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损福神的神魂,在顾剑的操控下,化作一团黑色的雾气,环绕在陆云风的周身,如同一副诡异的铠甲,将他紧紧包裹。
“啧,还真诡异,也不知道血蚀到底来自谁?”太岁司命在旁边感叹着。
“连您也不知道它的来历吗?”顾剑问道。
太岁司命摇了摇头:“我也只知,最恐怖的灾难往往来自血蚀,可至今为止,不管实力有多强的圣人,面对血蚀都是十死无生。”
“连这种力量都抵挡不了,更别说去探索力量的主人有多强了。”
顾剑听后没有过多的探究,太岁司命也很快离开了。
他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苏晴和林胖子身上,这二人仍在沉睡,但似乎,睡梦中的他们做起了噩梦,脸上冷汗直流,神色也是一变再变。
良久,林胖子率先醒来。
但他的眼神迷离,口中胡言乱语,疯疯癫癫,显然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与之前那个大大咧咧的模样判若两人。
而苏晴虽然也逐渐恢复了意识,但她的眼神中满是惊惧,双手紧紧抓着衣襟,仿佛刚从一场噩梦中逃脱,心灵的创伤远比外表的伤痕更加难以愈合。
顾剑见此情景,心中不禁沉了沉,不过也可以确定这二人背后是无人帮忙的。
若有圣人相助,自然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顾剑大手一挥,灵力卷着林胖子进入三层后,将它随意甩入一个房间之中,又用灵力将房门封住,避免他出来乱闯,无意间死了。
苏晴虽然满是惊惧,但至少人还没疯。
顾剑的目光凝重,他缓缓走向苏晴,声音低沉而有力:“告诉我,你们为何要去上天庭?是谁指引你们?”
苏晴的身体微微颤抖,她抬头看向顾剑,那双充满惊惧的眼睛仿佛能说出千言万语。
最终,她颤抖着声音,断断续续地道出了实情:“是……是陆云风,他找到了一个令牌,说……说持此令牌者,可以到上天庭成为天兵……我们,我们只是想去看看……”
成为一个天兵?
顾剑心中思索着,他感觉到苏晴可能并不知晓事情的全部真相。
于是,他将目光转向了已经变成傀儡的陆云风,沉声问道:“陆云风,告诉我,你和那个神魂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陆云风呆滞的眼神中闪过一种挣扎的神色,但随即又变得空洞无神。
他呆滞地回答:“损福神告诉我,上天庭已经毁灭,诸神尽灭。”
“他说,如果我们去那里,就有机会夺得神位。”
“因为那里已经没有一个正神在位,如果能够得到一个强大的正神神位,便可以一步登天,拥有无上的力量。”
顾剑听后点了点头,感觉这才正常。
一个落魄之神的神魂带着自己的几枚棋子,却只是想要当一个小小的天兵,显然不符合常理。
顾剑直接从陆云风的手上拿下纳戒。
找了一下,很快便从中找到了令牌。
之所以十分笃定,是因为那令牌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息。
他将顾剑将其从纳戒中拿出,初看只是一个黑色的,非常普通的令牌。
顾剑右手结印,灰白色的幽玄之力瞬间包裹住令牌。
令牌表面的黑漆很快褪去,露出了四个大字——雷公将军。
确定了他们的目的后,顾剑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
他转身离开,步伐稳健而决绝,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虚空的节点上,无声无息。
背后的苏晴和林胖子,对他来说,只是这盘棋局中微不足道的棋子,而现在,这枚棋子的使命已经结束。
他手中的令牌在幽玄之力的包裹下,显得愈发沉重,那四个字“雷公将军”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威严。
走出房间,顾剑的目光穿过重重楼阁,望向远方那虚无缥缈的天际。
上天庭的毁灭,诸神尽灭的消息,无论真假,都足以搅动风云。
他轻轻一挥袖,令牌便化作一抹流光,隐入了他的袖中。
顾剑知道,新的棋局,即将展开。
当星痕天轨缓缓离开,仿佛一道古老的轨迹重新被时间之沙掩埋。
诡太阳也恰在此时从三圣大陆的上空缓缓升起,它不急不缓,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与庄重,飞向原本天剑星所在的位置。
那太阳,不似凡间之物,它庞大而黑暗,仿佛要吞噬世间的一切,似乎斩断了一切生灵的未来。
顾剑的目光穿透虚空,紧紧跟随那诡太阳的轨迹。
星痕天轨再次启动,并且向着他们此行的目标快速前去。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了一阵阵的咀嚼声。
顾剑的目光穿透楼板看向了一层,发现他之前留在那里的陆云风已经死去,包括辅助他逃离三圣大陆,图谋神位的损福神。
而他脚下的巨兽似乎变得更加开心了一些。
星痕天轨缓缓运行着,很快又是数个月过去,本来便靠近烈阳星域的他们很快来到了曾经的无光之界,当然现在应该称为永昼之界了。
那里光明笼罩大地,一刻也不停息。
而在天上一颗硕大无比的太阳高悬着。
顾剑很轻易地便分辨出,这便是瞳晖神。
他忽然意识到,为何血魔会出现在这片本应宁静的三圣大陆。
显然在这里发光的便是这场战争的胜利者,而逃到三圣大陆的血魔,那个不知毁灭了几代人族的怪物成为失败者。
想到这里,顾剑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望着天空上方的诡太阳,顾剑的心境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他不再是那个只能成为棋子被冻着迎来命运的小人物了,现在的他已经坐在了蒲团上,成为执棋者。
他轻轻摩挲着手中得来的令牌。
当星痕天轨缓缓驶至黄昏天关附近,那片古老而神秘的关隘在太阳的光芒照耀下,仿佛被揭开了隐藏的面纱。
顾剑站在天轨之上,借助诡太阳赋予的幽玄之力,他的感知变得前所未有的敏锐。
他清晰地察觉到,黄昏天一分为二,存在着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