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关押人的房间,郁湫才明白,似乎整栋楼中没有一个看守的人,晓晓被绑在椅子上,眼睛上戴着眼罩,她似乎是清醒的,听到了脚步声之后头微微动了一下。
“晓晓。”郁湫来到被锁住的门前,被绑着的晓晓听到郁湫的声音立刻没有了刚才听到脚步声的平静。
“哥哥,你怎么来了?快走,不用管我。”
还没等郁湫反应过来,他就看到房间内的墙体内有个黑色的影子移到了晓晓旁边,一团黑雾聚在晓晓脖子上,郁湫顿住脚步。
那黑影慢慢凝成实体,阴恻恻的笑起来。
“是你啊,想不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他的声音沙哑又难听,像是吞了沙砾磨坏了嗓子似得。
那双眼睛空洞洞的像是眼白部分极少。
“换了个身体的感觉,意料之外的还不错。”
“真是没想到人类的感情居然可以这样真挚,真挚到我想要去杀了你的时候,他不惜用自杀来阻止我,你说是不是有点可笑。”
“居然有人为了另外一个人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
郁湫听得出他话语里的讽刺,这个人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试验品不是怪物,他才是。
没有人性的东西才是真正的怪物。
“放开晓晓,抓了她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不是吗?”
“想要我放开她?当然不行了,毕竟我也想回到过去呢,如果不是被杀了一次,现在的我也不会依靠别人的身体而活。”
他说着说着开始笑起来,疯疯癫癫的在那来回踱步,然后不知道发什么疯,突然走到晓晓身后,摘掉了她的眼罩,甚至还没等到晓晓反应过来,针剂就已经注射到了她脖子里。
“你爷爷居然敢在我的实验室里捣鬼,你所受的一切痛苦都是因为他,你应该和我站在一起才对,我们才是同类,我们都是被伤害的那个不是吗?”
郁湫眼看着晓晓的眼睛变得空洞,和她身后的那人如出一辙,甚至顾不上质问,郁湫直接冲上去,强行撞碎了眼前的防爆玻璃。
可是还没等到他冲到晓晓面前,和晓晓对视的一瞬间,他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扭曲变形,一瞬间的晕眩感让他没办法保持平衡,直接摔在了地上。
而脚下原本踩着的地面也开始消失了,他整个人像是坠入了黑洞。
随着痛感越来越强烈,到达忍耐的极限时,意识也跟着消失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耳边有溪流声和蝉鸣,那蝉鸣的声音实在有些诡异,忽高忽低的音调,像是在演唱哀歌。
身上的疼痛并没有缓解半分,看来那并不是他的幻觉。
郁湫睁开眼睛, 却发觉他整个人都变小了。
他整个人躺在湖边,湖水中的怪鱼正试图啃食他受伤的小腿,可是岸边这一处太浅,它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敢靠近。
郁湫收回腿踉跄的站起来,周围没有人烟,两岸隔着一段距离便是密林,林子里黑漆漆的,借着月光也看不清什么。
那个怪物想要借用晓晓的力量直接杀掉她,可是似乎晓晓并没有完全被他控制,他没死,就是最好的证明。
顾不上腿上的疼痛,郁湫起身凭着直觉朝着一个方向走。
不管是多凶险的境地,这都是他曾经经历过的,每一个时间线都有可能更是很关键的。
按照之前的经历来看,只要走到下一个结点,就会回到现实。
密林中时不时的传来兽类的低吼声,很显然这已经是异变之后的世界了。
可是他的身体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小,至少回到了正常状态的五六年前。
哪哪都透着诡异。
他能感觉到他的能力并没有消失,腿上的伤在慢慢愈合,虽然正常慢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是好在痛感在慢慢消失。
他不清楚异变到达了那种程度,所有走的每一步都格外小心。
可是这林子中藏了太多未知的东西,远在他意料之外。
他察觉到有人在跟着他的时候,脚步停下猛地朝后面看去,身后是一片黑暗,却也能依稀看到并没有什么人。
可是他听到了很细微的声响,或许不是人,而是蛇类,类似爬行的声音,绝不会是他听错了。
如果是毒蛇的话,与其在这里找他不如快点逃开。
郁湫加快了脚步,一刻不敢停的朝前跑,可是下一秒一个带着倒刺的东西猛地缠住了他的腿,郁湫想要挣脱,可是那东西力气极大,完全不是他能抗衡的。
腿上被藤蔓刺破的地方完全没了直觉,等到他被藤蔓拖走的时候,半边身子都没有任何感觉了,只能被藤蔓越拖越远,不知道最后会被带到什么地方。
好疼,脑袋也晕的不行,郁湫脑袋里闪过了无数念头,可是他想不出解法,也不知道如何自救,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突然拖着他的藤蔓松开了力道,郁湫没有多想立刻撑着身子想要起来,被麻痹的半侧身子还是有些失控,他越用力越难找到平衡,还没跑两步又摔了下去。
只是这一次接住他的不是地面,而是软的温热的,摸起来毛绒绒的东西。
他看到原本缠绕着自己的那些藤蔓全都退去了,他们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郁湫摸了摸那野兽的头,察觉到他似乎并没有恶意后便靠在他身上休息。
他被那藤蔓折腾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谢谢你把他们都吓跑了。”
周围太暗郁湫没能看到对方到底是什么野兽,只感觉他身上的毛质感很好,摸起来就不像伤人的野兽,毛质很软体型也并不算大。
郁湫能感觉到他在用脑袋蹭自己的手。
像是要告诉他什么似得。
他打起精神睁开眼睛坐起来看向它,却看到它嘴巴里咬着一株不知道名字的野草,一下一下将这草朝自己手里拱。
“你是要让我吃这个吗?”郁湫接过来,看到它点头之后,放心的将草药吃下去了。
似乎是它刚刚救了自己的缘故,郁湫莫名的对它很是信任。
“周围太黑了,今天怕是走不出去了, 看来今天晚上我们两个要相依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