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头蛇妖看着那些粗黑的触手,一下子就明白自己死到临头了。
他看着真正的河神目光被郁湫吸引了过去,本想着趁机逃跑,哪知那些触手像是有眼睛似的,在他试图逃走的瞬间,就绕上了他的身体,将他整个分身牢牢锁死。
郁湫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的......明明身体长得和人差不多后背却伸出许多触手的怪物。
他身上的皮肤是青黑色的,像是某种埋藏在地下很久的青铜器的颜色,粗壮的手臂比郁湫的腰还粗。
身上的那些触手又粗又长,随着主人的意识灵活的摆动。
郁湫眼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手中的匕首攥得越来越紧,他实在是很害怕他,而且刚刚播报的声音。
陆斯淮的生命值清零了,似乎也是他做的。
这次郁湫眼睛里的害怕一点也不是作假,他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发抖,被吊着没有安全感。
原本粉白的小脸现在一点血色都没有。
站在他身前的怪物,背对着光,在郁湫面前打下了一片暗影。
郁湫张了张嘴巴,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这里没有能够让他求助的人......
角落的河神被触手勒的血肉模糊,团成团扔了出去,寝殿的门随着咣当一声巨响,彻底关上。
“吾的......新娘。”
郁湫脚底触到了冰冷绵软的东西,吓得往上缩了一下,脚趾都蜷紧了,可是对方不依不饶的缠上来,顺着他的小腿一路向上。
那样的触感冰凉......又软。
郁湫哭着摇头“别......别过来,别碰我,我不是,我不是。”
站在他面前的河神面色微冷,声音都沉了下来。
“你就是吾的新娘......吾在此等了你三百年。”
郁湫瞪圆了眼睛,几乎不敢看河神的表情。
他在说什么胡话?三百年?他总共都没活这么久,这副本是不是出问题了,凌泽呢?为什么还不进来救他,凌泽没时间的话,别人也可以,他现在好害怕。
绑着他手的红绸被齐齐切断,郁湫身体控制不住的往下坠,手上的匕首一时不察掉在了地上。
河神用触手缠住了他的腰,自己却站在原地,等着郁湫被触手送到他面前,他才慢慢的伸出了胳膊,接住了他。
郁湫手指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河神的手臂很硬,一点也不像人类的手臂,倒像是铸铁的兵器。
郁湫怕到了极点,可是对方一直没有伤害他,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敢惹怒对方小声开口“你......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新娘。”
郁湫想要推开他,可是对方的身体,每一处都很硌手,而且他压根推不动他,也没有办法挣脱,那根不老实的触手,现在还缠在他腿上。
“吾,没有认错,就是你。”
郁湫被他抱着,整个人被对方身上低于人类的体温弄得浑身发冷,他轻咬着唇,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发抖。
他现在就好像被人绑在了冰窟里,逃又逃不掉,这个移动冰窖似乎一点也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细白软肉被青黑色的手臂压出圆鼓的弧度,脚踝上缠绕着的触手伸进了衣服里。
郁湫额上冷汗涔涔,睫毛被泪水粘的一缕一缕的。
“我真的不是......什么三百年我也不知道,我讨厌你,你身上好冷,呜呜呜,我不玩了,我要出去。”
郁湫情绪失控的哭起来,有些恐惧在内心中扎根很难克服。
现在郁湫最恐怖的东西,亲昵的抱着他,刻骨的寒意顺着他的腿往上攀。
抱着他的人听到他那句讨厌之后,整个人都愣了一下,那张很难出现表情的脸,竟是隐隐显现了些许痛苦的神色。
他缓步往前走,闻到床榻上有其他人的味道后,那些触手在床上蹭过一遍后,涂上了自己的味道。
一番操作后,才满意的将郁湫放在床上。
郁湫刚一挨到床,就猛地往床脚躲。
“吾......并未说谎,是你将吾忘了。”说话的人语气里透着无奈,可是声音却笼着十足的寒意,阴恻恻的淬着冰一般。
——啊啊啊!我真受不了,我宝哭成这样。
——这什么破副本啊,除了湫湫那四个人的直播间都进不去了,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谁啊!谁欺负我老婆!
——救命,湫湫说自己最害怕的就是触手了,怎么回事啊,那几个人能不能赶过来了。
——湫宝装哭的时候我还忍,现在真的被吓哭了,我是真不行,心疼死我了。
——副本里没有这个触手怪大哥啊,他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呀?
——是啊,他还说三百年前就和湫湫认识了,还说湫湫是他的新娘。
——呜呜呜,可怜的湫湫,手腕都红了,这个触手怪什么情况,他把陆大佬杀了吗?那这副本是不是无解了。
——感觉是啊,这一出场就是战力天花板了,那个假河神生命值都清零了,分身都被揉碎了,触手怪大哥碾死他,和碾死蚂蚁一样容易。
——比起那个双头蛇怪,触手怪大哥其实还挺正经的,至少没有调戏湫湫不是?
——你是没看到他的触手吗?现在还缠在湫湫的腿上,他正经?他只是说话正经了一点。
——确实,啊啊啊,急死我了。
——不是,触手大哥是不是真的很早以前就认识湫湫了啊,只是湫湫现在忘记。
——前面的脑洞很大,但是湫湫确实说过他害怕触手,是不是以前遇到的和现在这个真的是同一个啊。
——副本里的boss还能循环利用吗?
——湫宝,我们联系不上其他人,怎么办啊。
郁湫视线从弹幕上移开,手心濡湿。
最后一条求助的方式都行不通了。
郁湫怯怯的抬眸,对上祂的视线。
“你说是我忘了,那你说说,我们那时候是怎么认识的。”
“你这样空口无凭的就说我是你的新娘,我怎么信你?”
“还有,把你的触手收回去,我很冷,你的触手太冰了。”
从一开始的底气不足到最后一句的娇嗔抱怨。
郁湫偷偷观察着对方的神色,逐渐有了些许底气。
祂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那张和人类很相像的脸,线条凌厉的下颚微抬起一点弧度,看上去冷静又优越,那张脸上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只是看着郁湫的眼神称得上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