡在他胸前的手,逼问道:“可是什么?”
可是她不是叶柔啊!!!
裴祈差点脱口而出,但最后还是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只得含泪望着他,随便掰扯了一个理由:“我……我害怕。”
裴祈闭着眼,只觉得她前半辈子在朝中的日子实在是太美好了,大概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故意让她来到容钦身边,就是为了看她出丑的。
容钦如果知道她是裴祈,只怕不是先想着杀了她,而是先肆无忌惮的嘲笑一番。
她老脸都丢尽了!
容钦似乎是被她的窘样逗的心情大好,没忍住低笑出声,直起身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你无需害怕本相,只要你爹老老实实的,本相不会伤你。”
“时候不早了,去沐浴吧,今夜本相宿在这。”
裴祈:……?
宿你妹啊宿!
这厮是没看见她满脸都写着不欢迎,不欢迎吗?
得到了解放的裴祈当即跳到地上,应了声是,就慌忙的离开了。
容钦瞥向她的背影,耳根处那明显的红晕让他心情莫名愉悦。
察觉到自己的异样,容钦当即愣在原地。
他会因为这女人感觉到开心?
呵,真是荒谬。
进了浴室,裴祈便屏退了邀月,将自己半个头都埋在水中,想要以这种方式冷静下来。
刚才……
容钦这家伙,到底发的什么疯?
难不成真要留在这跟她睡?她来容钦身边是为了扳倒他,可没打算将自己献出去。
如果待会容钦真的发起疯来,那她怎么办?
先帝曾派过十几个锦衣卫去杀他,可容钦最后却还是安然无恙。而且她又不会武功,以容钦的内力,她不可能是对手。
一边想着,裴祈不自觉的蜷缩在一起,把自己抱的紧紧的。
这场沐浴,一泡就是一个时辰。
容钦也等的不耐烦了,干脆直接闯进了浴室,见邀月在外面,蹙着眉问:“夫人在里面?”
邀月颔首点头:“是。”
“你先下去吧。”容钦摆了摆手,等邀月离开后,这才推开了门。
烛光暗沉的浴室内,因为染了水汽四周满是薄薄的雾气,一室氤氲。
容钦的脚步放得很轻,甚至走到浴桶前,裴祈也没有丝毫波动。
此时她正靠在浴桶边缘,双手垫在脑袋下面,放松的闭着双眼,微微颤抖的睫毛,凸显她睡的并不踏实。
这女人怎么泡个澡都能睡着?
也不怕掉进浴桶里淹死。
本是安宁静好的一幕,可裴祈虽然面上平静,心底却是惊涛骇浪。
早在容钦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有所察觉,虽然在这浴室里只有她一个人,可这到底是丞相府,容钦的老窝,她哪怕再怎么有恃无恐,也不敢真的睡过去。
她只是打了个盹,这家伙怎么就进来了?还这么肆无忌惮的看着她!
突然间,裴祈感觉到自己肩膀处的梅花胎记传来一阵凉凉的触感,当即吓得睁开了眼。
在看清容钦的脸后,她干脆把整个身子都浅进水里,只漏出一个脑袋,惊慌失措的盯着他:“夫、夫君?”
裴祈,镇定点!
叶柔说了,那印记用酒才能卸掉,容钦不会发现什么的。
也许是没想到裴祈会这么敏感的醒过来,容钦尴尬的别过头去:“紧张什么?本相看你这么久还没洗完,以为你被淹死了,就过来瞧瞧。”
那她得多谢您老人家关系了哈。
她这么大个人,洗个澡能被淹死?
您找个理由也找个好一点的,这种理由说出去,狗都不信。
“让夫君担心了,阿柔也许是太累了,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要不夫君先回去,阿柔换了衣服随后就到。”裴祈说着,还指了指远处邀月备好的衣服:“还劳烦夫君帮帮忙,把衣服丢过来。”
“衣服?”容钦顺着裴祈指尖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叠的整整齐齐的换洗衣物正安静的呆在那,只是容钦并没有移步的打算,也没有想要出去的动作。
裴祈心中忐忑,怕他又做出什么破天荒的事,连忙又道:“也是,这种事怎么敢劳烦夫君,我还是让邀月过来吧,夫君还是先行回去休息。”
可是即便如此,容钦却依旧没有任何要离开的意思。
反而,眼底的顽劣愈发明显。
他走进裴祈,双手撑在浴桶两侧,不顾她的羞怯凑的越来越近:“呵,这么想让本相走?”
“等会就要就寝了,我看这穿衣服怪麻烦的,不如本相直接抱你回去,也省了这一步,嗯?”
裴祈:……
她不愿意。
你容钦好歹也是有名有姓的朝臣,能不能注意一下身份?
裴祈红着脸,又向水里缩了缩:“如果被府内的下人看到了,传出去有损夫君的名誉,这不太好……”
容钦勾了勾唇,将手伸进浴桶里,一把扯住裴祈的手腕,作势就要将人提起来:“怕什么?谁敢看,本相给他眼珠子挖出来。”
“别别别!夫君!”裴祈死命的摁住容钦的手,生怕他把自己拉出去,眼睛里不知不觉就含了泪,:“夫君,真的不行!”
容钦盯着她看了许久,见她是真的怕了,这才噗嗤一声笑出来。
拽着裴祈手腕的那只手,也大发慈悲的收了回来。
他扯过一旁备好的帕子,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总算是打算放过她了:“既然夫人脸皮薄,本相也就不多为难了。”
“一盏茶的时间,如果再见不到夫人,本相可不会再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