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纯从那些绫罗绸缎里挑选出了一套绝对不会出错的,不用比量大小,她稍稍动动手指就改好了。
这场宫宴危机四伏,不只是妖还有许多人,盯着上面的皇位,想要趁此机会取而代之,唯一一个被蒙在鼓里的,便是那位沉迷修仙之术的昏庸帝王。
“好多人都想要他死,也有许多妖是冲着妖王的命来的,届时宫宴会非常混乱。”
小仓鼠妖在旁边听的似懂非懂。
“这么多人都想要杀他,那皇帝为何还是要举办这场宫宴呢?”、
小纯停下手上的动作,眸子里涌现出些许无奈“裴郎和我说,那位炼丹师和皇上说,只有积累福泽才能获得永生。”
“他要骗皇帝用自己的血画符,在宴会当天为众生赐福,可是据我所知,那样的符咒只对妖有效,若是皇帝真的将那些福泽转到了妖王身上。”
“他就可以获得属于自己的身体了,脱离了那具人类的身体,他的力量将再也不受控制,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和妖都会成为他成魔的垫脚石。”
在郁湫看来这只是个副本,他的任务就是杀掉妖王,完成那个怪物的所谓考验。
可是对这里的其他人来说,他们脚底下的这片土地,是他们的家,若是有一天有一个人要会毁掉这里,什么人啊妖啊,便都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他们只是这个世界里举重若轻的一小部分,如果没有不小心和郁湫产生瓜葛,他们可能连名字都不会被人知晓。
副本,剧情,角色,在别人眼里的一场游戏,对他们来说却是真正的生死。
月亮挂在树枝上,这一夜的林子显得格外安静,他们从小仓鼠妖的秘密基地中出来,坐在一个很粗的树干上,晚风带着草叶的甘甜,扑在脸上温温柔柔的,暴风雨前,总是会有这种安静祥和的假象。
“姐姐你们不害怕吗?”
小仓鼠妖看着旁边的郁湫还有小纯,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慌张。
“我一直住在这里,妖王也只是从别人的嘴巴里听到的,只知道他好像很强大,但是已经死了好多年了,不知道为什么又复活了,我还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有人能真正杀死他。”
“有了想要保护的人,自然就不会害怕了。”小纯脸上带着笑,郁湫知道小纯心里的人是那天的书生。
人和妖总是会有些别样的缘分,明明不能在一起的,可是好像总有些莫名其妙的阴差阳错,将他们聚到一起。
师无妄现在应该已经进宫了,皇帝似乎很重视这次宴会,生怕出一点错漏,甚至连师无妄都邀请来了,就是害怕有妖在现场破坏,可是他不知道最厉害的妖就是他平日里朝夕相处的那位炼丹师。
......
而此时皇宫之中,白日里坐在龙椅极具威严的男人此时狼狈的躺在龙床上,衣服散乱着,手里拿着的是新调配的丹药。
妖王则一身华贵的衣服站在不远处, 眸子里透着毒蛇一般的阴狠,还有一日,等到他吸收了福泽,就再也没人可以奈何的了他,他将获得属于他自己的身体,再也不需要窝在这个人类身上委屈求全。
师无妄提前进宫,在宫里各个角落都布了符咒,他一个人行事要方便的多。
这几日来宫内戒严,甚至断开了与外界的联络,他不知道郁湫在丞相府现在如何了,只是隐隐有些担心。
他布下的杀咒,乃是一种邪门的术法,曾被记载在一部禁术中,以他的本事对上妖王,其实胜算并不多,但是再用上这样的术法,便是有百分百的胜算。
只是这术法一旦启动,便会反噬到布阵人本身,到时候他会彻底变成一个废人,术法尽失,或许会变得痴傻。
到时候或许会连湫湫都认不出。
那只娇气的小狐狸,以为自己从来没有看穿过他的心思,可是他其实一开始就知道了,他的每一次接近,每一次讨好都带着目的,可是明明知晓了他还是愿意让他接近,愿意被他骗,真是奇怪,明明面对这样狡猾的小妖怪,他从前从不会这样优柔寡断,甚至还与对方牵扯在一起,这只小狐狸精究竟有什么魔力。
难不成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对他用了媚术。
若是他不是捉妖师,便好了......
这样便可以假装认不出他是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和他在一起,没有任何负担。
从见到郁湫的那一刻开始,理智似乎就无法主导他 的身体了。
他做的这一切若是从前的自己看来。简直是荒谬至极。
荒谬也没关系,只要能护他无虞,便是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在副本外看到这一幕的怪物冷哼了一声。
他倒是没想到无论换了什么样的身份,他们都能搅和在一起。
捉妖师爱上妖,甚至愿意为了他付出性命。
若是旁人跟他讲这样的故事他都会觉得好笑,可是这一幕真实的发生了,甚至他目睹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居然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郁湫身上有种奇怪的魔力,甚至在他与他交流的时候,都被蛊惑。
他明明可以直接杀掉他,杀了他秩序会恢复平衡,没有人会干涉他,他只是需要一个恢复力量的媒介,谁管那个媒介是好的坏的,别人的生死通通和他无关,可是为什么那时候看着他的眼睛,居然下不去手,还放水似的,跟他玩什么所谓的测试。
最让人弄不清楚的是,为了郁湫进入副本的这几个人,身上的能量场,居然来自一个主体。
是不同副本折叠了,还是主系统出现误判了,很难说的清。
难不成他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有些过于强大的存在,威胁到主系统的时候,系统便会进行清理,所谓的“清理”便是将无法清理的主体,分散开,再逐一击破,就算有剩下的也没关系,只要清除了一个,便再也构不成威胁。
他在这里待了这么久,除了他之外,还没听说过有人受过清理,难不成是在他之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